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心思?
太子殿下輕笑一聲,表示這都是小事兒。
同自家母上大人交代過後,隔日便請了旨意,冊封蘇大學士長子為太子正君,至於其他幾位,姑且做個小情人罷了,合來則聚,離時則散。
若是以後表現好,或者她喜歡的時日長一些,說不得再給個名分也不遲。
“天下承平已久,由上至下,多易形成習俗,還是有些規矩好些!”
趙琋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禮樂正統,雖無趣了些,但不得不說,確實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心知自家母上的操作可一,卻不可再二,或者三,否則在太子殿下看來,這些人一個也不冊才是最自在的。
誰曉得她的興致能持續多久不是!
對此安寧隻是笑笑,並無反對之意。
至於為什麼是蘇邁?安寧不由想到去歲殿試上,那位溫潤如玉的蘇大公子。
許是身為長子,上頭老爹蘇大詩人又多少有那麼些恃才放曠,難免有意無意間難免得罪人。
這位蘇大公子素來行事格外穩當,二十歲,還是在如今寒門崛起,競爭格外激烈的科舉中進士及第,身上卻無絲毫驕矜之意。
性子更是格外平和,可以說是個再穩當不過的人了。
又是從小一道長大,知根知底。何況作為過來人,安寧看得出來,自少時起,這人的目光便沒從琋兒身上落下過。
自家女兒會選擇他並不算意外。
不過……
“之前你不還嫌人家總不溫不火,沒甚意思嗎?”瞧著眼前愈發明豔灼人的女兒,安寧忍不住調笑道。
“其實也沒有那麼無趣啦!有時候瞧他較真還蠻有意思的!”
“何況他最合適不是嗎?”
乖巧地伏在自家阿娘膝側,趙琋略顯不以為意。
蘇家,家世名望足夠,然幾代之內並無手握重權的宰輔權臣,頭腦也足夠聰明。再加上從小生母早逝,同底下一乾兄弟算不得十分親近。
自身穩重體貼,美貌足夠,坐這個位置才是最合適的。
至於情趣,這個最不重要了,外頭多的是願意給她提供情趣的人?
“想來以伯達的性子,也不會整日行那等爭風吃醋之行徑!”
彼時太子殿下信誓旦旦道。
說到這裡又似是想到了什麼,末了咱們太子殿下,這位頂頂貼心的小棉襖還不忘悄悄眨眼,調侃自家阿娘道:
“似章大人這般心眼兒比針尖還要小上幾分,也就阿娘您能消受得起了!”
安寧:“………”
一直到太子殿下難掩輕快的背影消失在原地,禦案前,安寧方才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孩子,看來是真不懂,或者不願去懂這感情一事。
不過,這般也挺好不是嗎?
正月初八,正逢良時,在欽天監一眾學究百般考究後,屬於太子大婚很快定下。
消息傳出,除了倒黴基友變親家有些略略無言外,親爹章某人接受地更是絲滑無比。
晚間,淩亂的梨木方榻上,突然傳出幾聲略顯沙啞的絮語:
“咱們琋兒這個位置,能不執於情字方才是最好不過,趁著年輕,你我都還在,多玩玩兒,多見識些男子手段也是好事!”
“何況伯達這小子雖才學過人,於政事也算精敏,然同子瞻一般,然為人過於肅直,非為宰輔甚至權臣之選,琋兒這眼光確實不錯。”
這話就有些得意了!
安寧:“………”
透著窗外明淨的月華,安寧頗為無語地在身側這人麵上剜了一眼。
嘖,某人真是把兩套標準給玩兒明白了!
子厚這個字可真沒瞎取。
安寧心下暗暗吐槽。
總之,截止目前為止,若說這樁婚事裡唯一受傷的。
一醉醒來後發覺天塌了一半兒的蘇子瞻:“!!!”
啊不是,他那麼大的兒子就要嫁……不是,是尚出去了?
尤其此刻,瞧著眼前素來懂事,從小到大,無論學業還是生活從未教人操心過一星半點兒的大兒子,後知後覺饒是心大如蘇軾這會兒也不覺有些手足無措。
他家邁兒以後在東宮不會受委屈吧!
眾人各懷心思之下,正月初八,屬於太子殿下的大婚很快到來。
這一日,整個汴京城可謂熱鬨非凡。
得知太子殿下大婚,對象還是聲明遠揚的蘇大才子之子。無需多言,汴京便開始自發慶祝了起來。
彼時趙琋一襲上等雲錦織就的金絲九鳳袍,鳳袍之上,每一處繡圖皆由宮中數十位手藝極佳的大師耗時數月一針一線親手繡製,行走間似是鳳凰展翅,映襯著眼前之人本就明豔不可方物的容顏。
神女臨世,光耀奪目。
總之,太子殿下走近的一瞬,在場人呼吸仿佛都停滯了一瞬,就連安寧,手上許久未曾作畫的手都有些蠢蠢欲動。
數月後,伴隨著東宮有喜的消息傳來,整個朝堂再一次陷入了震動。
畢竟以這位和當今如出一轍的行事作風,太子殿下腹中這個孩子極有可能便是唯一的子嗣,也將會是整個大宋未來繼承人。
如何不叫人矚目萬分。
甚至是男是女都有不少人猜測,甚至期盼。
然而在這其中,親媽安寧反倒格外淡定,確認過自家女兒無礙,胎未易沒有不對後,安寧便徹底放下一樁心事,開始專心處理政務。
唉,沒了寶貝女兒,到手的政務果斷多了快一倍呢!
“那個宿主,你就不擔心嗎?”
見她如此,識海內統子不由疑惑道。
話說最早之前自家宿主不還曾擔憂,若是下一任男子,會不會影響,或者之前所推行的政策。
甚至因此變本加厲打壓女子政治,甚至生存空間。
然而這會兒……
一直到數月後,趙琋成功誕下一子,係統也沒從自家宿主麵上看到類似失望,甚至不高興的情緒。
係統:“???”
“宿主你……不失望?”
“失望什麼!”心疼地輕撫著自家女兒略顯蒼白的小臉,安寧不置可否:
“除非再花積分購置丹藥,否則自然條件下,男女概率本就各占一半,這有什麼好失望的?”
把希望寄托在概率學上,才是最無意義的行徑。
既無期望,又何來失望一說。
“何況……”頂著統子愈發好奇的目光,安寧突然笑道:
“何況琋兒下一代是男是女,這個壓根兒並不重要。”
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