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千萬道飛劍入體的瞬間,趙政仿佛置身於一個熊熊燃燒的熔爐中,身體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塊骨骼,都在被不斷捶打。
趙政痛暈過去,又馬上因為那難以承受的痛苦醒過來。到最後,他痛得嗓子都啞了,臉上也出現幾絲麻木。
然而,不管他如何掙紮,身上的痛苦都沒有消失。
在他身體表麵,一道來自陳清都的劍氣,在他身體崩潰後,立刻對其治療,將其身體重新恢複。
如此,反複不知道多少次,在他意識模糊的時候,終於聽見了係統的聲音。
“誅仙劍胎已成功開鋒。”
“恭喜宿主獲得第一把本命飛劍!”
吃飽了的誅仙劍劍身一震,之前被它嘲諷吸引而來的劍氣,全部被一劍掃出趙政眉心空間。
沒了誅仙劍繼續嘲諷,陳清都將剩下的劍氣全部抓回城頭。粗略看了眼,趙政體內的本命劍,這次吞噬了至少十分之一的劍氣。
彆看十分之一少。
萬年來,無數劍修在此處練劍,百年一波劍修,萬年就是一百多代,每一代至少都有萬名劍修。
也不知道趙小子的本命飛劍出世,會是怎樣的盛景。
陳清都,都開始有些期待了。
他拿出悟道石,繼續捕捉著當初看見那絲靈感。沒想到老了老了,毀了的那條路,又能看見了。
陳清都眼中無數劍光明滅,有些佝僂的背慢慢變得挺直了一些,蒼白的發絲,在根部也染上了幾抹黑色。
趙政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身體十分正常,仿佛意識裡殘留著的痛楚,隻是一場夢。
他起身拿起茶壺,準備倒一杯水。
哢擦。
趙政愣愣地看著手心碎掉的茶壺。
就在剛才,他拿起茶壺,發現茶壺柄開始開裂,於是他下意識托住壺身,沒想到,隻是稍稍用力,整個茶壺直接裂開。
他的身體是怎麼了?
“趙政,你醒了。”推門而入的白嬤嬤,看見站在桌邊的趙政,眼裡閃過一絲喜色。
“來,快吃點東西!”
聞著飯菜香,趙政這才感覺到胃裡跟火燒似的。
他拿起碗筷,大口吞咽著飯菜,白嬤嬤坐在旁邊,說著他昏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原來,趙政從昏迷那天到現在,已經是第十天了。他當初昏迷也是寧姚第一個發現。
白嬤嬤說,她家小姐,當初見趙政怎麼都不醒,還特意把趙政背去城頭,詢問了陳爺爺。
為什麼寧姚沒有出現,白嬤嬤道出原因。
城外的戰爭又開始了。
聞言,趙政立刻就放下筷子,要衝出去。還好白嬤嬤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彆擔心,這次的妖族是日常練兵,隻有幾個上五境坐鎮。”正因為此,白嬤嬤才能安心待在寧府守候著趙政。
趙政稍微放心了些,迅速把飯菜吃完,抓起床邊掛著的絕影,和白嬤嬤告彆了一聲,就衝向城頭。
趙政查看了自己的個人信息,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實力提升了很大一截。
【宿主:趙政】
【修為:龍門境】
【肉身:武擔境】
【本命飛劍:誅仙劍】
【修煉功法:一位萬年前的劍修推演後未完善的功法】
【資質:獲得機緣,打造出一副後天劍骨體質。小子,現在你可以勉強稱作天才了。】
他的身體,突然擁有了五境武夫的肉身強度,而且資質上也比上次的評價高了不少。
最近唯一的特殊經曆,就是誅仙劍胎的那次群嘲。
“誅仙劍,你能不能再把那些劍氣勾過來?”
昏迷十天,就能提升資質,還能進一步提升身體強度,這樣代價低回報大的好事,趙政當然想多來幾次了。
精神空間的誅仙劍發出一聲輕鳴,趙政聽懂它的意思。
之前是因為它現行,劍胎中逸散的精華被他身體吸收,所以趙政才有這麼大的提升。
如果再來一次,趙政就隻是有苦硬吃了。
“係統,我中斷了十天簽到,有沒有影響?”趙政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現在簽到,到底是從他中斷那天算起,還是重新累計?
“宿主請放心,本係統記錄的是你累計簽到次數,就算你中斷一萬年再簽到,也是從一百天算起。”
“那就簽到!”
也許是之前趙政的運氣大爆發,把誅仙劍抽到,這次的獎勵很普通。
從係統倉庫裡找出之前簽到獲得的一個麵具戴上。麵具在接觸到趙政的瞬間,就開始融化。
短短幾秒,麵具已經和趙政的臉部完全貼合,接著,一張濃眉大眼,眼神裡帶著幾分堅毅的臉,出現在鏡子裡。
“不愧是百變麵具,居然連一個人的眼神都可以變化。”趙政打量著自己的這副臉,他相信,現在就算站在寧姚麵前,她也認不出自己是誰。
將絕影收入係統倉庫,再把身上的衣服換成一身粗布打扮,背上背一把劍坊裡批生產的,價值高達1顆雪花錢的長劍。
妖族,我來了!
登上城頭,趙政四處眺望,很快他就發現了寧姚和疊嶂她們幾個的身影。
她們的五人小團隊,此刻被百多位妖族團團包圍。趙政注意到,寧姚在其中,隻是偶爾出上幾劍,化解其他人的危機。
小團隊的四周,也有許多年輕劍修組成的團體,抵禦著來犯的妖族。
出現在戰場中的妖族,幾乎都是元嬰境以下,城頭這邊,許多上五境的劍仙,都隻是站在城頭,戒備著對麵,沒有出手的打算。
這算是劍氣長城和蠻荒天下的一種默契。
大家彼此可以廝殺不斷,但是,要是在這種練兵的戰場,有妖族想要以大欺小,以境界欺壓劍氣長城的小輩,那它就可以試試,陳清都的劍到底鋒不鋒利。
趙政出現在城頭上時,周圍的劍仙都朝他看了一眼。
當然,不是趙政的這張臉,帥氣到男女通吃,隻是因為,一個陌生的五境武夫,突然出現在城頭,大家的視線總會下意識集中到這個陌生人身上。
茅草屋裡,陳清都瞥了眼那個跳下城牆的五境武夫,嘴角微微上翹。
這種不要臉的作為,怎麼看怎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