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滿意嗎?”
長孫無垢曲畢,怯生生的問道。
“不錯。”
吳缺點了點頭,眼中儘是讚賞。
這曲子前半段輕柔若小橋流水,後半段酣暢淩厲,金戈鐵馬!
兩種不同的感覺,完美融入在曲子當中。
讓人沒有半點彆扭的感覺,甚至可以跟著聲樂來到不同場景。
這曲子,自然完美萬分。
“您喜歡嗎?”
長孫無垢又問。
“喜歡。”
吳缺笑道。
他又如何知道,長孫無垢為了這首曲子,不知道多少個日夜都在思索。
不知多少個夜晚突然驚醒,並記下腦中一閃而過的靈光。
為了這首曲子,長孫無垢付出了不少心血。
“真的?”
那對美眸,立馬亮起了光芒。
“嗯。”
吳缺笑了笑。
“這首曲子,就是專門為侯爺做的。”
長孫無垢紅著臉,直接將曲譜交給吳缺。
吳缺才收下,她便一路小跑離去。
麵紗下的那張俏臉,這時已經羞得滿麵通紅。
這一幕,被李世民看在眼中。
他沒有發出一點動靜,手指死死的抓著柱子。
等到李世民離開,柱子上都有深深的劃痕。
可見當時的他,用了多大的勁。
吳缺則是打開曲譜掃了幾眼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他便收回曲譜,轉身回了房屋。
吳缺抵達片刻之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不用想,定是錦衣衛來了。
“侯爺。”
一道沙啞的聲音隨之響起,不正是沈煉的聲音?
“進。”
吳缺應許。
房門被推開,沈煉依舊是身著一身飛魚服。
他進來之後,先對吳缺躬身行禮。
“李元吉的事,可以說出去了。”
吳缺直言。
他一直沒有戳破此事,就是等抵達太原再說。
吳缺倒要看看,李家上躥下跳,甚至心驚膽戰的樣子。
而且這還隻是第一步,也算找回些利息。
“諾。”
沈煉領命退下。
吳缺也吩咐好護衛的事情,就在床榻上盤膝而坐,開始閉目養神。
唐國公府,就這麼暫時安靜了下去。
不過這樣的安靜,並不會持續多久。
次日,楊廣例行巡視太原。
例行巡視,而且還有消息傳出來。
這種情況下,他能巡視出什麼東西?
太原一片祥和,根本就沒啥問題。
估摸著正午時分,楊廣便回了太原。
回去的第一時間,內監總管就特意上前,在其耳邊說了什麼。
“什麼,有這等事?”
楊廣聽聞神色大變。
下方眾人均是一愣,不少人的臉上都寫滿疑惑。
唯有李淵和段偃師等人滿頭大汗,甚至有些心虛。
“豈有此理,在汾陽居然發生過刺殺?”
楊廣一巴掌拍在桌上。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這,這怎麼可能?”
“是啊,臣未曾聽聞半點消息,也沒有見到一點動靜啊。”
“是啊。”
議論聲四起。
彆說他們,就連裴矩都是一臉懵。
因此在汾陽宮時,他是住在宮中的,基本上每日都能見到聖上。
在這期間,裴矩未曾見過禁軍有什麼動靜。
也未曾聽聞相關傳聞。
怎麼到了太原之後,反而就有消息傳出?
“吳卿家!”
楊廣突然喚道。
“臣在。”
吳缺應聲出列。
“有人行刺你,你為何不說?”
楊廣皺眉。
“臣擔心影響陛下雅興,所以才隱瞞不說。”
吳缺直言。
“你”
楊廣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來卿家。”
他又喚道。
“臣在。”
來護兒迅速出列。
“你怎麼也瞞著朕?”
楊廣甚是不悅。
“臣的想法和冠軍侯一般無二。”
來護兒苦笑道。
若不然,這種大事他豈能不說?
“聽聞你抓了活口,可有審問?”
楊廣看向吳缺。
李淵則是鬆了一口氣。
他尋思著,原來是刺客的事。
若是如此,那就與李家無關,李淵自然不用擔心。
“尚在審問,相信不日之後自有結果。”
吳缺回道。
“你把人交給朕,朕親自來審。”
楊廣沉聲道。
敢對吳缺下手,和對他下手有什麼區彆?
而且誰知道,這些刺客究竟是奔著誰來的?
若這些刺客的目的,是滅了吳缺之後再來皇宮行刺呢?
因此,楊廣才會有想法親自審問。
“陛下,這等粗事還是交給臣吧,臣早已安排人手審問。”
吳缺回道。
“好吧。”
楊廣沉默良久,還是點了點頭。
吳缺則是下意識朝李淵看去。
後者有所察覺,抬起頭來正好與吳缺撞見。
吳缺似笑非笑,那笑容十萬玩味。
李淵不知道為何,看見那笑容之後,內心就直發怵。
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似的。
“好了,今日到此為止。”
楊廣擺了擺手,遣走眾人。
一眾文武躬身之後,便相繼從大殿離去。
所有人都離開,楊廣則是喚來侯官。
吳缺被刺殺的事,正是侯官傳來的。
“臣,參見陛下。”
侯官行禮。
“汾陽的事,已經是前幾日的事了,為何現在才有消息傳出?”
楊廣不悅的問道。
“當日,咱們的人手正好沒在,是之後偶然聽見侯府的將士討論才知曉此事。”
侯官苦笑道。
“豈有此理,居然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行刺,這膽子太大了。”
楊廣聲音低沉,眼中凶光閃爍。
“陛下的意思?”
那侯官試探性問。
“查!”
楊廣沉聲道。
“諾。”
侯官領命,迅速退下。
“朕倒要看看,誰有那麼大的膽子!”
楊廣沉聲道。
李淵一路沉思,甚至連走到府邸大門都不知曉。
“唐公?”
府邸的護衛喚了一聲,才讓他回過神來。
“嗯。”
李淵點了點頭,徑直走進李家大門。
他第一時間,將李世民等人儘數叫來。
等所有人到齊,李淵率先問李世民:“汾陽刺殺的事,是否與你有關?”
“父親,孩兒怎麼會在汾陽刺殺?”
李世民聽了先是一愣,隨即譏諷一笑。
但凡腦子沒有進水,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一來,想要刺殺吳缺難度甚大。
李世民的計策都沒能完成,汾陽刺殺的意義不大。
二來,刺殺風險甚大,稍有不慎李家就要牽扯其中。
於情於理,李世民都不會去犯這種錯誤。
“隻有傻子,才會在汾陽刺殺。”
李世民還不忘補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