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豢養的野男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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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青風,按兵不動,切勿打草驚蛇。”

“是!”

“主子,今日亮了身份,萬一那安平侯府一紙告到聖上麵前……我們也守不了四小姐一輩子啊。”

男人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遠處逐漸模糊的背影上,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當年鮮衣怒馬的少女朝他而來。

她救了他,可他卻沒有抓住她手,親眼看她落入河中。

後來,先皇駕崩,他守孝三年。

邊關戰事吃緊,他又耽誤了兩年。

賜婚的聖旨他還沒求到,裴家便遭變故滿門流放,他火急火燎回京隻得到她入安平侯府為妾的消息。

他隻好以暗衛的身份入安平侯府,裴家之事疑點頗多,他必須親自查明霍世亭頂著流言蜚語也要納她入府的目的。

謝翊細細摩挲著手指,“霍世亭沒那個膽量。”

“暗衛營的暗衛直屬父皇,皇兄都做不了暗衛營的主,除非她親自開口遣散。”

“去查查那個府醫。”

麵對裴芷夏的質疑,許一寧麵不改色。

“小人早前受過老將軍的恩惠,隻要三夫人一句話,小人願救您脫離火海。”

裴芷夏打量著許一寧,眼神堅定,嘴唇緊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她收回目光,順著他的話茬,“我若想離開輕而易舉,屆時乘風乘鳶該當如何?”

許一寧微愣,瞬間明白了裴芷夏的用意,“小人但憑三夫人吩咐。”

“你正常給霍世亭解毒就行,他的高熱我來解決。”

沒多久,一行人到達了霍世亭的院子。

裴芷夏剛邁入房門,霍世亭正巧一口黑血噴了出來,隨後‘砰’的一聲倒回了榻上。

“侯爺!”

原本在床邊伺候的美婦人見狀大驚失色,立馬上前用手帕替霍世亭擦拭嘴角的血。

許一寧在一旁小聲提醒:“這位就是二姨娘柳畫,天還沒亮就趕來服侍,我再來診脈的時候就發現安平侯中毒了。”

霍楊氏咬著牙,“還杵在這裡作甚?還不快把藥拿出來。”

她環顧四周,壓著心中的怒火,沒一個能上得了台麵的妻妾,一門子的喪門星!

“都給我退下,你也滾出去!”

霍楊氏大喝一聲,柳畫被她嚇得一激靈,連忙端著床榻邊的銅盆踉蹌起身。

許一寧上前一步替霍世亭診脈,霍楊氏雙手緊緊攥著手帕,在一旁來回踱步。

“在下早晨來複診的時候,已經給侯爺服下了抑製毒性的藥。現在侯爺高燒不退,且侯爺二次中毒了。”

“二次毒是烏頭毒,與侯爺昨夜傷勢不同。烏頭毒十分常見,在下有十足把握解毒。但兩種毒在侯爺體內互相糾纏,若不能同時解毒,光解了烏頭毒也無濟於事。”

霍世亭此刻嘴角不斷溢出黑血,看得霍楊氏心驚不已,沒等許一寧的話說完她立刻將矛頭對準了裴芷夏。

“毒婦!你的要求我都應了,你居然還二次下毒!”

霍楊氏恨得癢癢,恨不得讓府兵捆了她搜身立馬將解藥喂給霍世亭,一想到語風院裡那些錯落各處的黑影,她又把這想法壓了下去。

裴芷夏沒搭理她,“二次毒是什麼時候下的。”

許一寧道:“回三夫人,按照毒素蔓延情況來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的時間,主母還在我院裡撒潑呢,我哪裡來的時間下毒?”

“誰知道你不是指使你院子那些野男人來下的毒,他們神出鬼沒,下個毒不是輕而易舉。”

裴芷夏一聽這話變了臉色,“他們亮明身份的時候,你不會想說沒聽清吧?先皇禦賜,在你的嘴裡成了野男人。這傳出去……可是要被治個不敬先皇滿門抄斬的大罪!!”

‘不敬先皇’這四個字裴芷夏提高了音量,嚇得霍楊氏麵色慘白腳下一軟。

“誰、誰知道那是不是先皇禦賜,萬一就是你私下豢養的……”

聲音越來越小,野男人三個字霍楊氏還是沒敢說出口。

“你的無知,我昨晚已經見識過了。”

裴芷夏正了神色,一臉無懼:“我十四歲隨父征戰,救了當今九王爺,那些暗衛便是先皇賞的。你若不信,便讓此事宣揚出去,讓聖上治我的罪。”

霍楊氏瞪大雙眼,這裴芷夏瘋了不成,怎麼什麼都敢說。

不顧自己和安平侯府的名聲也就罷了。

讓聖上治她的罪,是想打先皇的臉嗎?!

霍楊氏氣得手抖,“瘋、瘋子!”

“我懶得與你廢話,這群暗衛既跟了我入府,就由不得你胡亂攀咬汙蔑。今兒我話就放這了,若日後我在府裡聽到一句關於他們的風言風語,我便自行報官懲治這些嘴碎之人。”

“你——!!”

說完之後,裴芷夏往軟榻上一坐,笑著開口:“到時候我嘴巴裡能說些什麼出來我也不知道。”

霍楊氏被氣得話說不出,看著裴芷夏從袖口裡摸出一包藥扔到她腳邊。

“看來這府裡不止我一人想要霍世亭的命,我敢下毒就敢認,但沒有幫彆人背鍋的習慣。”

“還有,我若是想殺了霍世亭,用不著彆人幫忙。”

裴芷夏笑得明媚動人,一身鵝黃長衫更是襯得那笑容人畜無害,卻說出了讓霍楊氏渾身顫抖的話。

“毒婦!”

霍楊氏也隻能逞口舌之快,心想著找機會把她綁了浸井裡無聲無息解決掉。

“是不是想著怎麼把我殺了?”

裴芷夏笑得更是動人了,她雙手捧臉:“暗衛,就是主子有危險的時候才現身。”

“你那些深宅大院的醃臢心思收一收。”

裴芷夏起身伸了個懶腰,“霍世亭的藥要喝半個月,一天兩次。”

“每天正午後再來取藥,彆再找些蠢貨來打擾我!”

拋下這句話,裴芷夏大步離開,臨走前她打量了許一寧一眼,許一寧麵對她的時候還是那副恭順的模樣。

可她在記憶中始終找不到絲毫關於許一寧的蛛絲馬跡。

倒是那個叫流羽的暗衛,裴芷夏不斷回憶著,先皇給她的暗衛裡有長相這麼帥氣的暗衛?

先不說長相,那周身散發出來的破人氣勢,也不像是一個暗衛能有的。

還沒邁入語風院,門口一個張望的小丫鬟立刻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

“三姨娘,您回來了。”

“奴婢拂曉,是二姨娘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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