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朝六百五十二年,二月二十一,春分。
春分的夜晚,月色如水。寒風透過木窗的縫隙鑽進屋內,吹得油燈的火苗搖曳不定,在斑駁的土牆上投下晃動的影子。床頭的矮桌上擺著一盞油燈,燈芯微弱地燃燒著,旁邊放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剪刀和幾塊乾淨的布片。房間不大,四壁是粗糙的土牆,牆角堆著幾捆乾草和幾件破舊的農具。一張木床靠在牆邊,床板已經有些腐朽,上麵鋪著一層薄薄的草席,草席邊緣已經磨得發黃。床邊放著一個缺了口的陶盆,盆裡盛著半盆清水,水麵上漂浮著幾片乾枯的草藥,使得小木房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混合著木頭的清香,顯得格外靜謐而緊張。突然一聲啼哭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景辰,男孩還是女孩啊?”一位樣貌在二十五歲左右的婦人她強撐著疲憊的臉龐笑著發出聲來向一旁的漢子問道。
何景辰回答道:“男孩,男孩,這是我何家的男孩。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景辰的瞳孔猛地一縮,仿佛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化作了不可置信的驚喜。嘴唇微微顫抖,一直重複著這是我何家的男孩。他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從接生婆的手中接過繈褓,手臂有些僵硬,生怕自己用力過猛。低頭看向懷中的嬰兒,那張皺巴巴的小臉讓他心頭一顫,眼眶瞬間紅了。
“煦日春分暖人間,一片生機從此起。我何家也是有後了,你小子於春分出生就叫你何煦春,是我何家的希望,夫人你覺得怎麼樣?”。
劉豐年回答道:“好啊,好啊。煦春,是春日是陽光,是溫暖是希望。就叫煦春。”
何景辰家位於夕元的東塘小鎮西南處的一塊小土坡上,平日裡靠何景辰為鎮上之人編織竹具為生。祖上原先是慶朝都城汾陽人,因善於編織各種精美竹具而被皇族所看中,其當時何家家主更是因為寫得一手好字而被安排至朝中為官。何家的生活也算是還安福尊榮。但由於得罪了朝中重臣而被貶到了這夕元的東塘小鎮。
不知多少代過去了,何家目前已是三代單傳,家址也從東塘小鎮的中心二街遷至這西南土坡,僅靠著這祖傳的竹編之術維持生計。自然其家庭的生活水平遠低於東塘小鎮的平均水平。
何煦春的出生對於這個落魄家庭來說,是希望。何景辰夫婦看著這個小小的生命,心裡充滿了希望。未來的日子仿佛在眼前展開,他們想象著孩子第一次笑、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爹爹娘親”的情景。他們知道,從此以後,生活將不再隻是兩個人的世界,而是多了一份責任,也多了一份期待。
何景辰在心裡念道:“這個小小的生命,將成為我們奮鬥的動力,成為我們心中最柔軟的牽掛。無論未來的路有多難,我們都會攜手走下去,為了這個孩子,為了這個家。煦春你一定要活出一個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