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陳廷回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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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走後沒多久,葛小弟忐忑的問葛母:“娘,你說姐能弄過來這麼多錢嗎?那媒人可是說了,最後寬限三日,若是三日拿不出彩禮,苗苗就要嫁給旁人了!”

葛母想起女兒方才猶猶豫豫的樣子,也很是不安:“她能這麼說,大約是能拿出來的吧?你姐可是在國公府做事,國公府家大業大八百兩算什麼?”

娘倆兀自不安了一陣,隔壁張大娘不知道站在牆根聽了多久,低聲說:“葛大姐啊,我可是聽說外麵有人欠了你家大妞千兩白銀不還呢!”

“什麼?!”葛母的麵色一下子變了,橫眉倒豎:“你從哪聽說的,我兒最近正是急用錢的時候,若真有此事,我老婆子就非要親自去討要不可了!”

“我是在大酒樓撞上的,不知是千兩還是萬兩,總之數目不少呢,我親眼瞧見你家大妞和一個長得白淨的俊秀公子爭執,”張大娘說的煞有其事:“好像說的就是這幾日還,但這麼多錢,誰知道還不還?”

葛母著急道:“你這話當真?”

“真不真,你自己去大酒樓打聽一下便知道,麵目斯文俊秀,還穿白衣服的公子,那可是太好辨認了。”

葛母雖然仍是半信半疑,但已經擼起了袖子:“好啊,我這就去打聽,什麼白衣公子黑衣公子的,欠了錢就得還!大妞拉不下麵子要,我老太婆卻是不要臉的!”

濤哥兒是她中年得子,決計不能因為這些事兒耽擱一點!

張大娘哎呦了一聲,像是被葛母的一臉凶相驚到,往裡又加一把火:“萬一那人是大妞相好呢?”

“那我回頭便要親自教訓這個死丫頭,為了個外人,連親弟弟的婚事都不顧了!”葛母生氣的說。

張大娘掂了掂手心的錢袋子,任務完成,也就從牆根起身,回了自己屋頭。

今夜便是最後一夜了,璿璣院的燈火到了二更也不曾熄去。

燈下美人正低垂著眉眼捧卷研讀,許是看的時間久了,眼睛都有些酸澀。

一旁的桃紅提醒道:“夫人,不早了,歇息吧?”

沈望舒放下書揉揉眼睛,輕聲道:“還不知將軍今夜歸不歸,再等等吧。”

要是陳廷半夜回來了,沒看到紙條還好,若是看到了,那自己必須得清醒著第一時間跟他解釋了,免得夢裡被他掐死。

為了小命,熬會兒夜算什麼。

若是沒等到也好,明日一早她就帶著陳芷出門去避避,等陳廷冷靜過後再好好跟他說——那夜陳廷可是自己答應的,無論如何都相信她。

何況她對顧子良的態度早在之前就表現的很明確。

陳廷若是再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她,她就一針把這不長腦子的家夥紮倒,看他能不能聽自己好好說話。

下人們見夫人這般苦心等待,也不好再勸,紛紛噤了聲退至門外守著了。

夜已深了,三更的梆子聲都已經響過去,沈望舒困得有些扛不住,索性放下書趴在桌上眯一會兒。

窗外有風吹過,今夜桃紅值守,回頭看一眼屋內燭火還亮著,掩唇打了個嗬欠,準備進去再勸勸夫人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將軍?!”

來人正是不知所蹤了三日的鎮國將軍陳廷,男人一身玄色衣袍踏月而來,背後背著那把形影不離的重劍,麵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桃紅莫名顫了顫,嗅到了幾分危險。

“她還沒睡?”陳廷問。

“夫人說,不知曉您今夜歸不歸來,執意要等您。”桃紅小聲道。

陳廷緊攥的手於是鬆了,自嘲似的笑了一聲:“等我?”

桃紅不知他怎麼了,隻道:“是,說要等您回來再睡。”

陳廷沒再同她說話,推開門進了屋。

屋內,隻著一身雪白裡衣的美人趴在桌上睡得正熟,許是這姿勢不舒服,眉心一直皺著,纖長的睫毛耷拉著,看起來格外委屈。

這副柔軟的樣子讓陳廷心中所有情緒一下子消失了,那些質疑和憤怒,不甘的怒火,全都熄滅了,心中唯餘一句——她在等我。

這麼晚了,她還在堅持等我,隻因那夜自己說了句“後日見”。

陳廷怔怔盯著這張安睡的芙蓉麵半晌,手一抬,那藏於掌心的紙團便落進燭火中,一下子燃成了灰燼。

燈影搖晃,高大健碩的男人俯身將美人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在地上,沈望舒睡得不熟,被人抱起的瞬間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一睜眼看見陳廷的臉,還以為是在夢中:“夫君?”

陳廷心中還不高興著,黑著臉沒吭聲。

就聽見懷中的小姑娘又軟綿綿喚了一聲夫君,開心的彎起眸:“你回來啦。”

這下也堅持不住冷臉了,乾巴巴應了聲“嗯”,將人輕手輕腳放在榻上,想起她還來著月事,又給人蓋上薄衾。

沈望舒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陳廷這人,正常時候跟她相處其實是有些膩膩歪歪的,今晚的態度冷淡的有些明顯了,放下她後甚至一副要走的樣子。

“你怎麼了?”她坐了起來:“不睡覺麼?”

陳廷看了一眼她:“我去書房睡。”

“可你之前說自己以後不會睡書房的。”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疑惑的看向自己,陳廷於是改口:“我先去沐浴。”

“現在嗎?有些晚了,廚房也沒燒熱水。”

“我用冷水,你先睡吧。”

陳廷冷硬的說完這句,像是怕她又說什麼,趕緊轉身走了。

他現在心火亂竄,雖然那情意綿綿的紙條燒掉了,可還是忘不掉上麵的話。

得去冷靜冷靜。

沈望舒一個人坐在床上:“?”

不對勁,有十分的不對勁。

難道是看到那字條了?

可他怎麼什麼都不說,也沒拿出來質問自己雖說是冷著臉吧,但待她其實跟平常彆無二致,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也要先把她安置到床上蓋好被子。

這人到底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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