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
女醫生把手術需要的東西備好後,想要留下來,然而,邢醫生鋒利的眼神瞥了她一下,帶著明顯的趕人意味。
女醫生幽幽怨怨的退了出去。
“呃,邢醫生。”
在女醫生走後,雲芙開了口。
雲芙隻是想簡單給徐秀梅檢查一下心臟,以避免她因為一些隱性疾病而死亡導致她無法通關恐怖副本,但看邢醫生的架勢,怕是要把徐秀梅大卸八塊,挖了她的心臟一般。
“我覺得,倒也不至於如此。”
邢醫生拿出麻醉劑,瞥了一眼雲芙:“我是專家你是專家?”
躺在病床上的徐秀梅見邢醫生是專家,而雲芙隻是個實習醫生,很樂意讓邢醫生給她看病,她殷切道:“醫生,我不怕看,隻求您能治好我的病。”
邢醫生嘴角的笑容陰惻,就連打麻藥的針都在冷白的燈光下閃著陰森幽芒,藥液被緩緩推進了徐秀梅的身體裡,他的語調興奮又病態:“放心吧,我肯定會讓你的心臟變得強壯有力。”
麻藥效果來的很快,徐秀梅昏睡了過去。
雲芙的手心沁出一層薄汗,在她的餘光中,在邢醫生身後的影子裡,一條長滿刺的粗壯尾巴正在輕輕搖晃。
邢醫生不是人。
他是怪物。
雲芙的腳尖動了動,對向手術室門口,以便方便她一會兒逃命。
噗呲——
邢醫生壓根沒用手術刀,徒手撕開了徐秀梅的胸腔,溫熱的血濺得到處都是,有幾滴灑在了雲芙的白大褂上,頓時像冬日裡開得爛漫的紅梅,暈染而開。
鼻腔充滿血腥味,雲芙呼吸一屏,眼前全是紅色,她聽到邢醫生道:“昨晚貌似有小偷進了行政樓,把我的寵物給殺死了,雲醫生,監控沒有拍到小偷的模樣,你說我要是找到了她,該怎麼弄死她好呢?”
撲通、撲通……
徐秀梅的心臟被邢醫生挖了出來,他透過沾著血的鏡片癡迷的看著:“多麼鮮活的心臟啊,要是安在我的寵物身上一定棒極了。”
“隻可惜,我的寵物死了!”
邢醫生的尾巴猛然纏住了雲芙的脖子,不給雲芙一點兒反應的機會,把她甩摁在了牆上:“雲醫生,你是那個小偷嗎?”
呼吸被掠奪,雲芙臉色漲紅,她用力掰著捆住她的尾巴,卻也是無濟於事。
“不、不是我。”
邢醫生沒有證據,雲芙自然是打死也不會承認昨晚的事。
“壞人的臉上是不會刻寫壞人兩個字的。”
邢醫生把心臟遞到雲芙麵前,“不過沒關係,寵物嘛,死了一個再養一個就是了,雲醫生願意當我的寵物嗎,我會好好養你的。”
冰涼的尾巴尖撫摸著雲芙的臉頰,激起雲芙手臂上一層寒毛,她感覺自己的肺快要炸了,不得不采用緩兵之計道:“你先放、放開我,不然我會死的,死了就沒法給你當寵物了。”
一聽她樂意給自己當寵物,邢醫生森然的眼瞳一亮,尾巴鬆了些力氣。
雲芙大口大口呼吸著帶有血腥味的空氣,瞅準邢醫生鬆懈的時機,毫不猶豫的擊碎了他的眼鏡片:“讓我當寵物,你做夢!”
碎掉的鏡片劃破了雲芙的手指,她像是沒感覺到一樣,趁勝追擊用手指捅傷了邢醫生的眼睛。
“啊!!!”
碎鏡片紮進了邢醫生的眼睛裡,鮮血湧出,疼得他氣急敗壞的大叫。
雲芙彎腰躲過朝她掃來的尾巴,卯足力氣跑向門口。
“喬喬!”
“給我殺了她!”
手術門一開,雲芙對上了表情猙獰的女醫生。
“想跑?你跑不掉的!”
喬喬掰得手指哢哢作響,張開嘴露出尖銳獠牙,她的脖子在變長,長的像是滑膩膩的蛇一樣,攻向雲芙!
前麵是長脖子鬼,後麵是尾巴鬼,雲芙兩麵被夾擊,無處可逃!
就在這時,天花板上一縷菌絲垂落,雲芙眼前一花。
“老婆寶寶,醒醒。”
雲芙睜開眼,麵前的場景徹底變了,兩個腦袋湊得很近的滿目擔憂的正望著她。
“醒了!”
趙大寶見雲芙睜開了眼睛,欣喜若狂。
“老婆。”鬱燼唇角舒展開笑意,伸手把雲芙抱進了懷裡,“你嚇死我了。”
“我這兒是在哪兒?”
雲芙發懵,打量著四周。
“在畫裡。”
趙大寶一臉歉意,“對不起,是我一時疏忽大意,連累了你們。”
“寶寶讓我來找大寶哥,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麵,於是放了一縷菌絲在你身上以防萬一。”
鬱燼道,“菌絲感應到了危險,所以把你帶到了我身邊。”
“我被兩個鬼夾擊了。”
雲芙有點感動鬱燼對自己的用心,她想親他,但礙於趙大寶在,克製住了,隻是隱晦的捏了捏他的手,“這邊情況如何了?”
趙大寶歎了口氣:“危險倒是沒有,就是找不到出口。”
這個副本的等級不算太高,鬼的本事不夠大,所以溫嫿能創造出畫中世界來,卻不能很好的利用。
趙大寶推開廁所門,卻沒看到一個廁所,他便反應過來自己是中招了。
嚴防死守了一晚上也沒碰到一個鬼,倒是等來了救他的鬱燼。
“不著急。”
鬱燼領悟到了雲芙剛才想親他的意思,喉結滾動,“既然沒有危險,多待一會兒也不是不可以。”
這個地方簡直完美,要是沒有趙大寶在,完全就是沒人打擾的二人世界,想做什麼做什麼。
鬱燼思索著等出去後,要讓溫嫿給他畫一幅臥室的畫,尤其是床,得畫得又大又軟,怎麼滾都不會掉下去的那種。
“你想什麼呢?”
注意到鬱燼愈發晦澀深沉的眸光,雲芙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
鬱燼輕笑,貼在她耳邊低低道:“想把你弄哭,讓你求饒喊老公。”
雲芙的耳尖飄紅,她飛速瞟了眼在走神的趙大寶,抬手打了鬱燼一下:“你正經點兒。”
“嘶~”
手上的傷口在作痛,雲芙皺起眉。
她的右手被眼鏡碎片割出了不少細密傷口,剛才精神高度緊張沒留意到,這會兒鬆懈下來後,痛意難忍。
鬱燼握住她的手,含進了嘴裡。
他嗓音咕噥:“給老婆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