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氏滿麵驚駭：“這，該不會……”
“對。”四阿哥點頭，不給她任何僥幸的機會：“就是你想的那樣，他泄露天機太多受了罰。而當今世上，高僧眾多，再加上會看星象的道士、能通陰陽的薩滿巫師等等，厲害的多著呢。”
“說不定哪日，小格格的秘密就被皇阿瑪知曉了。”
最不願意聽見的結果被赤裸裸擺在麵前，宋格格眼圈都紅了：“爺，那怎麼辦？不管上輩子如何，現在小格格投生到了婢妾肚子裡，就是您的小閨女。您當阿瑪的，可千萬要保護孩子周全呀！”
“那是自然。”
不但是她，還有茉雅奇。
什麼四個女兒短命兩對？
已經早夭的大格格是沒法子了，以後四貝勒府所生的每一個孩子都得健健康康、順順利利長大。
讓那個什麼曆史見鬼去吧！
四阿哥握拳，滿臉堅毅地道：“安心吧，爺會儘力護著府上每一個孩子的周全。”
身為他第一個女人，宋氏當然知曉自家夫主冷峻外表之下有多重感情。
但是……
事關女兒生死，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若皇上知曉，若皇上容不得小格格這樣的異數呢？”
四阿哥輕笑：“能不能容得下是皇阿瑪的氣度，能不能讓皇阿瑪容下，就得看爺這個當阿瑪的夠不夠努力了。”
“婉嫣隻聽咱們女兒要如何孝順你，沒聽她透露些良方妙法嗎？”
啊？
宋格格原地愣住，真·萬萬沒想到，女兒不但生而知之還涉獵廣泛。
熟悉曆史之外，竟然還對醫藥有所了解？連最讓大清談之色變的天花預防之法都能娓娓道來，且能治瘧疾？！
四阿哥頷首，滿眼自得：“要不暉兒怎麼說他三妹妹是個小仙女兒呢？”
“連了緣大師都說她是爺幾世行善積德才有的善緣，得珍之愛之。這麼跟你說吧！不管是為了血脈親情，還是諸多臂助，爺都會疼她護她。如此，婉嫣可放心了？”
話都說到這裡，宋格格還能再說些什麼？
隻有點頭如搗蒜啊！
“信信信，怎麼不信呢？天字出頭是夫字，婢妾雖不配稱一聲您的妻，但您卻實實在在是婢妾的天啊！獨此番實在神異，婢妾怎麼也放心不下，才鬥膽問了兩句……”
主打一個事出有因，求多多海涵。
四阿哥心中了然，也不多說。
特彆識趣地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四福晉來意與抱了孩子之後的反應上，交換彼此最新看法。
當晚，四阿哥還宿在了正院，親自試探了一番。
確定四福晉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四阿哥就猜測這可以讀心的人選在身份尊貴的親長、觸碰之外可能還得加上血緣二字。
為了驗證這一點，他雖以天冷、小格格身弱為由未大肆操辦洗三。
但也在四貝勒府淺擺了兩桌，府上妻妾與阿哥格格一道出席。
期間，側福晉李氏、格格伊氏也都抱了孩子。
她們抱，烏娜娜就在心裡連連驚歎。
［齊妃李氏苦啊！早年四阿哥府上第一寵妾，連著生了一女三子。結果……］
［一個不久就夭折，一個都養到十歲了也沒挺過去。碩果僅存的一個還光長個不長心眼子，被對家策反，落了個被過繼被削爵除籍，年紀輕輕憂鬱而死的下場。連女兒都二十幾歲就沒了，都沒撐到新爸爸登基！］
［伊格格姓名不詳，生卒不詳。隻知道沒熬到柳暗花明，連個答應都沒混上就沒了，也是可憐兮兮的。］
諸如此類的爆料在耳邊響起，連早有準備的四阿哥都得死摳著掌心才能勉強不失態。
更何況李氏跟伊氏兩個當事人？
依然淡定如初，絕對是沒聽到啊！
看來，他們之前的推測是對的。
除了是親長外，還得有血緣。
那這安全防範的範圍瞬間減少大半啊！
四阿哥渾身壓力都一輕，可旋即，新的危機又來。
就在二格格茉雅奇跟二阿哥弘昀湊過來要認識新妹妹的時候，姐弟倆一左一右伸手，都摸在了烏娜娜小臉上。
弘昀還把手伸到了繈褓底下，明顯要抱的姿勢。
也跟觸碰了烏娜娜的心聲開關一樣。
讓她在心裡歎了又歎：［懷恪公主，新爸爸唯一長大成人的女兒。封和碩格格，嫁那拉星德，婚後沒幾年就早逝了，連個孩子都沒留下。］
［二阿哥弘昀，生來就體弱多病，勉強活到十歲就夭折了。唉，齊妃苦，苦就苦在盛寵十多年，一女三子，加起來也就湊夠一甲子……］
老實說，這一瞬間，四阿哥緊張極了。
生怕兒子女兒雙雙失態，無端惹人懷疑。結果一息、兩息、三息……
她們姐弟倆沒有多餘反應，弘暉先受不了了。
啪~
每人一下，拍掉她們作亂的小爪子：“三妹妹還小呢，小臉嫩著呢，禁不住二姐姐和二弟這麼粗手粗腳！還有你弘昀，自己還是個孩子呢，怎麼敢來抱三妹妹？”
剛還眉眼含笑的茉雅奇不樂意了：“暉弟你這是做什麼？就算護妹心切，也不能對二弟動手啊！他身子骨弱，嚇著他怎麼辦？”
被點名的弘昀白著小臉兒，小身子都抖了抖。
眼淚汪汪地看著四阿哥：“阿瑪，怕怕~大哥哥打！”
三歲半的小團子，話還說得不十分利落呢，就已經是一把告狀的好手了？
烏娜娜震驚，趕緊扯著嗓子哭。
生怕慢一點，新爸爸就被綠茶二哥哥給蠱了，真遷怒大哥哥。
結果她這一哭不起眼，弘暉還以為是自己剛剛動靜太大，把她嚇著了呢。
趕緊湊到繈褓邊上哄：“三妹妹不哭，不哭哦~大哥沒有說你，是說大姐姐跟你二哥！怕她倆毛手毛腳的，再把你給摔了。”
人小，但宅鬥經驗一點都不少的弘昀哇一聲哭出來，跌跌撞撞跑到四阿哥跟前緊緊抱住他大腿：“阿瑪，您看大哥啊~”
然後小臉兒往四阿哥腿上一埋，靜等大哥被教導兄友弟恭。
百試不爽，靈著呢！
不止他，連李側福晉都很有點勝券在握的意思：四爺自然不是寵妾滅妻之輩，但老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