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老板,明明是我們先預定的!”
鄭博瀚一向麵無表情的臉此刻漲得麵紅耳赤,“我連定金都給你付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草場老板神情尷尬,“這……鄭老師,要不您改天再來?”
“拍戲的行程都是定好的!”鄭博瀚快要氣死了,“推遲一個月,難道不是亂了套!”
《雲傾記》本來就是個草台班子,為了能和《卿雲傳》中門對狙,拍攝行程咬得很緊。連一天的時間都要從牙縫裡摳出來。
現在這草場老板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得輕巧,可劇組的工作人員們不知要遭多少罪!
富裕在旁勸道:“老鄭,唉,老鄭!一代不如一代了,咱們那個時候……”
秦天野按住鄭博瀚,上前和氣道:“戴老板,能不能給我們一個理由?市區離這裡可不近。來都來了,把我們一頭霧水地趕走,不太合適吧?”
劇組在大巴車上顛了兩個多小時,有些體弱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們臉都白了。更何況,三天的拍攝日程不短,大家都是帶著個人用品和換洗衣物來的,彆提有多麻煩了。
戴老板的臉色更尷尬了,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太方便。不太方便……”
饒是秦天野脾氣好,也被他這吞吞吐吐的樣子給噎住了。什麼叫不太方便?太陽底下就沒有不方便的事兒!
就在這時,一個扛著大包的年輕人急急忙忙地向草場大門處跑去。鄭博瀚眼尖地認出了對方,立刻高聲道:“羅達!”
名叫羅達的年輕人下意識停住了腳步,扭頭看見鄭博瀚,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鄭老師!”
羅達扛著大包向鄭博瀚跑來,“鄭老師,您怎麼在這兒?”
“這話該我問你。”鄭博瀚掃了一眼羅達,“你怎麼會來這裡?背上背的什麼?”
羅達氣喘籲籲道:“這是王覓雲的帳篷,剛剛落在車上了,場務叫我來拿。”
“王覓雲?”鄭博瀚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卿雲傳》劇組在這裡?”
“是啊。”羅達點點頭,忽然注意到鄭博瀚身後也跟著一群劇組工作人員,臉色頓時一僵,“鄭老師,您也——?”
鄭博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道:“《卿雲傳》不是要去青疆草原那邊取景嗎?怎麼來了東城草場?”
羅達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九月十月左右是青疆草原最熱的時候,而且蚊子和毒蟲又多。劇組裡有人受不了。”
富裕插嘴道:“誰受不了啊?是不是那些小年輕?我就知道,一代不如一代。我們那個時候……”
羅達尷尬道:“這個,是王覓雲的經紀人最先提出來的。”
富裕的話音戛然而止。
羅達小聲道:“然後齊彥、陸雨萱他們的經紀人也跟著向劇組反應了。然後,青疆草原那邊的行程就作廢了,我們就來了東城草場。”
鄭博瀚厲聲道:“徐瀚文死了?他就這麼看著?我們當初一起做了多少實地考察,吹了多少草原的沙子,才定下了青疆這個地方!”
羅達嚇得連忙打斷鄭博瀚,“鄭老師!這,劇組裡也不是徐導一個人說了算的。”
“他說了不算?”鄭博瀚冷笑道,“他都能把我趕出來,你說他說了不算?”
羅達快急哭了,“鄭老師鄭老師鄭老師——少說兩句吧。徐導也挺難的……您不在這——唉,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