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芙盯著自己的手看,卷毛男生不自在的把手縮回袖子中。
“我畫、畫好了。”
他眼神心虛的閃爍,“你的花可以明天拿來賣給我。”
他的手肯定有問題。
並且他說會買她的花是在撒謊。
雲芙想到幻境裡的事——
她必須得找到害死卷毛的武器才能製服卷毛。
要是她真信了卷毛明天買花的話,等明天再來的時候,他肯定不會認賬。
而且,雲芙嚴重懷疑,他畫到這麼晚,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雲芙伸出手,她很直白道:“給我看看你的手。”
卷毛驚恐:“為什麼要看我的手?”
“我現在換條件了。”
雲芙繼續伸手,“我不需要你買我的花,你給我看看你的手。”
卷毛不情不願的快速把手伸出又收回:“看過了。”
雲芙握住畫架:“我沒看清,你要這樣的話,我就把畫撕毀。”
卷毛:“不要!”
兩人僵持片刻,卷毛把手伸了過來,他眸子黯淡:“你看吧。”
雲芙握住他的腕子,仔仔細細看著,她沒看錯,卷毛的手被東西紮過,應該是傷到的筋脈,導致他的手不正常的卷縮著,時不時會發抖。
卷毛臉色難看的像是被人扒了底褲,他絕望閉眼:“看完了嗎?”
“對不起。”
雲芙收回手,“畫我不會動,你要是願意的話,我明天會再來給你當模特,你能送我一幅你之前的畫嗎?”
“可以的。”
卷毛吸著氣把手藏起來,“你自己挑吧。”
雲芙拿了一幅向日葵花田的畫。
她離開了二樓。
往樓上走著,經過五樓時,雲芙停住了腳步,想了想,她抬手敲響五樓的門。
“滾!”
又是熟悉的酒瓶砸門聲。
幾分鐘後,周玉婷過來開了門,她很狼狽,臟得看不出樣子:“雲芙?!”
“嗯。”雲芙頷首,“你通關的怎麼樣了?”
周玉婷歎氣:“彆提了,太臟了,我沒日沒夜的打掃衛生。”
就這樣她都沒能打掃出三分之一來,簡直不是人乾的活。
“你來是想問我五樓的線索吧。”周玉婷回頭看了一眼,小聲道,“四樓和五樓不太對付,你可以解決完四樓,然後讓他來幫你搞定五樓。”
這是她之前答應過雲芙的,所以得說話算話。
“好,謝謝你。”
雲芙沒有把和周玉婷同樣過a級副本的男玩家死亡的事告訴她,這樣恐怕會影響她的心態,沒能多聊幾句,五樓住戶又開始砸酒瓶子,周玉婷隻好關上了門。
回到頂樓,雲芙才打開門,鬱燼就迫不及待的變了回來。
他擁住雲芙,語氣幽怨又深沉:“花店裡的那個人是誰?”
雲芙被他抱的有些喘不上氣:“一個學長而已,不熟。”
“不熟他說喜歡你。”
鬱燼眼裡的偏執實質化,他把頭埋在雲芙的肩上,“老婆,你隻喜歡我對不對?外麵的男人你一眼都不會看是不是?”
“嗯。”
充滿占有欲的擁抱似乎要把雲芙勒進血肉裡,雲芙痛苦輕哼,“隻愛你。”
狗男人沒有安全感了,隻想占據滿雲芙的身心,來證明自己的愛意。
吻痕宛若急雨一般,滾燙著皮膚,深刻進骨髓。
這一夜,雲芙又沒能睡好。
“寶寶,我不能出副本陪你,他卻能,我好嫉妒。”
雲芙嗓音微啞:“你嫉妒什麼,我和他又沒見過幾麵,而且他在和我繼妹談戀愛。”
“哼,男人的心思隻有男人最懂。”
鬱燼冷嗤,“這隻是他為了接近你的肮臟手段!”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
雲芙困得睜不開眼:“你要去哪兒?”
鬱燼沒再繼續說,他吻了吻雲芙的發頂,哄道:“老婆乖,快睡覺吧。”
“好,你也快睡。”
雲芙翻了個身,秒睡著。
等她睡安穩後,鬱燼起床穿好衣服,他推開窗,從頂樓一躍而下。
花店。
美人老板感受到有強大的恐怖氣息在靠近,她唰的一下睜開眼。
“誰?”
濃稠黑暗處,男人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被西裝褲包裹的長腿下,鋥亮皮鞋反射著陰翳的光,他的五官看不清楚,下頜卻似刀削般鋒利。
“弄死個玩家這麼費勁嗎?”
美人老板冷汗直下:“你是隔壁s級副本的boss?”
“規矩不是說你們不能過來這邊嗎,你怎麼……”
“規矩?”
鬱燼嗬了一聲,“我就是規矩。”
美人老板想反駁,一股無形的力量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發不出聲。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一天後要是再讓我看到白桉活著,我不介意吞並你的副本。”
“好。”
同為boss,可實力的差距讓美人老板感到恐懼,她忙不迭答應下來。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她才敢從地上爬起身來。
沒等天亮,美人老板直接下了樓,把睡夢中的白桉給踢飛了出去。
“啊!!!”
白桉撞碎了玻璃門,玻璃碎片紮了他一身,他痛苦的哀嚎著。
美人老板冷眼看著。
她是喜歡年輕力壯的帥小夥,可帥小夥多得是,一個沒了可以再換一個,為了個男人給自己惹上一身麻煩,不值得。
“要怪隻能怪你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他要你死,你非死不可。”
雲芙一覺睡到了下午,醒來時,小媛正趴在她床邊。
這一瞬,雲芙以為自己回到了三樓。
“表姐你醒啦。”
小媛咯咯笑著捂嘴,“姐夫邀請我過來吃飯,他在給我們做滿漢全席。”
雲芙掀開被子一角:“你要上來再睡會兒嗎?”
小媛:“不要,這都幾點了,你還不起床,羞不羞。”
“姐,你知不知道滿漢全席是什麼,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小媛光說著,就在不停地咽口水了。
“你好幸福啊,找了個會做飯的好男人,以後我也要找個和姐夫一樣好的老公。”
雲芙輕笑,心裡化開絲絲感動。
鬱燼是在幫她通關嗎?
嘖,不是說不能插手的嗎。
口嫌體正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