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思緒翻湧，楚竹很快做出了決定。他轉身，向著城外疾馳而去。
一小時後。
楚竹看著麵前熟悉的山峰，深吸了一口氣，“我還以為，短時間內我不會再回來了！”
搖了搖頭，楚竹找到藤蔓，三下兩下，便急速衝上了山峰頂端。
“修仙和煉體，修行所需要的資源是不同的！”
楚竹凝視著麵前的煙囪，咀嚼著之前在《大品光明訣》上所看的內容——煉體需要的隻是輻水，但是修仙需要的是輻石。
然而，楚竹對此抱有小小的疑慮：
輻水與輻石，這兩者的區彆是什麼？
是蘊含的輻射量大小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一整潭深不見底的輻水，效果也未必會遜色於輻石吧？甚至，可能更好！
“然後，就是試驗了。如果試驗成功，”
楚竹壓下澎湃的心緒，“那麼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再缺乏修行資源！”
再度一躍而下。
熟悉的時間，熟悉的場景。
楚竹穿過一層屏障，眼前所見，一切大不相同。
“這次，我竭儘全力地感知，好像，穿過的不是屏障，”楚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想法，“倒更像是某種排斥，是上麵和下麵空氣密度的問題？又或者是磁場？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一邊思索，楚竹一邊竭儘全力運轉基礎修仙法——在可以重來的情況下，不賭上限高的池子，那也太沒意思了！
墜入深池，然後，楚竹感受到了刺痛。
“不對，這一次的感覺，和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疼痛隻是一瞬，楚竹很快就暴斃了。但是現在，疼痛相較於之前，雖然減緩了很多，可是持續的時間卻長了無數倍，而且，似乎一直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楚竹短暫思索後，反以為喜。因為這代表著，他能夠在輻水池子裡堅持更長的時間。
一，二，三……二十一……五十二……
楚竹能夠感受到，渾身上下一股股暖流湧動。當然，他覺得這應該不是什麼內力或者靈力——這可能是大量細胞死亡然後再生，給他大腦造成的錯覺。
“好疼，好麻，好難受……但同時，也好充實啊！”
伴隨著一聲歎息，楚竹意識漸漸沉入深淵。
“撐到現在，也是極限了……那麼。”
“逆轉吧！”
然後，一切都回到了初始。
楚竹睜眼，起床，洗漱，毫不猶豫地向著大門外走去，全程耗時不超過兩分鐘。
張海：“？？？”
發生什麼事了？張海滿臉懵逼，目光跟著楚竹，飄離了房間，他摸了摸自己的頭。他是不是人啊？怎麼楚竹像是完全沒看到自己一般！
突然，他反應過來，“不是，等等！你受什麼刺激了？還是改變想法了？好歹說一聲啊。”
楚竹打卡式地拒絕張海，慣例地離開城市，最終來到了疑似核電站的煙囪處。
“身體素質，這段時間一直在提升！雖然，沒有一個具體的估算值，但應該已經高於七了？不知道有沒有八？”楚竹內心默默思量，相較於之前的快速增長期，現在明顯變慢了很多。
“這體質的增長，應該和以往測試的數據一樣，與上次跳到核水裡麵沒有關聯——不過，動用基礎修仙法後，我感覺大腦清醒了很多！”
按道理來說，進行一次重置，楚竹會感到大腦昏昏沉沉的。
但是這一次，雖然比不上從真實世界陷入夢鄉後的清醒，卻也差不了多少。
“或許，我真的成為修仙者，能夠把五次夢境重置再往上提一提？”楚竹想到這裡，突然愣住了，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成為修仙者才能提升，那麼我年輕的時候，能夠重置一次又一次，就算重置個幾十次，仍然精神抖擻，算是什麼？”
“新手保護期嗎？”
楚竹其實到現在都無法理解，為什麼小時候能無限製的重置，一點都不累……但是這種重置次數，卻偏偏會隨著時間的推進，逐漸的減少，一直減少到現在的每日五次……
不過，現在倒是看出了，讓重置次數重新漲回去的可能？
強行振作了一下精神，楚竹神色嚴肅，再度一躍而下。
穿越。
奇幻的輻射美景。
深不可測的輻射池子。
以及……烙入骨髓的疼痛！
楚竹落於池底，盤膝而坐，屏住呼吸，竭儘全力地運轉基礎修仙法。
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落，就像是在進行化療一般。
鼻孔處，有鮮血流出，但是融入黑水，很快便看不到了。
“這次，比上次堅持多了三秒！”
這是楚竹腦海中的最後一個想法。
再度恍然驚醒，楚竹環顧著周圍繁茂的密林，愣了愣，恍然道：“這次重置到趕往核電站的路上了！也好，少打卡一次張海。”
一邊奔跑，楚竹一邊感應著情況。
說句實話，他其實不太明白自己修仙的進步。畢竟除了感覺精神好了些，更能扛重置以外，和之前沒啥區彆，身體也沒變強，也沒其他什麼變化。
但是，有變化就是最好的……
楚竹不缺乏耐心。實際上，如果說，一個地點一個副本，能夠讓他一直有自身增長的感覺，那麼他就能一直堅持——畢竟他的偶像，可是十裡坡劍神！
如果可以，誰不想刷級刷到天下無敵再出關呢？
又一次。
“感覺不太對了！”
楚竹揉了揉眉心，終於感受到了明顯的疲憊。不過，他內心還是充斥著喜悅，此番三次死亡，疲憊感類似於之前死了兩次。
也就是說，按目前情況，他應該能夠堅持到死了七次為止？
相較於五次，提升了足足二次，接近二分之一。
“繼續！”楚竹再度跳入輻水。
不過，這一次……
楚竹從床上起身，麵無表情地與坐在椅子上的張海對視。這次隨機重置，又重置回了剛起床的時間段嗎？
揉了揉眉心，楚竹眉頭越皺越緊，因為這一次，他並沒有感受到精神狀態明顯轉好，似乎陷入了一個瓶頸期。
也就是說……沒用了？！
這，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楚竹有些難以接受，雖然他猜測出了，這麼玩遲早會玩出抗性。但是他認為，至少能夠扛到他成功修仙進入第一境！
到底，欠缺了什麼？
楚竹內心歎息，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確實洗掉了汙染，也就是精神層次上累了一些……其實沒付出太多代價。
不，考慮到重置次數漲到了七次，大概率他還賺了——雖然賺的和他最初料想的有所差彆。
“你，做噩夢了？”張海眨了眨眼睛，咽了咽唾沫，糾結好一會兒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沒辦法，他從楚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閃而逝的煩躁和戾氣——這就很離譜！
昨晚他沒睡，他感覺自己都沒楚竹這麼暴躁，而且，他昨晚盯著楚竹，楚竹明明睡得很香才是……畢竟，他敲門都叫不醒啊！
“問個問題！”楚竹閉上眼，吸氣呼氣，幾個循環後，神色才恢複如常，“修仙，能不能使用煉體用的輻水？我假設一下……輻水數目很龐大，基本用不完的那種。能夠供應到我進入修仙第一境嗎！”
“？那必不可能啊！”張海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道，“就算不提這倆的作用，輻水白色，輻石金黃色，這能是一樣東西嗎？還有……”
“你等等！”楚竹驟然伸出手掌，他的神色發生了變化，語氣更接近質疑，“你是說，輻水顏色是白色？”
“啊？有，有問題嗎！”張海懵了一下，反複揣測自己這句話，沒能察覺出端倪，困惑地凝視著楚竹。
楚竹閉上眼，突兀苦笑一聲，猜錯了！
原來，跳入核電站水池，沐浴的根本就不是輻水——至少不是這個世界修行意義上的輻水——因為他沐浴的，是黑水！
“那麼，我為什麼能夠煉體成功？或者說，黑水經過某些改造，就能變為輻水？兩者本質上是一種東西？”楚竹腦海中閃光一種又一種可能。
他再度問道，“繼續……輻石，輻水，區彆是什麼？”
“？”張海不明白，楚竹為什麼會糾結這個問題？你醒來看到他，第一個問題不應該問修仙嗎？
雖然困惑，但他還是解答道：“區彆！這……這兩個就像水和石頭，你問我區彆，這是肉眼可見的區彆吧？”
楚竹雙手環胸，盯著張海好一會兒後，長歎了口氣，“行吧！”
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
其實……輻石的出品地，根本就不是那個核電站。
起床，洗漱，打卡拒絕張海，楚竹離開。
不過這一次，楚竹並沒有再度前往疑似核電站的地點。
畢竟，已經有抗性了……嗯，當然，楚竹也沒有完全放棄。他準備，先乾點其他的，等到今天時間快過去了，到時候再跑到那邊送死！看看能不能有點意外驚喜。
……
警督局，特戰大隊辦公室。
“你，還來我們這？”李康糾結地看著楚竹，幾度欲言又止。你一個管理司司長，來這兒不太合適吧？
“我沒記錯的話，我仍然背負著特戰大隊客卿的職位，應該還沒卸任？”楚竹挑了挑眉頭，“而且，雖然司長職位的消息看樣子已經公開了！但是，我這邊，還沒接到上麵直接下達的命令和通知。”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假如。”李康眼角不斷的抽搐著，“你連個手機都沒有，而且成天不知道往哪邊跑……他們就算是想通知你！那也通知不了。”
“哦！這樣啊！”楚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那麼李叔，就麻煩你跟他們對接！然後把具體消息告知於我了。”
“那行……等等，你是不是故意的！”李康後知後覺，氣極反笑，用力用指尖節敲了敲桌子，“是不是把我當成了你的經紀人？”
“唉！”楚竹滿臉遺憾，李康沒以前那麼好騙了。看來，隻能用第二招了！
“你就說你幫不幫吧！隊長。你照不照顧你的小隊隊員！”
“……你都這麼說了！”李康聽到那兩個字，身子頓時酥了一半，嘴角下意識的揚起，旋即反應過來，壓了下去，“咳咳，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啊！還有，我找上麵問你要個手機！雖然客卿按理來說不應該配，但你這個司長，綽綽有餘。”
“嗯，甚至於！你申請一輛上古遺物，電動汽車，作為自己的行駛工具！應該也沒太大問題……反正老孫是能申請的。”
楚竹：“……”
雖然，連手機都有，他也習慣了……但是聽到電動汽車，他還是有些繃不住。
所以，這些玩意兒到底是啥情況啊？電動車的電池，真的能扛這不知道多少年嗎？
還是說，這些電動車，其實不是二五年那個時間段造，而是五零年甚至更晚，電池技術突飛猛進後製造的？
真令人頭禿……
“算了，電動車就不必了，”楚竹搖了搖頭，“我的情況較為特殊，有手機就是極限了……如果，我過得太好了！那麼，有些人的心是會浮動的。”
工會為什麼直到現在，仍然能保持很大程度上的純潔？
那是因為，楚竹沒有出入皆是上古遺物，所吃皆是山珍海味！
他作為工會創始人的衣食住行，某種程度上就是一道針對工會高層的無形枷鎖。
“……”寧玲瓏理了好一會兒思緒，提煉出了楚竹這一係列話語的中心含義，眸子中浮現出恍然、釋然、喜悅，“竹叔，也就是說，我們還按照之前的方式相處？你還……經常來我們警督局？”
“如果你願意的話！”楚竹語氣一如既往。
聞言，壁宣也鬆了口氣，內心泛起些許喜悅。
好吧，雖然如果是客卿的話，不能指望對方幫他乾雜活——但是，至少未來還能時常相見嗎？
壁宣能明顯察覺到，辦公室內的氣氛相較於之前好轉了不少。甚至於，關飛此刻都開始重新啃起了雞腿了。
根據壁宣觀察，昨天關飛少啃了八根雞腿！
正常情況下，關飛一天是能啃掉二十根雞腿的！而且今天，關飛吃掉的雞腿數目也明顯少於以往，可是現在，食量又明顯上來了。
“我繼續去基地了！你們有事兒彆來。”楚竹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李康：“？？？”
他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了，陷入沉思。
不是，楚竹過來，特意念叨這麼一句，到底是想要借助客卿的身份強行蹭基地？還是舍不得他們啊？
李康嘴唇蠕動，最終苦笑一聲，他感覺，自己還是不要問這個傷人的話題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