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這是你的節育環,看一眼。”
醫生把沾著糜肉的金屬圓環,給蘇楚看後,隨即用鑷子,扔進了垃圾桶裡。
蘇楚血崩了。
送到醫院時,幾近昏迷。
醫生告訴她,她的身體不適合放置節育器,這次算是撿了條命。
她虛弱地躺在病床上。
眼神空洞迷茫。
結婚三年,霍紹梃不喜歡戴套,而她對避孕藥又過敏,她用了傷害自己的方法,偽造了夫妻生活的和諧。
她愛慘了他。
也害慘了自己。
閨蜜司千打來電話,響了三次,蘇楚才慢吞吞地接起。
“喂?”
“楚楚,看新聞了嗎?你家霍紹梃又上偷吃榜第一名了,這次的狗仔拍照技術厲害的喲,都拍出大片來了,你不能再任由他這麼放縱下去了,染上病,倒黴的是你。”
蘇楚有氣無力地哦了一聲。
隨即便掛斷了司千的電話。
很快。
蘇楚看到了,被頂上頭條的花邊新聞。
霍紹梃又出軌了。
結婚這三年來。
他的生活裡充充斥著女明星,嫩模,大學生,寡婦。
什麼帶珍珠的丁字褲,動感強烈的按摩棒,她在霍紹梃的褲兜裡,發現過太多太多了。
她已經麻木了。
新聞上的照片拍得很唯美。
身材精壯的男人,單手抱著裙角飛揚的女人,還拎著她的高跟鞋。
被身後的光,暈染成一副浪漫的愛情畫麵。
沒露臉,但她很輕易地可以辨認出。
主角就是霍紹梃和她的白月光林漫漫。
林漫漫是霍紹梃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跟那些女人,不一樣。
他們之間的情感,很複雜。
不像她和霍紹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關係簡單到隻會發生關係。
他……並不愛她。
他的情可以給任何一個女人,唯獨不會給她。
蘇楚迷迷糊糊地睡著,手機震動響了許久。
她才拿起來看了一眼。
是蘇家打來的電話,似乎有什麼急事,光是未接電話就有三十六個。
“喂?”
“蘇陽,哥哥……警察走了,霍紹梃,壞人,你彆信他,蘇陽,楚楚……啊……”
聽筒那邊的聲音,語無倫次,尖銳刺耳。
蘇楚知道是自己的母親又發病了。
剛要動唇安撫她幾句,手機就被父親拿了過去,“楚楚,你哥他出事了。”
“什麼?”蘇楚忙撐著身子,坐起來,“爸你說清楚一點,我哥出什麼事了?”
“你哥他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被警察帶走了,說他是合同詐騙彆人了,你能不能去問一下霍紹梃,他人脈廣,在華城沒人不給他三分薄麵的……”
父親的話聽起來很難。
他清楚,結婚這三年來,霍紹梃和她的關係並不算融洽。
讓她去找霍紹梃。
很可能會自取其辱。
“爸,你彆著急,我現在就去找霍紹梃,問問情況。”
蘇楚掛斷電話。
抬腕看了眼時間。
已經是下午了。
這個時間,霍紹梃應該回集團了。
霍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蘇楚被霍紹梃抵在寬厚的落地窗上。
夕陽的餘暉落進他墨色的瞳孔上,像是生起了一團火。
霍紹梃生了一副美人相,卻不陰柔。
棱角淩厲,鼻梁高聳,將他的輪廓勾勒得十分有具有侵略性。
再加上他的薄唇在不說話的時候,永遠抿成一條直線。
不怒自威。
蘇楚有時候挺怕他的。
尤其是,現在,他這樣盯著自己看的時候,她心跳得像要撞破胸口。
“跑到集團來找我,想必是有什麼急不可耐的事情吧?”
他的大手將她圈在玻璃與他之間,手工襯衣的高檔布料,被他健碩的胸肌繃起危險的弧度。
她平視的前方,隻能看到他的喉結和鎖骨。
那是他最性感的地方。
她突然感覺耳根發熱,忙躲開了視線。
“我想來問問你……我哥的事情。”她聲音不大,忌憚中又透著平日裡慣有的溫和。
他旋即明白,微不可見的輕嗬,“你哥他自作自受,被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瞳仁緊縮。
蘇陽資質平庸,沒有霍紹梃這般的本事。
他性格膽小。
守著父母留下來的一畝三分地,向來本本分分的。
怎麼會……
“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哥他不會做犯法的事情的。”蘇楚輕顫的指尖,輕輕地抓著霍紹梃繃緊的襯衣,“求你,霍紹梃,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她的淚水一個勁地在眼眶裡打著轉。
落日的光,照著她白皙的小臉,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蘇楚,求人,可不是這麼求的。”
他的拇指輕輕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著,眼中的欲望明顯。
霍紹梃需求向來旺盛。
但他跟林漫漫的那個新聞,也不過是幾個小時前。
她並不覺得,他現在很需要一個女人,來發泄他的生理需求。
他不過是想在她的身上,看到狼狽和破碎的尊嚴罷了。
“霍紹梃,我現在……”她剛剛做了手術,醫生說,一個月最好不要有性生活,如果再次引起血崩,很有可能終生不孕,“……你可以提點彆的要求。”
他的大手慢慢地從唇瓣上,移到她的漂亮的天鵝頸上,猛地一攥,“蘇楚,你還沒有拒絕的權利,除非,你想看著蘇陽死在牢裡。”
監獄是個什麼地方。
蘇楚再清楚不過了。
母親就是因為在監獄裡呆了三個月,出來變成了瘋子。
她怕,怕極了。
“霍紹梃,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除了這個……”
“嗬。”
他沒有耐心,跟她在這種事情上拉扯。
大手掀起她的裙子。
蠻橫的用力。
“不要……”她驚恐著眸子,抓緊了他的肩頭。
玻璃窗上倒影著糾纏的身影。
他腕間的那串沉香天珠,有規律地碰擊著玻璃。
那是林漫漫送他的,他戴了三年,連洗澡都舍不得摘下。
最疼的時候,她咬住了他的肩膀。
有一股熱流,從她的體內湧出。
血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辦公室。
男人也察覺了異樣,抽身時,發現了她被血染透的裙子和自己弄臟的白色襯衣。
“來例假,怎麼不說?”他有些嫌棄地脫下自己的襯衣,扔到了一旁。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晦氣,失去血色的唇,動了動,還沒等有聲音出來,人就暈了過去。
霍紹梃在蘇楚倒下地去的那一瞬間,抬手扶住癱軟下去的女人,“陳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