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長跪不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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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承樂進書房的瞬間,陳韶才想起來,他並不認識韓自厚。拍拍額頭,轉而吩咐蟬衣:“讓人去請劉當家來一趟。”

蟬衣顯然也想起來這一茬了,掩著唇輕輕笑了兩聲後,才去了門外。

“既然已經過來了,那就跟著看看吧,”看到鮑承樂局促的模樣,陳韶將畫像稍稍往她麵前推了推,“看一看,這裡麵有沒有你認識的人。”

鮑承樂不明所以地將畫像拿過來,隨手翻了幾張,都不認識,不由問道:“這些人是?”

“造成地陷的凶手。”陳韶言簡意賅地說道。

鮑承樂翻看畫像的動作微微一頓,地陷如果是人為,那麼最有可能的凶手就是韓自厚。快速翻完十幅畫像,並未看到認識的人,鮑承樂悄悄鬆下一口氣,“這裡麵沒有我認識的人。”

陳韶早知答案,也沒有多問,轉頭從架子上將方叔家裡的菜刀、斧頭一一拿下來擺到桌上:“這些也是蒙舍冶監鍛造的?”

鮑承樂拿起菜刀,“是,都是用撣國買來的那些鐵礦鍛造的。”

陳韶問:“鍛造這些的用處是什麼?”

鮑承樂道:“賣給撣國,賺錢。”

陳韶看他一眼,“撣國沒有冶監或者打鐵鋪子?”

“有,”鮑承樂笑了一下,“不過,水平不高。”

陳韶目光隱隱一動後,拉開抽屜,拿出刻有蓮花紋的木盒和玉佩,“鍛造水平不高,那雕刻工藝呢?”

鮑承樂拿過木盒,又拿過玉佩,看著木盒和玉佩上雕刻著的蓮花紋,緩緩說道:“這些都是出自昆侖鎮的手藝人張修及他的徒子徒孫之手。”

“這個張修是大棠人還是撣國人?”陳韶問。

“大棠人。”鮑承樂答。

“如果他是大棠人,又在昆侖鎮,且還有徒子徒孫,手藝又個個都這麼好,”陳韶看著他,目光嚴厲,“那麼他絕不可能默默無聞。”

“張修自從去了昆侖鎮,就一直住在北丘山的莊子裡,”鮑承樂解釋,“除了雕刻這些玉和木盒,並不做其他的事。偶爾出門,也不走遠,也不與人結交。”

陳韶拿出紙筆:“長什麼模樣?”

鮑承樂搖頭:“這些都是我從馬三那裡套來的消息。”

怕她不信,又說道:“張修的事,羅大人倒沒有瞞著我,不過說得也不多。馬三因為經常為羅大人做事,去過昆侖鎮好幾回,這幾把菜刀和斧頭,就是他去昆侖鎮回來的途中,經過雲南郡時,從蒙舍冶監帶回來的。”

陳韶將紙筆都遞給他道:“既然他又去過昆侖鎮,又去過蒙舍冶監,那你就去大牢,讓他把張修及蒙舍冶監他所認識的人都畫下來。”

鮑承樂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下來。

“再看看這塊玉佩,”陳韶又將方叔的那塊玉佩拿了出來,“這塊玉佩是誰給的方叔?”

鮑承樂道:“也是馬三。”

“玉佩上的佛陀,也是張修雕刻的?”陳韶看一眼佛陀後,看著他問道。

鮑承樂點頭。

陳韶追問:“為什麼要將佛陀的肉髻雕刻成匕首狀,或者說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鮑承樂爽快道:“跟魚符一樣,就是為了識彆身份所用。”

敲門聲響起,劉子壯到了。陳韶沒有再問,在蟬衣開門之時,也示意鮑承樂:“畫好之後,立即拿給我。”

鮑承樂應好,朝著進門的劉子壯微一頷首後,拿著紙筆退出去了。

劉子壯也朝他微一頷首,等他出了門,才大步走到書案跟前,朝陳韶施禮道:“大人。”

知道他忙,陳韶也沒有跟他廢話,將畫像往他跟前推一推道:“這是造成石牌樓地陷的凶手,你看看有沒有你認識的。”

劉子壯拿起來,才翻了兩張,就道:“這是韓自厚的副手唐成忠!”

陳韶剛將唐成忠的畫像拿過來,又聽他道:“韓自厚!”

陳韶順他的聲音看去,是個瘦長臉的中年男子。

劉子壯將畫像拿起來,遞給她:“這就是韓自厚!”

陳韶將畫接過來,和唐成忠地放一起後,示意他:“再看看還有沒有認識的?”

劉子壯翻了一下,“都很眼熟,但叫不出來名字,應該都是韓自厚的人。”

抬起頭,看向韓自厚與唐成忠的畫像道:“我們的計劃恐怕還得再做一下調整才行。”

陳韶道:“你說。”

劉子壯分析道:“我和韓自厚打交道也有好些年,他這個人膽子不大,但行事非常謹慎。在大人查抄了朱家、顧家等人的情況下,他還敢這樣大張旗鼓的搬走兵器和造成地陷,說明他的背後不僅僅有羅大人做倚仗。我們的計劃雖然周全,他們未必想不到。想要萬無一失,恐怕我們現在就得安排一批人先行出發,去他們的匪窩外候著,到了夜裡,還要再安排一批。”

“可以。”陳韶答應下來,“具體要怎麼安排,你去跟李小將軍商量決定。”

劉子壯點一點頭,看兩眼韓自厚的畫像後,見她沒有彆的吩咐,便轉頭去了。

陳韶拿筆,在韓自厚和唐成忠的畫像上添了幾句‘凡提供線索者,賞錢二兩;凡捉拿歸案者,賞錢十兩’,又在其餘畫像添上同樣的話,隻將金額分彆減至一兩和五兩後,擱下筆,待墨乾,將所有畫像一並交給蟬衣道:“貼到告示牆上去。”

蟬衣拿去交給了門外的羽林衛,“風大,記得貼牢些。”

羽林衛拿著畫像去了,蟬衣關好門,回來將杯裡的涼茶倒掉,重新換成熱茶後,說道:“不用去請趙良柱,讓他再往昆侖鎮走一趟嗎?”

“來不及了。”陳韶端起茶,坐下來,“通往昆侖鎮的路已經儘人皆知,撣國那些將軍安插在邊關做買賣的人也都被召了回去,他們哪裡還會將張修留在那裡,等著我找上門?”

“如今他們落在我們手裡的把柄越來越多,看他們還能躲幾日!”蟬衣輕哼。

陳韶莞爾,“是呀,看他們還能躲幾日!”

你來我往,不過幾句閒話間,去貼畫像的羽林衛匆匆跑回來,人還沒有進院子,便喊道:“公子,不好了,太守府外有人長跪不起,說是要公子給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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