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喝了一半,尤情還坐在梁西朝懷裡,她少說也有九十斤,他不嫌累?
她晃了下腿,示意他放自己下來,又不是沒有凳子。
梁西朝手伸過去握住她白嫩的腿肉,揉捏兩下又裹在掌中,彆有深意說:“你小腿還沒我手臂粗,能有多重。”
“……”
梁西朝沒讓她下來,手上也沒停,拿筷子不停往她碗裡添。
尤情吃飯慢,每口都得細嚼慢咽,即便不是大快朵頤的吃法卻也格外引起食欲。
她喝剩下的那半碗湯梁西朝解決了。
尤情餘光落定,覺得奇怪,梁西朝是有點潔癖的,吃住都要一塵不染。
現在竟然直接跟她分食一碗,潔癖症失效了?
又見他還要動筷,尤情攔住,“我不想吃了。”再吃她要撐住了。
“行。”
梁西朝放下筷子,又用掌心揉了揉她肚子,沒見半點肉,也不知吃到了哪裡。
夏季衫薄,尤情壓住他手,“梁西朝,剛吃完,彆摸。”
梁西朝看著她一笑。
沒什麼人敢直呼他大名,除了她。
不點而朱的唇微張吐字,清清冷冷的語調,平直陳述,坦白說,沒半點柔情蜜意摻在裡麵,但梁西朝就是聽得爽。
這張嘴隻能這麼叫他的名字。
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行。
梁西朝用手蹭她臉,“還難受嗎?”
尤情搖頭。
“我讓人給你找幾副藥膳吃吃看。”
“不用了,我沒事,隻有今天才會這樣。”
梁西朝道:“怪我。”
少爺這會兒心情好,自然什麼話都能哄著她來,做的混帳事也全認。
尤情不置可否,事情既已發生便就這樣吧,她已然儘力。
“放我下來吧。”
“不放。”
梁西朝低下頭,把腦袋埋進她的頸間,微涼的鼻尖蹭動著她。
“寶寶你身上好軟。”
他喟歎著,說話時滾動的喉結就貼在她肩窩,突硬下壓,濃黑短簇的頭發一並掃著她,酥麻發癢。
尤情輕輕推了推,紋絲不動。
梁西朝薄唇開始流連,從她細白的頸到下巴,最後噙住她唇,卻隻是蜻蜓點水貼了兩下,而後垂眸看她的反應。
她還能有什麼反應,隻需用一雙清澈的眼回望過去。
梁西朝神色發暗,低頭堵住她唇,嗓音悶啞告狀,“寶寶你怎麼一個眼神就把我吃死了。”
尤情心尖微顫。
她自問沒這本事。
不過是恰好彼此生理吸引。
尤情不是個自戀的人,但從小到大周圍人過於關注的目光也讓她對自己的長相有了個大概認知。
不然,當初梁西朝也不會幫她一個陌生人,說直白點,他是見色起意,她是曲意逢迎。
同時,他也是她的救命稻草。
是她那段孤立無援人生的曙光。
周遭靜下來。
窗外城市光影閃爍,明亮的燈光下彼此交頸相偎。
“哎喲我去——”
陸泊年大步邁進來正撞見這一幕,立刻刹腳扭頭,叉腰站那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梁西朝拍了拍懷裡驚住的人,安撫好,轉頭瞪向陸泊年:“進來不會先敲門?”
陸泊年很無辜,“你門壓根就沒關!”
玻璃門大敞開,他當然就直接進來了,況且誰都知道瑭宮頂層是他梁總的辦公場所。
陸泊年怎麼知道他兄弟會在堂堂辦公場所摟著女人接吻,玩得比他還開。
尤情從梁西朝身上下來,整了整衣擺,徑自往臥室方向去。
聽見動靜,陸泊年轉過身。
梁西朝敞腿懶洋洋坐那兒,眉眼蓄著戾氣,親一半被打斷他很不爽,他姑娘舌頭都乖乖送進來了。
梁西朝打火點煙叼在嘴邊。
冰冷薄荷澆滅燥熱,這才偏頭去看陸泊年,“你最好有正事。”
陸泊年理不直但氣壯:“不好意思,還真沒有。”
梁西朝蹙起眉。
“我能有什麼事兒,剛在樓下喝酒,聽說你也在這兒,特地上來叫你下去。”
陸泊年報了一串人名,有幾個是外派出去難得回北城一趟的兄弟,圈子裡一塊兒玩到大的,關係還算親厚。
“不去。”梁西朝淡道。
“得,兄弟如衣服唄。”陸泊年沒急著走,修長的雙腿交疊靠在桌邊,也點了根煙。
吞雲吐霧裡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主臥方向,“小五,你跟她來真的?”
梁西朝挑眉看過來,意思是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陸泊年淡道:“我閒的,隨便問問。”
梁西朝不置可否一笑,滿目浮浪隨性,他沒回答,煙一掐開始趕人,“以後進來要敲門。”
“行,我滾,不打擾你們。”
陸泊年說著又往臥室方向看了眼,轉身離開。
尤情坐臥房窗台那兒,也不玩手機,仿佛畫了個圈把自己裝在裡麵,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待著。
梁西朝走過去蹭她的臉,“走吧,男朋友帶你回家。”
尤情依言起身,任由他牽過自己的手,她落後半步,看著梁西朝寬闊的背部,神色有些恍惚。
男朋友或者老公都隻不過是一個稱謂,隻要能化解矛盾,達到目的就行。
誰又會真的當真呢。
下行電梯裡。
陸泊年獨自站那兒,眼前不由自主浮現剛才撞見的那幕。
原來那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一座大冰山也會主動摟著男人脖子親。
陸泊年萬花叢中過,會臉紅的女人見多了,甭管演的真的都不少,但耳朵紅卻是裝不出來的。
就在剛才,尤情那張臉還是冷的。
耳朵卻紅透了,她在害羞。
草,這年頭竟然還有會真正害羞的姑娘。
指尖忽然傳來灼熱刺痛,陸泊回過神,發現是煙頭猩紅掉他手上,烙了個印。
洗過澡,尤情從房間出來,身上冰藍色真絲睡裙貼合肌膚,裙下兩條腿白皙瑩潤。
她走到島台的熱飲機接了半杯水,坐在白色高腳凳上慢悠悠喝。
腳上一隻拖鞋忽然滑落,露出腳掌,腿線順勢被拉長,燈打下來又白又直。
梁西朝從書房出來,目光頓住,倚在那看了半晌,眼瞳愈發幽深。
他大步走過來,直接撈起她的腿,大手包裹住她的腳掌,指腹緩慢摩挲上去。
梁西朝意味深長一笑,“好小。”
尤情咽下含在嘴裡的水,她滿目鎮定,旁若無事又喝了一口。
梁西朝手忽然上移,虎口卡住她的腳踝往下一拉,腳掌不偏不倚踩在實處。
“咳咳……”
尤情立刻睜大眼,一口水被他出格動作嗆到。
掌下碩熱明顯,他的意圖昭然若揭。
觸及到新的知識盲區,尤情臉一熱,眼下無措閃過,她試圖把腿縮回來,無果。
“彆躲。”
梁西朝壓著她往前,尤情一條腿被迫曲起來,裙擺滑落堆疊,臀下凳子搖搖晃晃。
她坐不住,梁西朝乾脆把她橫抱起來放上島台,低下頭,開始時輕時重地吻她的唇。
後頸被他握住,她想躲也躲不了,蜻蜓點水很快變成撬唇深入,舌尖發麻。
他另一隻手仍舊握住她的腳踝,繼續教她碾磨新知識。
偏偏這裡的頂燈格外明亮,徒生出一種他們在大白天亂搞的錯覺。
“梁西朝……”
尤情抓著他衣領軟聲祈求,“我明天有實驗課。”
明天的實驗課又是個體力活,她是個好學生,還有彆的新知識要學,不想不及格。
梁西朝垂眸看她,薄唇噙著惡劣的笑,“可你已經濕了啊寶寶。”
島台頂上那盞燈的光暈越來越烈,最後一記過曝的白光從眼前閃過。
尤情臉上泛滿潮紅,化身樹袋熊無力掛在梁西朝身上。
濕潤的睫毛垂落,腦袋放空,眼前仿佛還是剛才那幕,梁西朝半跪在她麵前,舌尖不斷舔向她的唇珠,濕潤,接吻。
尤情重新洗了次澡。
關了燈,剛躺下,又被梁西朝摟了過去,以為新知識還沒學過,卻見他隻是把她當抱枕塞進懷裡。
“睡吧。”梁西朝親吻她眉心,饜足後的他格外溫柔,與方才的惡劣捉弄判若兩人。
黑暗是最好的遮蔽,尤情緩慢釋放自己的情緒。
他身上似有若無的清新薄荷味在這個悶燥的夏夜有點好聞,她動著鼻尖,輕輕嗅了嗅。
次日。
梁西朝和尤情一起醒來。
吃著早餐,梁西朝接了通電話,全程英文對話,他發音標準,低磁性感。
尤情側耳聽著,在聽到‘病情’‘複查’幾個字眼,倏地抬起頭。
梁西朝對電話裡道了謝,一掛,抬眼見小姑娘巴巴地看著他,他一笑,伸手摸摸她臉。
“faye醫生是腦瘤方麵的權威專家,這次回國參加一個學術論壇,我邀請他暫留北城,去療養院給你外婆做一次術後全麵檢查。”
外婆生病後,尤情查過治療這方麵的專家,知道這位faye醫生是權威名醫,同時也很難預約。
尤情欣喜之餘又詫異,“你什麼時候安排的?”
“半個月前聯係的他助理,人家行程滿,到昨天才正式敲定時間,雖然隻有一個上午,但也足夠了。”
尤情立刻道:“那我也——”
梁西朝打斷她,“你就彆過去了,安心上課,有了結果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她不放心:“可是……”
“你去了也沒用,人家醫生團隊全英文交流,請問你一個四級水平的聽得懂多少專業醫學術語?”
梁西朝故意打趣,目的要她彆太過記掛這事,但凡事關她外婆,她情緒總是格外緊繃,像隻刺蝟。
“……”
四級擦線過的尤情沉默下來。
梁西朝伸手蹭她臉,“乖乖上你的課,放心,我會安排專人全程陪同。”
尤情望著他,眼中情緒翻湧。
她嗓音發悶:“謝謝……”
梁西朝摟過她,語氣裡是遊刃有餘的掌控,“我說過隻要寶寶你乖乖的,你要什麼我都有。”
尤情腦袋一歪,難得玩笑口吻:“也不一定。”
“嗯?”
“英語六級證,我隻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