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將他捅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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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千握著蘇楚的檢查單子。

輕輕地放到了她的床頭櫃上。

“霍紹梃是不是瘋了?你剛剛血崩手術,他又獸性大發,他是不是個人了?”

司千心疼蘇楚的委曲求全。

她不懂,這樣的渣男,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蘇楚唇角泛白,身體也沒有力氣,斜斜垮垮地靠在床頭上,“醫生怎麼說?”

“你自己看吧。”

司千把蘇楚的檢查單遞給她,“以後你想要個孩子,難於上青天。”

“生不了孩子,也挺好的。”

反正,霍紹梃也不會跟她生孩子。

林漫漫回來了,說不定哪天,霍紹梃就跟她離婚了,有個孩子,還是累贅。

“能生不生是一回事,生不了,這算什麼?”司千不忍在這種時候,責怪蘇楚的有眼無珠,但她真的很想問她,“你就沒想過跟霍紹梃離婚嗎?”

蘇楚睫毛微顫。

她想過嗎?

她怎麼沒有想過。

從她媽媽被無端送進監獄,半死半瘋地放出來,她就想離婚了。

可她沒法離,也離不了。

“你知道的,我們家欠他的。”

當年,霍紹梃的母親從百層高樓,一躍而下,正好砸在霍紹梃的腳邊。

那種震撼,光是想想,常人都無法接受。

更何況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她以這種悲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遺書中,隻提到了一個人。

那就是蘇楚的父親,蘇成業。

當時震驚的不止霍家人。

至今,她還忘不了,霍紹梃看向自己的眼神。

仿佛要把她當場淩遲了一般。

後來父親也喝藥自殺,所幸被救了過來。

可惜的是,他失去了那部分記憶。

蘇楚再也無法得知,真相是什麼。

從那以後,一家人被推入了萬劫不複。

這是悲劇的開始。

“千千,我之所以還在堅持著,是因為,我怕,怕霍紹梃報複我哥,所以,我儘我所能的討好他,他要偷吃便偷吃,他要折磨我,便折磨我,隻要他開心就好了,可是即便這樣……”

即便這樣。

蘇陽依然被抓了起來。

一家人瘋的瘋,失憶的失憶,委曲求全地活著。

可是沒用的。

隻要霍紹梃動動手指,她們蘇家都得完蛋。

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蘇陽被抓,十之八九就是霍紹梃送進去的。

他怎麼可能再幫她撈出來呢。

她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夜空中的煙花格外絢爛。

那是在華城商場,消費一千萬的榮耀展現。

司千看著華城最大的媒體發出來的新聞,替蘇楚不值。

“看看你家男人,又為彆人豪擲千金了。”

蘇楚苦澀地扯了扯唇。

……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

蘇楚便接到了蘇成業的電話。

被抓沒幾天的蘇陽,在裡麵跟人起了衝突,被捅成了重傷。

看到他時,他的頭上插著一把水果刀。

腦袋上,臉上全是血,胸前的牢服也被血染了一大片,蘇成業承受不住這番場景,當場昏死了過去。

蘇楚跌跌撞撞的,問向抬擔架的人,“他還活著嗎?他死了還是活著,你們告訴我啊……”

沒人給她答案。

霍紹梃也在現場。

他冷靜得像個事外人一樣。

眉眼之間,半分半毫的感情都沒有。

她踉蹌著,走到霍紹梃的麵前,滿眼的淚水,也掩不掉她此時的憤怒。

她狠狠地抓著霍紹梃的衣服,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看來,你對我意見不小。”他墨色的深眸,冷冷地睨著麵前發瘋的女人。

“他已經被抓了,為什麼還要他死,為什麼,霍紹梃,為什麼……”

楚安眼眶猩紅,如果現在有人遞一把刀子,她會毫不猶豫地把麵前這個男人捅死。

“蘇陽涉嫌詐騙,是他自己不守規矩在先,才招了殺身之禍。”他抓著女人的手,把她失去支撐的身子,摁到椅子上,“不是長得老實,就是老實人,彆有被害妄想症行嗎?”

蘇楚麻木的看著他,眼尾是一抹絕望清冷的水汽,“三年了,霍紹梃,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你現在滿意了……”

他終於忍不住,痛下殺手了。

這三年來的堅持,無非就是想讓霍紹梃放過蘇陽,但是結果,依然是把她打進了十八層地獄。

她自以為事的委屈求全,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蘇楚帶著莫大的悵悔,哭暈了過去。

霍紹梃眉眼深沉,叫來了陳佑,“陳特助,把她送回家,派個人好好看著她。”

“您呢?”陳佑不放心的問。

“我跟陳局長說兩句話……”他抿緊了唇角,深吸了口氣,“……順便,看看蘇陽的情況。”

“是。”

霍紹梃回來的時候。

蘇楚坐在陽台的藤椅上,抱著膝蓋,空洞地盯著外麵發呆。

她的眼淚都哭乾了。

聲音也近乎嘶啞。

“霍紹梃,我們離婚吧。”女人聲音冰涼,沒有溫度。

霍紹梃的步子一滯,旋即輕嗬,“離婚?就因為蘇陽?”

她想要離婚的理由很多。

蘇陽被抓重傷,生死不明,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瘋癲的媽,重病的爸,是死是活還不知道的哥哥。

她的家早已經不成家了。

他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她不怕了。

“對。就是因為你把我哥害成了這副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樣。”她瞪著他,眼睛裡布滿了仇恨的紅血絲。

他輕笑,透出一股嘲弄,“蘇楚,說話得講證據,你有證據嗎?”

“你做事會留證據嗎?”

他那麼精明,怎麼會留下證據呢?

但,現在講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哥哥是家裡唯一希望,也已經廢了。

父親現在還在醫院裡。

她要做的就是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男人,離開地獄。

纖瘦的女人,從藤椅上起身。

她身上隻套了一件單薄的睡衣,頭發稍顯淩亂。

沒有哭,也沒有鬨,赤著腳,走到臥室,開始往行李箱裡裝東西。

霍紹梃看得來氣。

抬腳把行李箱,踢了出去。

“蘇楚,就算凶手是我,就算蘇陽他真的死了,也不過是一命抵一命,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他大手抓著女人削瘦的肩頭,重重地握著,眼中噴出凶狠,“你們蘇家人做過什麼,不會都忘了吧?嗯?”

蘇楚苦澀地笑了。

他口口聲聲地跟她講著,說話得講證據。

他沒有證據,卻瘋狂地報複著她的全家。

這個男人,她還那麼深愛過。

蘇楚,你真的傻透了。

“霍紹梃,你承了認是嗎?你承認我哥現在的境況,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對不對?”她咬著顫抖的雙唇,任由眼眶的淚水在臉上肆意,“你贏了霍紹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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