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2點。
下了晚自習回到家的戰文景終於進入夢鄉。
在睡夢中，他處在高考的考場上。
看著試卷上的題目，跟他以往測驗時做的題目極為相似。
戰文景嘴角掛上了一抹笑容。
名校穩了。
然而就在他奮筆疾書答題之時，一道陰影籠罩了他。
監考老師走到他這裡來了。
不過他並沒有管，現在應該認真答題。
可是監考老師並沒有，就從他旁邊走過去。
而且就這樣停留在他的旁邊盯著他。
戰文景有些疑惑，抬起了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木鮮衣！！！”
他很驚訝對方為什麼會成為他的監考老師？
木鮮衣看著桌子上的試卷。
“原本今年我就要高考了，可是我再也沒有機會了。”
戰文景聽到這話，嚇得從凳子上跌坐了下來。
此時周圍的考場仿佛陷入一片寂靜，或者說戰文景的思想無法給這些人安排行為動作。
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木鮮衣拿起考卷。
“原本我會在這張卷子上寫下我的名字，高考完後，我會走向我所期盼的名校。
可是一切都沒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甚至都沒跟我見過麵，隻是彼此聽過一個名字而已。
戰文景，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為什麼我要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戰文景身後的凳子變得虛幻，他想要往後退卻發現自己移動不了。
無論怎麼挪動都是在原地。
“隻要你們不去救人，就不會有這個事發生的，這件事不怪我。
你們有選擇的權利！”
戰文景抱著頭，有些瘋癲的說道。
“對的，這不怪我，這是你們自己選的，選擇權在你們自己手上，跟我沒關係！！！”
木鮮衣聽到這話氣得半死，合著他們見義勇為還有錯了？
“所以說這還是你故意害死的我們，漁網是你布置的對嗎？你就是想讓我們死，你知道我們會去救人的，你為什麼想殺我，你為什麼想我死。”
戰文景蜷縮著自己的身子，不去看木鮮衣。
“這不怪我呀？誰讓你們的日子過得太順暢了，有那麼多朋友，還有一位青梅竹馬的伴侶，還是年級的前三名，還有愛你的爸爸媽媽。
你們的日子太順暢了，依依說了，會物極必反的，我們這是在幫你們，隻要你們度過這次沒有事，還能獲得一個見義勇為的好名頭。
到時候再加上你們成績好，說不定高考後還能減分呢。
隻不過你們運氣不好，被漁網纏住罷了，這隻能跟你們以前命太好了，所以現在才會被這麼一個小小的陷阱害死。
就算我們不做，你們以後也會發生車禍之類的問題，這不怪我們。”
木鮮衣頭一次動了想把一個人大卸八塊的念頭。
這是什麼狗屁歪理，對方居然用這種方式說服自己去殺人。
我日子過得太好，我就該去死。
木鮮衣現在是真的想殺人了，這居然就是她死的理由。
隨後時間到了夢境切換。
這一次從考場上，變換到了婚姻的殿堂。
戰文景想要用美好的事物壓製心中的恐懼。
而麵前的場景也是他曾經在腦海中所幻想過的。
而站在他對麵的，是經長大變得成熟的黃依依。
少年人情竇初開，黃依依的陪伴走進了他的內心深處。
他也一直想和黃依依走下去，他知道他們還小，他會克製，等到長大的時候。
而現在這一天終於來了。
可是站在他們二人一旁的神父並沒有說出祝福和證婚的話語。
“你幸福了，我呢？”
就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戰文景回過頭看去，穿著神父長袍的居然是顧長安。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又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你們害死我，我一直在你們身邊。
還有其他被你們害死的人，難道你們忘了嗎。”
伴隨著顧長安這一句話，作為其他來參加婚禮的人的麵容也發生了變化。
出現了其他幾人的麵容。
一個麵色通紅憔悴的中年男人。
以及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女。
此刻這些人統一出現在夢境之中。
顧長安將這些人的麵容牢記於腦海之中。
戰文景看著這些人，終於驚醒。
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房間很黑。
他這麼魁梧的個子，蜷縮著自己的身子，如同一塊大石頭一樣。
然後不斷小聲低語。
“我沒錯，給了你們選擇的機會的，你們自己要那樣。
也不是沒有機會活的，也不是完全要殺你們，死路是你們自己選的。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沒錯，我真的沒錯。”
…………
戰文景所居住小區旁邊那條公路上。
“從他的房間裡麵我看到了治療精神類的藥物，以及精神疾病的鑒定證書。
同時入夢後也確定了，就是他和黃依依殺的我們，不過他們用了布置陷阱的方法。
最讓人感到可氣的是，他還說我們的死，是我們自己的選擇，不關他的事，他沒有錯。”
木鮮衣一邊說著這話，一邊拳頭捏的特彆緊。
可以想象她如果能給對方一拳頭的話，絕對毫不猶豫。
肖木生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
“精神疾病？”
“問你個事兒，他多少歲了？”
“17歲，怎麼了？”
木鮮衣回答後又有些疑惑的反問道。
“我勒個去，未成年人加精神類疾病，他認罪了，我都拿他沒辦法？”
木鮮衣不解：“為什麼？”
“我也是精神病人，我一般破案的時候都會儘量找出實打實的證據，而不會一開始就找到警方，因為我的證詞可能沒有太多的法律效力。
所以這個突破口不太好搞，或許隻能想辦法從他手上搞證據，但是他的證詞之類的，就不要考慮太多了。”
沒一會兒功夫，顧長安也飛了下來。
“看到了，在他的記憶中還有三個人，兩個十三、四歲的女孩，還有一個中年男人。”
“夠狠呀！還是五殺。”
這話聽的二鬼一陣抽搐，之前你的講述可不隻是五殺。
“不過怎麼還有一個中年男人，這中年男人跟戰文景什麼關係？”
“不知道，他就夢到這裡，然後就醒了，然後我也就從夢境當中退出來了。”
肖木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也不會怪什麼，這個技能總共就隻能用一分鐘。
每個鬼30秒，雖然是現實世界的一分鐘，但在夢境裡麵也持續不了多久。
通過現有收集到的情報來看，戰文景是被黃依依控製著。
還有那個中年男人？
“你覺得那個中年男人跟黃依依像嗎？”
顧長安聽到這話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
“你這麼一說，他們兩個好像長得是有點像？等等，你的意思是……”
肖木生點了點頭。
木鮮衣和顧長安都有些疑惑，黃依依和戰文景是一起的，對方為什麼要殺黃依依的父親。
二人又沒什麼交集，難不成是黃依依要殺自己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