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記起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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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肆臉上的笑意驀然散去,他和傅西燼十幾年的交情,不至於這點異樣都察覺不出來。

他抬手搭在傅西燼的肩上,語氣沉沉:“你記起來了。”

這是肯定句。

傅同心和江婉緹臉色齊齊大變,尤其是後者。

江婉緹臉色慘白如紙,顫抖著雙手,喉嚨好似被人掐住,發不出丁點聲音。

傅同心語氣急促問道:“阿燼,你記起來了?你……你把越蘇記起來了?”

傅西燼不回答,一雙眼睛布滿血絲,渾身都疼,好似骨頭都要被絞碎,疼得幾欲窒息。

就像是困在體內的猛獸被放了出來,橫衝直撞,血肉模糊。

他用儘力氣,才克製住顫抖。

“我要見她。”他嘶啞著聲音開口。

傅同心還想再勸,卻聽見時肆道:“我送你去。”

“阿肆!”傅同心不讚同地看了他一眼。

時肆道:“你看他現在這模樣,聽得進我們說話嗎?”

不送他去見越蘇,他怕是要瘋了。

傅同心隻好退一步,“隻見一麵,回來你要配合醫生做檢查。”

江婉緹心有不甘,咬著唇勸道:“同心姐,阿燼才醒,還是彆去了吧。”

傅西燼冷冷掃了她一眼,眼底的冰冷是徹骨寒意,看得江婉緹背脊發涼。

他的眼神太銳利,好似已經洞悉了她的想法。

“阿燼,我沒彆的意思,隻是想著萬一等會兒傅爺爺過來,你卻不在……”

傅西燼下頜微抬,神色冷淡。

“不勞江小姐費心。”

江婉緹臉色一白,他現在是連做做樣子都不願意了。

“可……”

不等她說完話,傅西燼已經抬腳走了出去。

看得時肆眉頭直皺,“你衣服還沒換,就這樣去見越蘇?”

傅西燼道:“車上換。”

他腳步急促卻沉穩堅定。

他早該去見越蘇,這一麵卻遲了四年。

韓司早早在車上等候,把備好的乾淨衣物放在後座。

後座擋板升起,韓司忍不住向時肆打聽消息。

“時總,什麼事這麼著急?”

時肆瞥了他一眼,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記得你之前做過不少缺德事兒吧?”

韓司:“……時總,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我可是長在紅旗下,心向光明的純潔少年,從不乾缺德事兒。”

時肆掃了一眼他的肚子,樂了聲。

“你這少年發育還挺好。”

韓司一陣無語,“您好心吱個聲,彆讓我死不瞑目啊。”

時肆朗聲一笑,“沒事兒,就是你家總裁恢複了一些記憶而已。”

韓司哦了一聲,“那沒事……”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瞠目道:“什麼?”

傅西燼唯一丟了的記憶,不就是越蘇嗎?

時肆笑了開來,笑容裡藏著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我就說你乾過不少缺德事兒吧?”

韓司垮著臉,苦不堪言。

“時總,我那都是按吩咐辦事。”

不是傅西燼授意,他敢對越蘇說那些話?

不多時,車窗下滑,露出傅西燼輪廓英挺的半張側臉。

“再不走,以後就彆跟著了。”

韓司飛快上車,問:“傅總,回鯨業嗎?”

傅西燼冷眼瞥了他一眼。

時肆笑眯眯坐了上來,“韓特助,去越蘇家。”

韓司:“……”

總有一種要狗頭不保的感覺。

如果說越蘇和傅西燼是一對苦命鴛鴦,那他韓司就是棒打鴛鴦那根棒子。

發配到非洲馴猴都是輕的。

韓司訕笑,“傅總,老爺子正在過來的路上,您看要不要……”

他才一回頭,對上傅西燼冷冽的雙目,脖子一縮。

“老劉,還不快走!”

他先前就調查過越蘇,自然知道越蘇住在哪裡,而且是精確到幾單元幾樓的那種。

車緩緩停在小區門口,恰好瞧見越蘇和要要一大一小的身影。

母女倆手裡都握著冰淇淋,連舔冰淇淋的節奏都完全一致。

“快點吃,回到家門口之前沒吃完,下回我就不帶你出來買了。”

要要舔的速度,還趕不上冰淇淋融化的速度。

“媽媽,融得太快啦,下回我不要在外麵吃冰淇淋。”

越蘇沒好氣白了她一眼,“行,下回把你塞冰箱裡吃。”

說完又陰惻惻威脅她:“但這回要是被你外婆發現了,可就沒下次了。”

要要一聽,危機感十足,加快了舔冰淇淋的速度。

眼瞧著到了小區門口,越蘇餘光瞥見一輛車。

她住的這個小區,豪車有,但幾乎沒有庫裡南這個檔次的。

尤其是那個車牌號……

要要一眼認出:“媽媽,這是傅叔叔的車車呢!”

越蘇淡淡嗯了聲,收回目光。

“走吧。”

樓下有滑滑梯,還能帶要要去玩一會兒。

隻是還沒走進小區,男人從車上下來,徑直朝著她走來。

越蘇眉眼冷淡看著他,剛想開口刺他兩句,便落入了他的懷中。

傅西燼雙臂環抱住她,微微顫抖著,不斷收緊。

他身上帶著一絲冷冽的消毒水味道,讓越蘇不自覺皺起眉頭。

她微微用力,推了他一下。

“起開。”

男人紋絲不動,勒得她骨頭隱隱作痛,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旁響起。

“蘇蘇。”

越蘇後背一僵,仿佛落入了一個黑暗的空洞,埋藏在深處的記憶突然生動起來。

“你的小名呢?”

“不算小名吧,我爸爸媽媽都喊我蘇蘇。”

因為她名字是雙字,大家基本直接喊越蘇。

隻有極為親近的家人,才會喊疊字。

無數次纏綿的深夜,在他們擁有彼此的潮濕中,他都會伏在她耳旁。

嗓音裹挾著欲望的低沉,喊了一遍又一遍。

“蘇蘇,蘇蘇……”

越蘇閉上眼,心臟好似被人用力撞了下,疼得她愈發清醒。

感受到頸間的濡濕,她咬著牙關,神色沉下。

“放開。”

傅西燼不動。

她冷笑著伸出手,對著他後背傷處用力捶了下去。

男人不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些。

“傅西燼,放手,我最後說一次。”她聲音緊繃。

全程在一旁看著的韓司,突然後背發涼。

越蘇是個狠人呐。

“時總,我們傅總之前說要去非洲投資產業,您幫著勸一勸唄。”

時肆挑眉,“什麼產業?”

韓司戰戰兢兢道:“馬戲團。”

時肆:“?”

韓司咽了咽口水,“傅總要送我去非洲馴猴,您看我還有救嗎?”

時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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