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走了之後,連著三四天,裴晰每天都和裴致一起吃晚飯。
裴致一邊享受,一邊嘴上揶揄,說某些人重色輕哥,男朋友走了才想起他來。
裴晰理虧不語,隻是刷江承的卡買單。
時琛忙得不行,自從上次聚會,裴致就一直沒約上他,這天終於有時間,賞臉和他們一起吃晚飯。
飯吃到一半,裴晰忽然想起什麼,問時琛道:“妙妙和羽菲今年參加電視台的跨年晚會,說要給我們留票,時琛哥,你去嗎?難得今年你也在京江。”
“說不準。”時琛沉吟兩秒,然後笑著說,“指不定什麼時候一通電話就把我們叫回去了。”
裴晰點點頭,表示理解,她知道時琛現在真的很辛苦。
然後她想了下,說:“那我先讓她們給你留一張,到時候再說,反正有備無患。”
時琛點頭,“好。”
裴致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喝了口水問道:“對了,她們倆最近怎麼樣,我們實驗室還有人聽她們倆的歌呢,我說我認識她倆,還有人說我吹牛逼。”
他切了一聲,一臉不屑,“懶得跟他們解釋。”
裴晰噗嗤一笑。
“她倆挺好的,就是有點忙。”她想起一件事來,笑著說,“羽菲前幾天還跟我說,有個小演員跟妙妙表白呢,把妙妙給嚇壞了,從此看見他就繞道走,跟躲瘟疫似的。”
裴晰一想起孫雨菲的描述,就笑得不行,她感歎道:“我總覺得我家妙妙大概就沒長情絲。”
“是啊。”裴致悠悠道,“不像有的人,情絲過剩。”
說著還煞有介事地往旁邊瞥了一眼。
被眼風掃到的人恍若未聞,慢悠悠地盛了碗湯,喝了一口,這才開口:“也比有的人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強。”
被點到的人立刻瞪他一眼,“我那是不隨便好麼?我的感情很聖潔的。”
時琛聞言,憋著笑說:“是,你聖潔,你最聖潔了,誰能比你裴少爺聖潔啊。”
“彆到時候你妹妹都結婚了,你還聖潔著呢。”
裴致:“……”
他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嚴肅地正色道:“你警號多少?”
時琛挑眉,“乾嘛?”
裴致握了握拳,“我要投訴,人民警察人身攻擊人民群眾。”
時琛:“……”
裴晰在一旁被他倆逗得哈哈大笑。
一頓飯就在裴致和時琛的唇槍舌戰中吃完,結束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因為時琛第二天休息,兩人又許久未聚,所以他和裴致約著去他住的地方打遊戲。
裴晰沒回宿舍,兩人把她送到了江承的住處。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裴晰一邊擦頭發,一邊給江承發了個視頻通話。
鈴聲響了幾秒,江承很快接起來,他應該是正在看電腦,背景是酒店的落地窗。
他還沒有洗澡,穿著白色襯衣,最上麵的兩顆扣子解開,露出了一半的鎖骨,還能看到上麵的那顆痣。
裴晰覺得他又在勾引她了。
因為她很愛親那顆痣。
她掩下情緒,把目光移開,對著手機屏幕笑著問道:“我男朋友在乾嘛啊?”
“剛吃完飯。”江承說,“回酒店看一些資料。”
他聲音還是清冽好聽,隻是稍微帶著一點點疲憊的沙沙質感。
裴晰點點頭,說:“我也是,剛回來洗了個澡。”
江承嗯了一聲,然後狀似無意地問:“和誰一起吃的?”
裴晰擦頭發的手一頓。
除了裴致之外,她還能和誰一起吃。
迎著他的目光,她笑了下,伸出兩個手指故意說道:“和兩個大帥哥哦。”
江承看著她狡黠的目光,驀地笑了。
“有你男朋友帥嗎?”他輕挑眉問。
裴晰一愣,沒料到他會這麼問。
她抿抿嘴,看著他輕笑,沒回答。
安靜了一兩秒,江承繼續笑著問:“寶寶怎麼不說話?”
裴晰莞爾,有些無奈道:“你怎麼變幼稚了。”
頓了下,她又說:“你能跟裴致學點好的麼?”
“我沒跟裴致學。”江承表情有些無辜。
“但是這種問題,以前隻有裴致才會問。”裴晰眼色揶揄地看著他。
江承靜了下,然後朝著屏幕湊近了些,一張俊臉瞬間放大,聲音也靠近話筒,帶著低低的磁性:“那你以前是怎麼哄裴致的,也哄哄我啊。”
他尾音微微下沉,聽著讓人有些發酥。
這人又在撒嬌了。
裴晰想。
她無比確定,他現在就是在勾引她。
明明隻能在屏幕上看著他,親不到也摸不到,他還要勾引她。
真的是太壞了,其心可誅!
裴晰輕哼一聲,決定要有誌氣,不能上他的當。
她蹙了蹙眉,圓圓杏眼中似有水光,佯嗔道:“我都這麼想你了,你還要我哄你。”
“不是應該你哄哄我麼?”
江承臉上的笑意忽地一滯。
而後目光變沉。
他看著裴晰的眼睛,足足沉默了好幾秒,終於輕聲開口:“寶寶,我感覺…”
聽到他又止住聲音,裴晰疑惑,“嗯?”
頓了頓,江承似是喟歎地說:“我感覺你好像在挑戰我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