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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患病的寂靜列車 E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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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形的玻璃裡疊著幾道深淺不一的乾癟的影子。

餐車頂部的橘黃小燈驀地亮起, 讓流溢的光線將這處本該黑暗的空間塞滿。

馬庫斯端正坐好, 像是一位迎接客人的小主人,低頭認真整理著纏在脖子上的圍巾,將目光從黎漸川身上轉移到餐車門上, 疑惑道:“那位夫人也是你們的同伴嗎?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我從不認為我生活在一個虛擬的世界, 伯利克先生。”

餐車的門把手在他的注視下緩緩轉動。

“我很喜歡玩一些遊戲。”

馬庫斯還在小聲說著, “伍德先生說你們來到這裡,也是一場遊戲。就像角色扮演的通關遊戲。但我很好奇,伯利克先生, 你們是用什麼來區分現實和遊戲的?你從來沒有想過,或許這裡的你才是真實的嗎?”

“而外麵的一切, 或許才是一場遊戲。一場伍德先生說的那種, 角色扮演的通關遊戲。”

黎漸川倏地抬眼。

馬庫斯小小的下巴從圍巾裡伸出來, 嘴角裂著單純而好奇的笑容。額前過長的發絲被燈光裁成細長的陰影,如蜿蜒的毒蛇爬在那張蒼白稚嫩的小臉上。

餐車門被嘎吱一聲拉開,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進入餐車。

“嘿, 看來今晚什麼都不可能發生了。”

一片高大的陰影在燈下晃了晃, 潦草地披著睡袍的伍德皺了皺他通紅的酒糟鼻, 冷漠玩味的眼神瞟過黎漸川,掩飾著一點微不可察的煩躁的惡意,漫不經心地坐到了馬庫斯的隔壁。

在他身後,史密斯帶著費雯麗走進來。

費雯麗深深低著頭, 任由自己的發絲遮蓋住麵容。

史密斯在她身前,穿戴整齊,不見負責和他同住的兩位男警官。一進門,史密斯的目光就牢牢地鎖定著馬庫斯,眼眸裡藏著幽深難辨的意味。

他挑了馬庫斯斜對麵的餐桌坐下,隨手推了推單片眼鏡,麵孔斯文溫和地一笑:“真的很遺憾,馬庫斯,你的治療明明還沒有結束。”

他好像令馬庫斯感到畏懼。

馬庫斯的後背緊緊靠在椅背上,小小的身子大半被伍德擋住,唯一露出來的側臉露出一個惡劣冷酷的表情:“我想我還是懦弱的,醫生。否則你已經死在了昨晚。但現在或許也不遲。”

“我猜到是你了,馬庫斯。”史密斯翹起腿,有些高興地笑起來,“昨天晚上我就很想見到你。但你卻一直在躲避我。那些家夥已經都死掉了,你沒有任何必要再躲避我,不是嗎?”

“而且今晚的你……”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應該也沒有能力殺死我,對嗎?”

話音剛出,餐車內的燈管突然發出滋啦的刺響,如短路一般不穩定地閃動著,乍明乍暗,將原本沉鬱如油畫的餐車陡然染上陰森恐怖的色調。

但坐在餐車內的每個人卻都視若無睹。

陰翳與刺目的光明在幾人臉上交錯。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隨著光影的變換彈動,馬庫斯陷在暗處的身體不知不覺站了起來。

但他並沒有來得及做些什麼,就被一道姍姍來遲的清冷聲音截斷了後續:“如果不是答案已經確認,或許你真的有可能達成你的目的,史密斯先生。”

幽涼浮動的暗香落在身側。

黎漸川側目,看見寧準那對漂亮的紅寶石袖扣擦過視線,在昏暗的光下閃過誘人的光澤。

“觀眾已經到齊了,偵探先生。”

寧準落座,抿著絲戲謔促狹的笑將兩樣東西放在黎漸川麵前,口齒間咬著的稱呼文雅清晰,夾著點低低的暗昧。

桌麵上多的兩樣東西,其一是一封暗紅色的婚禮請柬,其二是一封泛黃顯舊的乘車說明。

黎漸川猜測這應該就是剛才的晚餐上四號佩妮夫人承諾的線索。

很顯然,無論如何佩妮夫人都打算苟到最後了,即便是明確要解謎的今晚,她也並不打算出現。

這是相當聰明的做法。

她對他和寧準還處於試探防備階段,信任薄弱,且沒有伍德的自信,貿然出現才是愚蠢。

周遭若有似無的注意力聚過來。

頂著一道道陰冷估量的視線,黎漸川拿起兩樣物品看了眼。

婚禮請柬是一對遠在東亞的朋友寄給佩妮夫人的,希望她可以乘坐這趟寂靜號列車前往參加他們的婚禮。

在請柬的背麵角落,有一行筆跡淩亂的小字,像是處在混亂狀態下書寫的。

字跡的內容是:“我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麵孔和事物!我懷疑自己回到了過去……不!我發瘋了!”

這行字墨跡還算新,應該是真正的那位佩妮夫人寫的。

至於那份乘車說明,和換頭遊戲那晚佩妮夫人與史密斯所說的內容相差無幾,是告知上車的各位乘客,寂靜號列車在上一個冬天的運行中失蹤了一名乘客這件事。而值得注意的一點是,這份乘車說明抬頭記錄著日期,是1932年12月22日。

“我們之間,還有信任這玩意兒嗎?”伍德不懷好意地冷笑了聲,意有所指。

黎漸川沒有理會伍德的挑撥。

事實上,他並不擔心這兩份線索是真是假。它們對黎漸川和寧準來說,隻是屬於錦上添花而已。

在傍晚投票時,兩人就已經確定了最後的真相。

在黎漸川端詳兩樣物品,清理著最後的思路時,史密斯也在端詳著寧準。

他含著絲驚奇的情緒看了眼寧準,嘴角的笑意轉深,鏡片後的目光閃了閃:“洛文先生,說上一句實話,我確實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你是個高傲的,和聰明兩個字不太搭邊兒的貴族。”

史密斯的話裡不無譏諷,“但你既然出現在了這裡,肯定也做了一些試圖改變的事情。你和我沒什麼不同。你的身上也並沒有流淌著全然無辜的血液。你和我都不會選擇束手就擒的毀滅。我很想勸導你,洛文先生,如果你願意放棄阻攔我,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你完成一件事。”

“我討厭空頭支票。”

寧準拒絕,幽冷的目光在史密斯的臉上轉了一圈,輕輕笑道,“而且這樣的話,想必史密斯先生已經和許多人說過很多次了。”

“但他們的結局呢?”

寧準笑意散漫,無視史密斯驟然轉冷的神情,抬指在餐桌邊緣敲了敲:“一杯甜酒,謝謝。”

史密斯張開的嘴一頓,還要說的話卡在嗓子裡,古怪詫異地看著寧準。

伍德也莫名其妙地瞟向寧準,不放過任何一個激怒彆人的機會:“我說,這裡可沒有餐車服務人員給你……”

粗魯的話音戛然而止。

光潔乾淨,鋪著暗紅桌布的餐桌突然一陣詭異的蠕動。

在這蠕動中,盛著甜酒的玻璃杯憑空出現在桌麵,拓出的波光靜謐地停落在寧準白皙的手指上。

伍德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他霍然轉頭看了眼身旁的馬庫斯,微調了下坐姿。

他對和馬庫斯的交易產生了懷疑,但他卻仍有信心,沒有絲毫阻攔黎漸川和寧準解謎的意思。

這讓黎漸川對伍德的目的產生了極大的疑惑。

除此之外,從伍德隱約的防禦姿勢和肌肉運動輪廓來看,黎漸川更肯定了之前的猜測——七號伍德現實中應該是一名雇傭兵,接受過特殊的軍事訓練,行動之間有著抹不掉的影子。

“我不太喜歡做些浪費時間的口舌之爭,所以——真空時間。”

寧準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下對麵的幾副麵孔,毫不猶豫地啟用了自己的真空時間。

奇異的氣息倏然彌漫,他隨意地說著:“真空時間被稱為潘多拉的裁決審判,我一向喜歡這種類似於真相審判的東西,即便他們有時候隻是正義與公平的幌子。”

隨著寧準的話語,周遭無數斑斕的色彩被剝奪,黑白的無形禁錮瞬息降臨。

餐車內頃刻死寂如墳塚。

史密斯驚愕遲疑的表情凝固,費雯麗佝僂不動。

除了三名玩家,隻有馬庫斯的眼珠尚能轉動。

“這真有趣。”馬庫斯驚奇出聲,打破了寂靜,“我開始好奇所謂的外來者了,先生們。”

三名玩家都沒有回應馬庫斯的話。

從馬庫斯在真空時間內的表現來看,他確實已經具備一些成為監視者的條件。

但這些條件應該相當薄弱,並且很可能是由本局的伍德帶來的。如果馬庫斯是依靠自己覺醒的,應該至少像圓桌審判內的莫菲夫人一樣,可以擁有身體微小動作的部分自由,而不是隻能出聲和轉轉眼睛,連表情都不能改變。

黑白空間黯然無聲。

一樣樣被確定為關鍵線索的物品分彆從黎漸川和寧準身上飛出,與請柬和乘車說明並列,躺在了餐桌上,泛著細微的光。

伍德冷沉的視線壓在黎漸川身上,褪去了浮於表麵的粗糙與野蠻,帶著濃重的探究意味:“洗耳恭聽。”

黎漸川不耐地皺起眉,瞥他一眼,言簡意賅地開了個老舊的頭兒:“真要算起來,這局遊戲嚴格點說,謎底怎樣並不是很難猜。以時間線為最基本的脈絡的話,這裡的時間線可以一分為二,第一條屬於上個冬天,第二條屬於第二個冬天,也就是我們所處的現時空。”

“當然,這樣說可能並不嚴謹,隻是這樣表達起來比較清晰。”

黎漸川開口時,寧準微微側過了頭,一雙深黑的眼瞳將黎漸川冷峻沉思的麵容儘數刻入了深處,繼而那兩片睫羽垂落半闔,如斂蕊含苞的桃花,嚴絲密合地遮擋住了瞳孔中那一簇霍然燃起的火焰。

那火焰一閃而逝,濃烈得像要滴出血來。

它似是燎著了寧準的眼尾,猝然逼出了一線潮濕的紅。

像酸楚未儘的久彆重逢,又如懷念的茫然激蕩。

寧準慢慢眨了眨眼,抿著唇笑。

黎漸川陷在深思之中,沒有注意到寧準瞬間的情緒變幻。

無色的線條將他的側臉勾得冷硬剛毅,他從無數亂絲中拎起了一根線端,看向馬庫斯道:“而現在這趟列車上的新舊時空屬於混亂交雜的狀態,如果要進行區分,大致是以投票時間和天亮時間作界限。”

“也就是說,隔離投票時間之後,到列車員多雷通知的天亮之前,這段夜間時間屬於第二個冬天。另外的白天部分,屬於但卻又不完全屬於第一個冬天。其中包括每天的早報,還有湯普森的身份,以及一些小事,都不是第一個冬天發生的事。所以某種程度上看,這是還原,而非真實。”

“這份還原應該不是你的能力,而是屬於這局遊戲的另一方,你的合作夥伴——寂靜號。”

馬庫斯眼珠微動,幽幽地盯住了黎漸川。

列車行進中的輕微顛簸倏忽停滯,一陣充滿了潮涼腥氣的風在這片寂靜禁錮的空間內緩緩吹動。

“被你猜到了,伯利克先生。”馬庫斯嘴角裂開。

黎漸川眸底微藍閃爍:“猜到這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隻要肯定一點就可以。”

馬庫斯好奇道:“哪一點?”

“你在這趟列車中受限很大。”黎漸川簡單道,“具體點,第一點令我懷疑的,就是第一次早餐時你的狀態,洛文告訴我,你疑似被催眠。那時候我以為你隻是稍有線索的普通乘客,但後來開始對你的身份有了猜測後,這一點就顯得格外矛盾且奇怪。”

“第二點,也是你暴露最多的時候,就在換頭遊戲那一晚。”

“魔盒遊戲內的死亡觸發並非無緣無故,而是擁有某種特定的規律或條件。換頭遊戲中,我確定了說話的數量與脖子上的血線蔓延速度有關,這應該就是規律了。按理說,能控製死亡觸發的規律或條件應該隻有一個,所以在我向後背靠車廂壁,而血線停止時,我就產生了困惑。”

“有關這局遊戲另一方的猜測,就是那時萌生出來的。”

黎漸川淡淡道:“隻有在這局遊戲內存在第二個怪物,且到了第二個怪物的地盤或能力範圍,第一個怪物才會受到多餘的克製。”

“而車廂壁,指向就包括這趟列車。”

在經曆過第二局的雪崩日後,黎漸川可再也不會輕視任何看似死物的東西。誰說死物就不會活過來,化身成為遊戲內怪物。

“還有第三點,就是每次天亮時瞬間的清理和變化。不管晚上多血腥,燈一亮,一切恢複如常,還是在許許多多的眼皮子底下。最開始我認為這是時空的變化,畢竟第一個冬天什麼都沒發生,乾乾淨淨合乎邏輯。但當我知道湯普森在第一個冬天是列車員,而不是白天出現時的列車長時,我就知道,實際上,時空並沒有真的發生交叉和改變。”

“而除了時間線交叉的不同時空變幻可以解釋這一點,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就是這趟列車本身有問題。”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對於我本局的法則有了一定的猜測。”

黎漸川並不擔心寧準說破他的法則乾掉他,而伍德也無法在他人的真空時間內說破其他玩家的法則,所以他直接道:“不能直視鏡麵——能稱得上鏡麵的,在列車上,大概隻有黑夜中的車窗和盥洗室的鏡子。”

“剛拿到這個法則時,我的推測方向有兩個。一是我在鏡麵中看到了什麼,與謎底有關。二是我可能在車窗外看到了什麼,也與謎底有關。”

“前者在昨晚的夜宵時間得到了驗證,而後者——”

目光落在那支單筒望遠鏡上,黎漸川眉梢微挑:“洛文先生已經幫我使用過了。”

“望遠鏡從車窗望出去,那些好似真實的遙遠的曠野和山川景致,其實全部都是虛幻模糊的。事實上,洛文把玩這支望遠鏡已經不止一次,但最初我們對此沒有任何猜測,單純以為是望遠鏡的問題,畢竟我曾經為了研究它而拆卸過,我對望遠鏡的組裝和精致搭不上邊兒。”

“可當懷疑的種子滋生之後,有關這趟列車的猜測就一樣一樣浮現出來,原本看似正常不在意的一切細節被懷疑串聯,形成了呼應。”

“單憑一點隻是猜想,而每一點的共同之處,才是值得深思的推斷。”

“呼應的最後,就得了這個大膽的結論——這趟列車並不是真正行駛在現實的軌道上,而是身處一個詭異的虛擬之處。”

“所以第二個冬天的行程其實全部都是虛假的。這兩節車廂內的所有乘客,都是你和寂靜號以特殊的方式誘捕上來的。”

“比如勞倫的那封邀請他歸家的信和車票,比如佩妮夫人收到的婚禮請柬,還有洛文那封沒有寄出的信。為什麼明明給自己的家人寫了信,卻沒有寄出?自然是因為通過某種渠道收到了消息,即將踏上歸家的旅途。人馬上就要到家了,也就沒了寄信的必要。”

“第二個冬天或許從寂靜號離開始發站的月台起,就已經變成了完全虛構的時空。而它的藍本,就是第一個冬天。”

“在這整局遊戲中,也隻有第一個冬天,是完全真實存在發生過的。”

喉間冒出點乾渴,黎漸川略微頓了頓。

寧準像是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一般,默契地接道:“上個冬天,1931年12月22號,卡蘿夫人帶著你登上了寂靜號列車。”

馬庫斯視線遊移,像是不敢和寧準對視。

他的眼皮微微顫抖著,半垂下。

寧準神情慵懶,緩聲道:“你確實如卡蘿夫人所說的一樣,患有精神方麵的疾病,是自閉症,但卻比自閉症更奇特一些,擁有一定的破壞力。按照卡蘿夫人的性格,這本該是被隱瞞的一件事。但在購買車票或登車的時候,你發病了。”

餐桌上湯普森的記錄本一頁一頁自動掀開,字跡顯露。

“這件事無法再隱瞞。”

“當時的列車長得知了這件事,與卡蘿夫人商議後達成一致。他將會告知一等車廂和二等車廂的乘客們,列車上有病人存在,希望他們多加注意,但他也將保密患病乘客的身份,尊重你的隱私。”

“而這段對話,被當時的一等車廂列車員湯普森無意中聽到了。甚至,湯普森或許見到過你發病的情況,他在記錄中把你比喻成食人的惡鬼。”

“出於恐懼心理,或是某種可笑的負責態度,他在第一晚值夜的時候,將你的身份告知了兩個車廂的乘客。”

馬庫斯黑亮的眼睛裡浮現一絲譏嘲的冷意,但聲音卻帶著天真的厭惡:“大人都是喜歡騙人的,先生。”

“成年人的世界,本來就是十假九真的欺詐遊戲。”寧準輕笑了聲,“你還這麼小,不是同樣學會了這樣的規則嗎?”

馬庫斯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緊繃。

他飛快地看了寧準一眼,像是嗅到了什麼氣息,眼瞳裡湧現出莫名的忌憚與恐懼。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用力地大聲道:“那是……那是他們欠的債!他們、他們欠我和媽媽的!”

“我從沒否認過你。”

寧準說:“事實上,第一個冬天的第一晚,應該什麼都沒有發生。按照湯普森記錄的時間來看,那一夜很大概率是平靜度過的。隻是列車員湯普森的紙條,已經挑動起了太多人心。人心裡的善念也好,惡意也好,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醞釀與爆發的。”

“我一直牢記著這趟列車出發的背景。”

“——這是一趟遠離了戰火的歸鄉列車。而戰爭是死神的盛宴。沒有一個正常的人類可以從死神的鐮刀下逃脫。所有逃離者都已經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寧準抬起眼:“‘戰爭也導致了很多疾病在戰場上和人心裡蔓延’。所有乘客都在壓抑著自己身體裡出賣了靈魂的惡鬼,而你是釋放了它們的鑰匙。所以在第一個早上的早餐時間,曾經做過心理醫生的史密斯,率先拿起了你這把鑰匙。”

“他想打開太多的牢籠。”

作者有話要說:

:3」∠狗作者錯了,還得再解一章……本來想把解謎濃縮一下全歸在這一章,但搞到現在都沒試驗成功,還差點搞亂orz還是老老實實再加一章。

雖然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請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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