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侯府為妾,還想替哪個野男人守身子?”
啪——
一個狠辣的耳光迅速地落在了裴芷夏臉上,她有些懵,這是哪裡?
“還當自己是將軍府的四小姐?若不是我以軍功換得你入侯府的機會,你早就被發配那西北那等苦寒之地了。老實點!”
見裴芷夏呆愣,男人再次俯身而下。
下一秒,他被狠狠踹翻在地。
“賤人!你敢踹我?”
裴芷夏利落翻身,從頭上拿下發簪狠狠地往男人的襠部刺去,發簪刺中了男人的大腿根部,裴芷夏順勢往下用力。
瞬間鮮血直流,血肉模糊。
“我裴家滿門忠烈,為國捐軀。你算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你一個草包侯爺以軍功為由強納我為妾!”
“裴芷夏,你瘋了?!”
“你一個通敵叛國的罪臣之女,居然敢口出狂言,新婚之夜不侍候夫君洞房,反而將本侯刺傷。”
裴芷夏居高臨下看著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這才哪到哪?”
“霍世亭,你記住了,我不是你的妾,是你的報應!”
霍世亭臉上寫滿了震驚,溫熱的血不斷從他大腿根部流出,他喘著粗氣大喊。
“來人——!!”
三月前,裴家軍主帥裴宗能攜三子前往邊城渝州,大敗西掖國。
之後裴家父子便杳無音訊,再次傳來消息,就是裴家通敵西掖,父子四人畏罪跳崖,屍骨無存。
不過月餘,皇帝草草結案,裴家滿門被流放。
霍世亭以助力捉拿裴家人有功的恩典,求皇帝準允將裴家四女裴芷夏納為安平侯府貴妾。
看著裴芷夏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霍世亭心癢難耐,他曾遠遠在宮牆外見過裴芷夏一眼。
當年,裴芷夏隨父出征大敗敵軍,歸朝後接受先皇封賞,那時的她一身紅衣騎裝,雖麵帶病容但絲毫不掩周身颯爽。
那時他便暗暗發誓,一定要得到裴芷夏,哪怕納她為妾。
二人雖都為將門出身,但身份懸殊。
裴家軍功無數,裴家兒郎個個英勇無雙,是大晉半壁江山的頂梁柱。
侯府僅他一子,他又不是上陣殺敵的那塊料,安平侯府自從老侯爺故去後便榮光漸敗。
若不是那人給了他這個機會,那樣前途無雙的裴家嫡女,怎會入府為妾。
沒想到,裴芷夏性子這麼烈,新婚之夜就想取了他的命根子。
但他轉念一想,裴芷夏有軟肋捏在他手中,他的語氣又硬了起來。
“殺了我,也改變不了裴家通敵,滿門被流放的事實!你彆忘了,負責看押裴乘風兄妹二人去西北的人,是侯府舊人!”
“我沒忘。”
“所以,我在簪上淬了毒。”裴芷夏頓了頓,“此毒遇血融合速度極快,算算時間,應該已流竄全身了。”
裴芷夏故意嚇唬他。
霍楊氏在仆人的攙扶下慌忙進門,看著霍世亭衣衫不整癱坐在地。
明晃晃的金簪插在他的腿根,下身還淌著血,滿屋子的血腥氣差點把她熏得兩眼一黑暈過去。
“快侯爺扶起來,再拿我的帖子去請太醫!”霍楊氏連忙吩咐道。
“不準去!”霍世亭齜著牙,慘白著一張臉,“被一個妾被刺傷下體,這要是傳出去,我以後如何做人?去找把府醫找來!”
“隻要你把解藥交出來,本侯這就傳信讓人暗中照拂裴家弟妹。”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裴芷夏慢悠悠地倒了杯茶,“是不是感覺現在全身發麻發冷,使不上力氣?”
“毒婦!裴家滿門流放,我兒心善頂著京城裡多少流言蜚語納你入府,我霍家到底是如何得罪了你,你竟想要我霍家斷子絕孫!”
霍楊氏又急又怒,強壓著怒火說道。
裴芷夏兩手一攤,道:“誰讓我一睜眼就看到他壓著我意圖不軌。”
“任何違背婦女意願的房事,都叫強j。”
“胡說八道!你知不知羞!身為妾室伺候夫君乃是天經地義。”
霍楊氏氣的臉都白了,說完回頭看著霍世亭。
霍世亭隻覺得頭暈目眩渾身冰冷,緊緊閉著雙眼,隻求府醫趕緊來給他看看傷勢。
“兒啊,我的兒你現在感覺如何。”
“母、母親,我感覺渾身發冷……頭暈目眩……”
看著霍氏母子的反應,裴芷夏冷嗤一聲,兩個色厲內荏的封建毒瘤。
“伺候人我是伺候不了的,讓霍世亭下身癱瘓就好了。”
“你到底想乾什麼!”
霍楊氏急得快哭了,侯府三代單傳,要是霍世亭日後真的不能行房事,那該如何是好。
“解毒,可以。”
“第一,我不行房事。”
“第二,把青梧劍還我。”
“第三,每半月必須按時向我彙報乘風和乘鳶的近況。”
霍世亭隻覺得要窒息了,大腦一片空白,此刻顧不得裴芷夏提什麼要求一律答應。
“都依你,快給我解毒!”
是他小瞧裴芷夏了,但隻要把毒解了,雖一時半會處置不了裴芷夏,讓裴家姐弟生不如死還不是易如反掌。
在意識渙散的前一秒,霍世亭還在想著等解毒之後,如何折磨裴芷夏和裴家姐弟。
“去打一壺熱水來。”
不一會,丫鬟提著熱水回來,裴芷夏從袖中摸出一包666感冒衝劑往桌上一扔。
“把這個倒入水中攪勻喝下去。”
看著那綠白相間的奇異包裝,霍楊氏立馬跳腳了:“裴氏,你敢耍我,這算什麼解藥?”
“神藥,見效極快。”
“你休想蒙我,整個大晉我從未見過這樣的——”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我隨父出征多年,鐵蹄踏過的地方數不勝數,見過的稀罕藥更不在話下。”
這話懟地霍楊氏啞口無言,此刻霍世亭已徹底昏厥。
“放心,我那年幼的弟妹還需要你們照顧呢。”
這句話像是定心丸,瞬間給了霍楊氏底氣,她本想等府醫到查驗一番。
看著霍世亭奄奄一息的模樣,此刻也不等了,立刻讓丫鬟喂了藥。
此時,一個提著藥箱的青年人入門。
“快,快給侯爺看看傷勢。”
“這毒婦給侯爺下了毒!你快瞧瞧毒是否解了。”
一番折騰後,府醫回話:“侯爺體內的毒已被壓製,腿根的傷口在下已為侯爺上過藥,這段時間需靜養,萬不可再行房事。”
聽到這話,裴芷夏拿著糕點的手一頓。
她壓根就沒下毒,霍世亭感到手麻心悸不過是因為失血過多,裴芷夏嚇唬他罷了。
她打量了府醫一眼,是他壓根沒診斷出來胡說八道,還是在——
替她圓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