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
八號茶水間。
楚竹盯著房間大門,突然開口道,“等一下進去,你出手把裡麵所有人全部拿下……沒問題吧?”
“應該沒……你先等等!”張海反應過來,感覺有些牙疼,“你認真的嗎?而且,這,我們真的能夠在這裡討論嗎……超,我是說,我們這種,嗯,有功夫的人的感知……那可是!”
“放心,這玩意兒的遮擋!嗬嗬,我是不太清楚什麼原理,但確實連超凡者都聽不到。”楚竹翻了個白眼。
裡麵,搞隱秘聚會的人,可比外麵的人更擔心聲音泄露!
“可是,也不行啊!如果,如果裡麵參加彌撒的,有普通人,我動用超凡之力,被彆人看到之後……是會被都尉司捕獲到的!”張海默默擦了擦額前冷汗。
他急促道,“可能李隊長對你說了什麼讓你產生了誤解……但其實,真的暴露超凡之力,問題比想象中的大得多!”
“我們這種外來戶,如果真的被抓到把柄的話!會很麻煩的。”張海顯然有點慌了,“就算我是在破除隱秘聚會,也同樣如此啊!”
略作停頓,張海又隱晦的補充道,“甚至就算是,全能會,搞這種彌撒儀式,也不敢對參會的信眾,肆無忌憚的施展出超凡力量!”
隻要他們敢,就會被抓!
“這麼麻煩?”楚竹眉頭皺了一下,但內心也了然,畢竟過去他臥底全能會,也沒意識到全能會執掌著超凡力量——這本身就意味著很多。
短暫思慮後,楚竹想通了什麼,雖然李康說,他這邊就算暴露了,也能幫他處理,可是,他和李康是什麼關係?在真正有內部人走門路的情況之下,李康都會覺得很麻煩,更不用說,這官方早就想驅趕出去的拜上帝教了!
念及於此,楚竹歎息道,“早知道把李康也一同帶過來了……”
張海:“……”
你在說什麼廢話?李隊長真的來了,他哪裡還敢跟你同行!
這真要他出手,被李隊長看到了,那簡直就是,小偷偷警察——想進獄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你也說了,全能會主持者也同樣不敢暴露。”楚竹沉思片刻,“嗯,那你擒賊先擒王,到時候把主持彌撒者,用肉身壓製,進而捉拿就行了!”
“放心,”楚竹給張海鼓勁,“雖然在官方眼裡,拜上帝教方麵確實值得警惕,但是全能會的人又不知道,再考慮到全能會的鞋教屬性……他們肯定比你更怕官方!肯定也隻敢動用肉身。你跟他對肘就完了!”
“……那應該沒,不對!”張海眼角抽搐,“雖然我覺得應該不會出問題,但你應該是知曉裡麵那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吧?那麼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他具體的實力!”
張海就覺得很離譜,萬一對麵的實力比他強怎麼辦?
“放心!”楚竹從容地揮了揮手,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下一刻。
楚竹神色嚴肅,轟然一腳踹在了大門之上。
“碰!”
大門居然沒被踹飛。
楚竹又用力踹了兩腳,然後,直接摁住了門把手,將門打開。
大門內。
昏暗一片。
張海依稀能夠看到,數十個戴著麵具的人,將目光投射了過來。不言不語,陰颼颼的。
“……看來!”站在台上,用黑袍渾身裹得嚴嚴實實、帶著四片黑色羽翼烙印麵具的男子,帶著些許沙啞開口,“來者不……”
“薛老三,你裝你媽逼呢!”楚竹直接破口大罵,“你這個拋妻棄女、重男輕女的畜生!就因為你老婆沒給你生兒子,你就整天在外麵鬼混!你知不知道你蘭勳老家的妻女現在過的什麼生活。她們現在還在等你!等你賺大錢呢,你就在這裡他媽騙錢?”
“你個狗雜種!你老婆幫你孝敬你父母,你就在外麵乾這種事情?三年了,一分錢你都沒寄回老家!出生,死出生!你爸當初怎麼不把你蛇到牆上?!”
薛老三:“???”
從容不迫的主持者在這一刻被打出了僵直效果。
參加全能會彌撒的眾多信眾:“……”
不對!
本來以為是來找麻煩的,已經身體繃緊,準備逃跑或者打鬥的眾多信眾,此刻大腦直接宕機了。
有很多已經反應過來的人,不再想著悄咪咪地通過小門逃跑,眼眸滴溜溜的轉著,把耳朵豎得筆直。
“……你!你!我!這個。”薛老三大腦艱難的運轉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冷漠道,“那是因為,我在啟迪迷茫的羊!”
“待到主的光輝,照耀大地,那麼……因我而立下的功績,他們也會隨同我一同……”
楚竹根本沒聽薛老三的話語,一腳踩在了張海的鞋背上。
張海驚醒,一踩地麵,身如炮彈,極速衝向薛老三。
薛老三瞳孔收縮,“我主啊,請你……”
對此,張海抬手就是一記古樸無奇的靈能大耳光。
砰!
薛老三的麵頰向左抽飛,麵具裂開一道口,身體轟然被帶飛了出去,砸在了不遠處的牆壁上——
牆壁上密密麻麻,有著一個個血色的大手印!還有一些看不清的奇特紋路,顯然是完全用人血繪製而成。
而後,張海極速衝上前方,一腳轟然踩在了薛老三的麵具之上。一發靈能衝拳,轟然砸在了薛老三的脖子上,讓薛老三腿腳一蹬,直接陷入昏迷……
“好了,諸位!”楚竹從容走上了之前薛老三所處的高台之上,雙手在胸前畫了個逆十字,“我為今日發生的鬨劇,感到深深的愧疚!”
“接下來,就由我來主持,剩餘的彌撒儀式!”
張海:“?”
張海滿臉懵逼的看著,原本逐漸品出些許不對的教徒們,隨著楚竹的一個個動作,重新安靜了下來,甚至臉上帶上了狂熱。漸入佳境!
最後,在楚竹一聲令下,信徒們直接拿出小刀,紮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鮮血潺潺流下。
邪異,自然,詭異……卻又那般理所當然!
就仿佛,楚竹從一開始就是主持者,而不是半路插進來的一般。
反正,旁觀的張海,小腦是看萎縮了——他在哪裡,他在乾什麼,他都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