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言難儘。”吳澤從膽寒變成了心累,和鄒岩琛那個狗東西打好關係真的好難。
昨天如果沒有王爺爺出現,那場戲估計會好點,王爺爺的友情客串對吳澤來說,真的是場災難。
而且還有今天,鄒岩琛又誤會他故意用牙刷涮馬桶,應該會在心裡恨不得揍死他這個假少爺。
肩膀被人大力的拍了兩下,吳澤轉頭:“狗子,你爹現在沒空逗你玩。”
韓良軒清咳了兩聲:“那個,就是有點好奇,你們倆怎麼就換了家庭?”
“哎,小孩沒娘,說起來話長,你也知道,我爸媽愛畫畫,孕後期想著就去臨省寫生,誰知道就提前半個月生產了。”
“之前安排的醫院和醫生都用不上,隻能去就近的醫院。然後誰知道醫院護士和人販子合謀販賣小孩,等到找回來的時候是三天後,每家就憑著手環抱孩子,誰能想到就錯了。”
警察破案迅速,那批孩子一個不少的解救了出來,一家一個,看著手環各自抱著回家。
吳澤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那邊是什麼情況,但是沈秋芳和吳歸峰真的也是個馬大哈,三天就認不出自己兒子長什麼樣了。
吳澤也不知道新生兒三天變化有多大,也可能是沒有一點點相似的地方吧!
“你爸媽額,就算了。”韓良軒奇怪道:“你爺爺這麼精明的人,這偌大的家產,當時就沒想著做個dna檢測?”
“哎”吳澤:“我爺爺就不知道孩子丟過的事,還是真少爺找上門來之後,我爺爺才知道當年還有這一出。”
沈秋芳和吳歸峰原本就怕吳老爺子,丟了孩子,哪裡還敢跟吳老爺子說。
韓良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歎為觀止道:“人才啊!”
“哎,不對,你剛才說真少爺找上門?什麼意思?”
“就是,真少爺拿著他和我爸的dna檢測報告,找到了我爺爺,說他是他親孫子,問我爺爺認不認。”
“我艸,牛逼啊!”
韓良軒眨眨眼,再次不解:“真少爺和你爸的dna檢測報告??他哪裡來的你爸的dna?”
吳澤聳聳肩,泛酸道:“要不然說人家是真少爺呢!我爸現在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丟失的dna。”
韓良軒再次發出感歎:“牛逼啊!”
“那這也不是你的錯,都是天意。”韓良軒繼續問:“那現在是怎麼說?各回各家,還是”
吳澤揪了揪頭發,喪氣道:“人家真少爺是孤兒院長大的,他能各回各家,我去哪裡各回各家,我說走吧,我爸媽能哭死。”
“我爺爺也沒同意,說我還是吳家的孩子,以後讓我和真少爺當兄弟相處。”
“啊!那那個人能同意?”
“不知道。”吳澤:“我爺爺說這是真少爺同意的,他不介意我留在吳家,也不介意和我一個屋簷下相處。”
吳澤心裡呸了聲,不介意個屁,上輩子吳老頭這樣說,吳澤心裡那叫一個感動,鄒岩琛回來後他也真心把他當兄弟。
可鄒岩琛呢?要麼不正眼看他,要麼就用眼神嫌棄他蠢,最後冷冷的來了句:我沒弟弟。
最後的最後更是把他當牛馬,一個月給他發3500塊錢工資,還要問他要1000塊錢的夥食費,吳澤過的比黃連都苦。
不過那時的吳澤也不是個吃虧的性子,抓住鄒岩琛話裡的漏洞,天天讓保姆給他做好吃的,在家裡吃不算,還用盒飯帶到公司吃。
自己吃不算,還隔三差五的帶過去給保安同事吃,吳澤一想到那些保安同事,還突然有些傷感。
他和保安隊的人相處的老好了,吳澤投喂他們鮑魚龍蝦帝王蟹,他們就打掩護讓吳澤偷懶,還時不時的帶特產給他。
想到此,吳澤沒忍住歎了口氣。
父母不是真的,家不是真的,原本的繼承權也不翼而飛了,韓良軒也跟著他歎了口氣,隨後拍了拍吳澤的肩膀,承諾道:“你放心,我們這群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都不是勢利眼,無論你怎麼樣,我們對你的兄弟情都不會變。”
吳澤感動的回拍他的肩:“謝了狗子。”
“哎”
“哎”
兩個人對著學校的人工湖歎了半天的氣,一個歎自己坎坷迷茫的人生,一個歎兄弟坎坷迷茫的人生。
吳澤趕到了晚飯前回到彆墅,他把包放在一邊,奇怪的看了一圈。
餐廳的桌子上擺滿了晚餐,吳澤摸了摸盤子,已經不怎麼熱了,說明上桌的時間不短。
他拐到廚房:“孫姨,我爸媽人呢?”
家裡有兩個保姆,一個是老宅帶過來的孫姨,一個是沈秋芳招來的,叫李蕊,年齡29,吳澤叫她李姐,沈秋芳她們叫她小蕊。
此刻孫姨正坐在矮凳上剝著蒜,聞言朝樓上的位置指了下:“先生和太太在樓上哭著呢!”
吳澤懵逼臉:???“為什麼?”
就這半天的功夫,又發生了什麼?
孫姨照顧著吳澤長大,雖說現在真少爺回來了,她尊敬有餘,但心裡的親近還是對著吳澤的。
她用手示意吳澤側耳過來,吳澤不解的蹲下身,準備傾聽。
“琛少爺睡到下午出了門,小蕊見門沒鎖上,就想著進去看看需不需要疊被子或者是扔垃圾。”
“說起來小蕊也是個多事的,夫人在門外走廊畫畫呢,她扔垃圾就扔垃圾,非多嘴說一句剛插的花少爺怎麼就扔了。”
吳澤捂了捂腦袋,夭壽啊!
孫姨不滿的繼續說:“那花是太太昨晚讓人在老宅花圃采的,就圖一個新鮮芬芳,太太和先生親手插的這瓶花,誰知道琛少爺一回來就把花扔垃圾桶了。”
想到後麵的事,孫姨更是不滿了:“這還不算,少爺走的時候和我說他在網上買了東西,等下送過來,讓我幫忙收了放他房間。”
“少爺,你猜是什麼?”
吳澤猜不出來,但是他覺得這是一個能讓他汗毛豎起的答案。
“是是什麼?”
孫姨越說越惱怒:“是牙刷牙膏和毛巾”
吳澤原本是半蹲著,此刻一個失力,膝蓋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吳澤你罪孽深重啊!怎麼是這個發展節奏。
吳澤磕的一下實在是狠,哢嚓一聲的嚇了孫姨一跳,扔掉蒜就去扶他:“哎吆我的天,少爺你怎麼樣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吳澤擺擺手:“孫姨我沒事,不用去醫院”疼不疼的他已經不在意了,吳澤就算是胸口中了箭也沒空去醫院。
孫姨想著吳澤是個怕疼的,他說沒事應該就是聽著厲害不怎麼疼,撿起蒜,繼續說:“琛少爺在網上買了牙膏牙刷毛巾,這明擺著是對太太和先生有怨氣,不願意用太太準備的東西。”
“孫姨,我哥房間的花是我扔的,不是他扔的,我去找我媽解釋清楚。”
“啊???”在孫姨張大嘴的目瞪口呆中,吳澤扶著牆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樓上走。
沈秋芳和吳歸峰的房間在二樓,兩個心大的人房門虛掩著,吳澤推開門,就對上兩張流淚的臉,那上麵的哀傷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吳澤拖著腿走進來,沈秋芳驚呼道:“寶,你的腿怎麼了?”
吳歸峰顧不上悲傷,站起身忙道:“我送你去醫院。”
吳澤再次擺擺手,一邊跳到椅子上坐下,一邊說:“我的腿不重要”
“腿怎麼會不重要?”沈秋芳著急道。
吳澤:“腿等會再說,爸媽,咱們現在先說重要的事。”
“什麼重要的事?”
“就是我哥房間那花和牙刷的事”
吳澤話落,沈秋芳又紅了眼,吳歸峰嘴唇委屈的蠕動的兩下,他們倆知道自己可能做的不是很好,卻也真的努力了。
就像是隻有考60分的智商,這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對於情商也是一樣的道理。
沈秋芳和吳歸峰也是真心想要彌補鄒岩琛,可鄒岩琛糟蹋他們心意的舉動,讓他們有些承受不來。
“媽媽媽,那花是我扔的,不是我哥扔的”吳澤連忙說。
“什,什麼?”
“他過敏性鼻炎,我幫他提行李上樓的時候看到你擺的有花,我就扔垃圾桶了,後來”吳澤一股腦把早上的事全說了,所有的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反正千錯萬錯都是他吳澤的錯。
他死無葬身之地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們一家三口千萬彆和前一世一樣。
吳澤解釋完,還回想了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發現完美無缺才鬆了口氣,最後總結道:“所以,爸,媽,你們一定不要誤會我哥,他就是麵冷心熱,剛回來不熟悉,熟悉熟悉就好了。”
沈秋芳和吳歸峰奇怪的看向他:“你怎麼知道他過敏性鼻炎?”
“額。”吳澤:“他和我說的。”
沈秋芳疑惑道:“你們昨天是第一次見麵,他走之前我和你爸也在,沒聽說他說過敏性鼻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