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陽刺殺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冷不丁響起。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說話之人不是彆人正是李元吉。
“嗯?”
李淵眉頭一皺,隱約之中有一個不好的猜測。
李世民也是麵色一沉。
更彆說李秀寧等人了。
“元吉,你說實話,汾陽的事情是否與你有關?”
李淵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但不難聽出,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我”
李元吉脖子縮了一下,顯得有些心虛。
“真與你有關?”
李淵雙目瞪大的渾圓,更是氣得渾身哆嗦。
難怪會有人如此愚蠢,居然選擇在汾陽刺殺吳缺!
無論是選擇的地方也好,還是刺殺的對象也好,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本公早該想到!”
李淵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父親,孩兒的確有過這想法,不過那些刺客擺了我一道,拿了錢財沒有辦事!”
李元吉忙道。
“沒有辦事,你怎麼知道的?”
李淵臉色稍緩。
“因為無人回來彙報,而且吳缺還活著。”
李元吉理所當然的回道。
這話一出,眾人都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李元吉。
“有沒有一種可能,刺殺失敗,那些刺客沒有一人回來?”
李世民忍不住道。
“這怎麼可能?”
李元吉笑了笑:“我找的,可是地方的一流殺手,那都是刀尖上討生活的家夥。”
“還是汾陽當地的?”
李淵臉都綠了。
“你可有說出你的身份?”
李秀寧緊跟著問。
“阿姐,還好我說出我乃李家三公子,要不然那些刺客還不會答應。”
李元吉一臉自豪。
李秀寧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煞白起來。
李淵忍不了,他站起身子三兩步走到李元吉麵前。
本來李元吉還以為,自己父親是要讚賞自己。
誰曾想李淵揚起手掌,就結結實實的給了他一耳光。
這一耳光力度不輕,直接扇得李元吉眼冒金星,足足半晌都沒能回神。
“李家怎能有你這等愚蠢之人?”
李淵氣不打一處來。
“父親,孩兒做錯了什麼?”
李元吉一臉茫然。
“三弟,你還不明白嗎?”
李世民苦笑道。
“明白什麼?”
李元吉逐漸煩躁。
“刺殺吳缺的刺客被生擒了,現在正被嚴刑拷打,一旦他道出真相”
李世民突然停了下來。
李元吉這才反應過來,一張臉瞬間變得驚恐萬分:
“真的假的,這怎麼可能?”
“三弟,你怎麼能背著父親,做如此愚蠢之事?”
李秀寧唉聲歎氣不斷。
“難怪”
李淵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難怪什麼?”
李世民追問。
“難怪為父離開前,吳缺居然會對我笑!”
李淵恍然大悟,聲音隨即一沉:
“但這件事,為何偏偏到了太原,才走漏消息讓聖上得知?”
“這件事,恐怕和吳缺脫不了乾係。”
李世民直言。
“現在如何是好,一旦此事被陛下知曉,咱們李家可就走上絕路了。”
李淵的額頭,已經布滿了汗珠。
“父親,不出意外的話,那刺客已經招了。”
李世民苦笑道。
“父親,我”
李元吉頭一次感覺到恐懼。
他在怎麼愚蠢,也看得出來李淵和李世民等人,是有多麼的緊張。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
柴紹突然張嘴。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隻能犧牲三公子了。”
柴紹直言。
“何解?”
李淵忙問。
“三公子一力承擔所有罪名,換取李家平安,不過李家仍然會被皇室懷疑。”
柴紹回道。
“不,父親,你要救救孩兒!”
李元吉真的怕了,立馬衝過去拽著李淵的胳膊。
“滾開!”
李淵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腳踹在李元吉身上。
若不是李元吉擅作主張,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父親,難不成你真要看著孩兒死?”
李元吉急了。
“唉!”
李淵怒而甩袖。
柴紹的提議不錯,可以說是壯士斷腕。
不過不算萬全之策,誰也不敢保證李家不會受此事牽連。
柴紹也恰到好處停下,沒有把這件事做絕。
“父親,其實要解此局,關鍵在吳缺身上。”
李世民突然說道。
“吳缺?”
李淵皺眉:“你還想刺殺他?”
“父親,你誤會了。”
李世民搖了搖頭又道:
“孩兒的意思是,陛下對他萬分信任,隻要他一句話,陛下斷然不會追究下去。”
“世民所言不假。”
李秀寧跟著附和一句。
“要讓他不追究,談何容易?”
李淵苦笑道。
“父親,救救我啊。”
李元吉立馬就急了。
“好了,此事容為父想想,你們都退下。”
李淵背對著眾人。
聞言,柴紹和李世民等人,都默不作聲的離開。
幾人離開沒多久,李秀寧和李世民卻又折返回來。
唯獨柴紹回去休息,而且並無察覺。
李淵感覺到幾人回來,便微微頷首。
在他讓幾人退下時,他特意對李秀寧和李世民使了個眼神。
這姐弟二人也算激靈,居然領會到了。
“父親,柴紹不在,您有話不妨直說。”
李秀寧直言。
“秀寧,李家的希望,全放在你身上了。”
李淵沉聲道。
“阿姐,現在吳缺對李家的作用太大了,柴紹又算得了什麼?”
李世民說得更加直白。
很顯然,李世民和李淵想到一塊去了。
都想利用吳缺對李秀寧的感情,讓李秀寧去招攬吳缺,順帶解決李家危機。
李世民巴不得如此,這樣一來長孫無垢也該死心了。
到時候,他豈不是能得其芳心?
而且李家得如此助力,想要得到整個天下,還不是易如反掌?
其實從昨日,李淵父子認為吳缺會手下留情,均是因為對李秀寧尚有留戀開始。
他們就萌生了這個想法。
李元吉這件事,不過是提前讓父子二人說出想法罷了。
柴紹要是在,這件事自然不好說。
而且對於李淵而言,李家已經得到柴家好處了,柴家也沒什麼利用價值。
“父親,我已成人婦,吳缺恐怕”
李秀寧甚是猶豫。
“放心,隻要事成之後,這些瑣言碎語又有什麼意義呢?”
李淵笑道。
“吳缺對你感情深深,他絕對不會嫌棄。”
李世民緊隨其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