第8章 嫡女做妾,貪生怕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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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宮人見瞞不住,將事情本末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謝翊始終不曾接話,眼底的陰翳儘顯,直到進入東宮,他才收起了周身那駭人的氣息。

寢殿外跪滿了與謝墨禎一同去驛館的宮人,掌事見謝翊立馬恭敬行禮。

“都起來,有何處罰等太子醒來再議,都下去。”

屏退宮人後,謝翊才踏入謝墨禎的寢殿,免了一眾太醫的行禮。

“阮院判,太子如何?”

阮院判一麵收拾藥箱,欲言又止地瞧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兒,“回王爺的話,太子殿下隻是一些皮外傷,老夫已經給殿下上過藥了。”

“隻需靜養幾天。”

“無需服藥?”

“無需。”

謝翊坐在床榻邊,看著榻上的小少年,額頭上淤青一片,雙眼緊閉,睫毛止不住的顫抖。

他寵溺地笑笑,“那皇上和本王便放心了。”

謝墨禎傷勢如何,阮院判心知肚明,他看了看謝墨禎,又朝宮人吩咐了幾句提著藥箱離開了。

“太子昏迷多久了?”

“回王爺,已經一個時辰了。”

“這麼久了還沒醒,來人,將本王帶來的苦藥給太子喂下去。”

說著還作勢起身,少年摹地坐起身,“阮院判說了我無需服藥的!”

在對上謝翊那狡黠的笑容後,謝墨禎急了,“皇叔你詐我!”

“為什麼打人。”

謝翊再次坐回榻邊,謝墨禎瞬間耷拉下腦袋,一言不發。

“但說無妨,皇叔給你做主。”

一聽到這句話,謝墨禎猛地抬起頭,頓時雙眼通紅,心中的苦悶委屈頓時翻湧起來。

他隻感覺喉間苦澀得緊,心中還在猶豫是否要說出口,事關裴家恐父皇都不敢說為他做主這話。

“你是大晉儲君,不論何種理由,南掖一個附屬小國竟敢以下犯上,就是大不敬,你隻管說。”

謝墨禎得到了不論大局的偏愛,帶著哭腔開口:“那南掖皇子言我大晉無人可用,還說連堪堪拿得出手的裴家兒郎都做了西掖的走狗。”

“說裴大將軍不配為軍人,隻是一條唯利是圖的狗。”

謝翊單手抱著謝墨禎,另一隻手在袖內已經緊握成拳。

“皇叔,裴將軍他不是這樣的人,裴家的人都不是這樣的人,為、為什麼沒人信。”

裴家功勳卓著,裴宗能更是屢立奇功,是謝墨禎心中最崇拜之人。

裴家流放之後,無人敢再提裴宗能,再提裴家。

謝墨禎沒想到,再次提及是這樣的場合,一時之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股腦將心中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以後這樣的話,切莫在他人麵前提起。你是太子,言行皆代表了你父皇。”

裴家不管如何處置都是皇帝的意誌,當兒子的不能明擺著打當爹的臉,更不能讓有心人抓出大做文章。

小少年放肆哭過之後,這才驚覺說錯了話,他擦乾淚道:“是,禎兒記下了。”

“可有其他地方受傷?”

“不曾。”

“皇叔你不知道,那南掖小皇子被我揍慘了,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實則遲鈍無比。”

謝翊溫柔地摸了摸謝墨禎的腦袋,眼底暗流洶湧,他勾唇一笑,“揍一頓怎麼夠。”

謝墨禎眨巴著眼睛,不解地看著他:“皇叔?”

“好生修養,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直到宮門落鎖,謝翊才離開皇宮。

“無白。”

無人的宮牆外,一道黑影落下。

“屬下在。”

“盯緊西掖帶來的人,若有異動,即刻來報。”

南掖與大晉大戰剛結束,裴家之事鬨得沸沸揚揚。

西掖本是大晉的附屬小國,此次突然來訪屢次挑釁,絕不是意外。

“屬下領命!”

一陣風掠過,原本還在謝翊麵前的人瞬間消失。

霞光鋪滿京城的主乾道,冬日難得這樣好的天氣。

裴芷夏掀開馬車的簾子,感受著冬日暖陽。

霍世亭為了麵子,特意給裴芷夏配置了一輛體麵的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不一會到了宮門外。

“本侯先行上朝,一會在大殿上自會向聖上稟告聖上,聖上應允後自會宣你進殿。”

裴芷夏閉目假寐,眼睛都懶得睜開,輕哼一聲就當應允。

“把你這副不知禮數的模樣收收,彆丟了我侯府的臉麵。”

霍世亭再三叮囑才轉身離去,見他走遠,裴芷夏才下了馬車。

剛一下車,她便被眼前恢宏大氣的宮殿群震驚,她暗歎一句,電視劇拍得還是太保守了。

“阿芷!!”

少女嬌俏的聲音傳來,裴芷夏轉頭,隻見一個身著桃色如意裙的少女朝她飛奔而來,少女衣襟上圍了一圈柔軟的白狐毛,耳墜明珠映得她容色生輝。

“真的是你阿芷!!”

裴芷夏大腦飛快運作,這才將人和記憶對上號。

“師師……”

李師師,宰相嫡女,與原主從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好友。

“你怎麼樣?安平侯對你可還好?”

沒等她回答,李師師皺眉道:“這寒冬臘月的,你怎麼穿得如此單薄。”

她環顧四周,發現裴芷夏身邊連個使喚的丫頭都沒有,眼睛頓時紅了起來,“安平侯府連個丫鬟都不給你?!”

馬蹄聲噠噠,一道張揚的男聲接過了李師師的話。

“裴家兒郎戰死沙場,她能入了安平侯做個姨娘已是天大福氣。裴姨娘如今還能活著麵聖,就該磕頭拜佛了。”

李師師不悅抬頭瞪著馬上的男子,“周顯安,你的嘴是剛淬了鶴頂紅?”

“裴家鼎盛之時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戶,嫡女做妾,貪生怕死還不讓我說了?”

“阿芷才不是貪生怕死,若不是為了乘風——”

“師師,我哪句話說錯了?我若是她便一頭撞死在家門口,以此告慰父兄在天之靈。”

裴芷夏掃了一眼馬上墨色竹紋勁裝的男子,勾唇反諷,“周公子說我貪生怕死,我瞧著你這忘恩負義的無恥勁與我也不遑多讓!”

“我不求你雪中送炭,你眼下還對昔日救命恩人的妹妹惡言相加,這就是你周家的家教?”

周顯安被懟得麵紅耳赤,“我隻是代入之楠兄的立場,若疼愛的妹妹一朝為妾,九泉之下他都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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