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燼~”
“我該怎麼把花賣出去呢?”
雲芙走到一個沒人的牆角處,把小蘑菇捧了出來。
縷縷菌絲纏繞在她的手腕上,親昵的蹭著撒嬌。
“你喊我什麼?”
鬱燼嗓音悠悠,拿喬道。
雲芙有求於人,儘量滿足他的條件:“寶寶?”
“老婆,你知道我想聽什麼。”
男人魅惑的聲調繼續引誘。
雲芙雙手把他蓋住,快速回頭掃了眼四周,小聲喊他:“老公。”
手心的蘑菇頓了頓,隨後,雲芙眼前一黑,一道人影攬住她的腰將她抵在了牆上。
順道在她唇上吧唧了一口:“最愛你了老婆。”
親完,他又變了回去,躺在雲芙手心裡打滾。
雲芙:“……”
一個稱呼而已,他至於開心成這個樣子嗎。
片刻,鬱燼咳了一聲,恢複正常,他說道:“你得有一樓住戶的東西,拿著沾染了他的氣息的物件和花一起燒掉,他就能接收到。”
“最愛你了老公。”
雲芙低頭,一口親在蘑菇的菌蓋上。
她把鬱燼又揣回了兜裡,去和王文鑫約定好的地方等他過來。
口袋裡,無人看見黑色的蘑菇boss不停在冒粉紅泡泡。
雲芙等了很久,眼看著快要中午了,也沒能等到王文鑫的影子。
“出事了?”
她抬眼望著7號樓的方向,想了想,準備過去看看。
這時,有個拎著菜籃子的人從她身旁路過。
雲芙眼尖的看到他的菜籃子裡放著一截手臂。
那人邊走邊抱怨:“看來下次還得去早點兒,不然都買不到好肉。”
好……肉……
雲芙呼吸一滯。
誰死了?
可能是她看的太明顯,那人停住了腳步,給她展示著自己買的菜。
“你也要買嗎,不過已經賣完了。”
嘔。
菜籃子裡不僅有手臂,還有一些血淋淋的內臟。
雲芙胃裡在翻騰,她捂住嘴搖搖頭:“我不買。”
她今天見過白桉和許薇,所以死的不會是他倆,而手臂上的皮膚又很粗糙,不會是個女生,那麼,死的隻能是王文鑫了。
他竟然死的這麼快,是觸碰到了哪條死亡線索?
雲芙無從得知這些信息,她調轉腳步回了4號樓。
敲開一樓的門找爺爺拿了些他的東西後,雲芙把花一起燒掉了。
等一切成為灰燼後,一張紙幣浮現了出來。
看來花是‘賣’出去了。
雲芙把錢收好。
鬱燼問著:“回家嗎?”
到中午了,他惦記著她沒吃飯。
“我不餓。”
剛才的畫麵衝擊太強,雲芙沒什麼胃口,她往樓上走著,“去二樓吧。”
她進過二樓的幻境兩次,卻沒見過二樓的真人,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的了,接下來她得加快速度。
雲芙在二樓的門上敲了兩下:“你好。”
“你好。”
一道生怯的聲音在門後響起,“你找誰?”
雲芙一愣。
她沒想到在幻境裡殘暴的拿斧頭劈她的人會是這麼膽小。
“我找你。”
“啊?”屋內的人很緊張,很社恐,“你找我做什麼,我最近都沒有出過門,是怎麼得罪你了嗎?”
“我給你道歉行不行,你彆找我。”
雲芙:“……不行,你開開門吧,不開我硬闖了。”
屋內人糾結了很久,才慢慢打開一條門縫,一個卷毛頭發臉上長著雀斑的男生警惕打量雲芙。
看清雲芙的長相後,他眼睛一亮:“你!”
雲芙握緊拳頭,她以為他要攻擊自己。
豈料,下一秒男生猛然拉開門。
“你長得好漂亮!”
雲芙沒跟上他的腦回路,嘴角抽了抽:“謝謝?”
男生扭捏的抓抓頭發:“那個,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答應我嗎?”
“你先說說看。”
雲芙眼眸一轉,反客為主,“我時間挺緊張的,不一定有……”
怕她拒絕,男生磕磕絆絆道:“是這樣的,我畫畫遇到了瓶頸,想找個模特,你很符合我心中的形象,求求你,幫幫我吧。”
他雙手合十,眨著星星眼。
在熱愛麵前,社恐是可以克服的。
雲芙沒有馬上答應,她為難著:“可是我也有工作,要不我們互幫互助,你買我賣的花?”
“花?”
卷毛男生警覺,“不會是拐角那家花店的吧,我不買。”
雲芙攤手:“那沒辦法了,我不能幫你。”
卷毛欲哭:“你幫幫我吧。”
雲芙態度堅決:“你買我的花,我給你當模特,不買就沒得商量。”
“好!我買!”
卷毛咬咬牙答應下來,“你得讓我多畫幾幅。”
“沒問題。”
成交後,雲芙進了二樓。
卷毛的房子裡全是畫,他畫得很好,惟妙惟肖,雲芙欣賞的津津有味。
“你是學畫畫的嗎?”
卷毛搬著椅子在找角度,聞言答著:“愛好而已,家裡沒錢學不起,興趣班的老師看我努力,會在下課時指點我兩句。”
“那你很厲害。”雲芙不吝誇讚的豎起大拇指。
沒專門學過都能畫成這樣,要是精心培養的話,成為一代大師隻是時間的問題。
“好了,你坐在這裡。”
卷毛終於找到了心儀的位置,他讓雲芙坐下。
雲芙按照他的要求坐好,又擺好姿勢。
“不要動了。”
卷毛支好畫架,拿起畫筆,神情專注的開始繪畫。
這一畫就畫到了傍晚。
雲芙累得渾身肌肉酸疼,她肚子餓得發出一聲咕嚕。
“好了。”
卷毛滿足而自信的放下畫筆,他活動著手腕,“你過來看看。”
雲芙挺想看看彆人畫筆下的自己是什麼模樣,期待的走過來:“我看看好不好……看?”
畫紙上的人不說和雲芙一模一樣,簡直毫不相關。
她的頭被畫得特彆的大,像個快要漲破的氣球,而五官又特彆的小,擠在一起黑乎乎的一團,脖子和肩膀的比例也很奇怪,坐姿更是古怪的讓人一言難儘。
“是不是還不錯?”
卷毛男生羞怯一笑,等待著雲芙誇他。
雲芙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好道:“好看的。”
卷毛一心撲在畫畫上,他肯定不是故意把雲芙畫得難看的。
雲芙目光落在他拿畫筆的手上。
他的手腕處有一塊很特殊的疤痕,從裡貫穿到外,像是被什麼刺穿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