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張海支支吾吾，臉上浮現出窘態。
“我知道你沒錢，所以，你現在欠我九十元了！”楚竹順理成章地開口，張海是個好人，所以他即便身為第三區教堂的主持，也沒錢！隨後，楚竹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個鑲著金絲的大乾幣，放在了桌麵上。
他大氣的揮了揮手，“給我找二十！”
張海：“？”
你玩他呢……不對，張海神色微變，他怎麼莫名其妙就欠錢了？等等，你給了一百……不應該讓對麵找你十塊嗎？
然後，張海就看到，老板滿臉晦氣，但是卻一副理所當然，滿臉這味道對了的，給出了兩枚小乾幣。
張海：“……”
嘶！所以，那個齊隊長的收保護費……保安費的屬下，真的就是這麼玩的嗎？！
不是，既然你隻花了八十，你為啥要我欠九十啊？！
拿起找回的乾幣，拿起兩張邀請函，楚竹直接拐向左邊，輕輕一推，將一扇遮掩得非常好的暗門打開，從容不迫地走入其中。
看到這一幕，滿臉橫肉的老板點了點頭，再一次確認，不僅是齊隊長手下的，估計還和齊隊長關係非常的親密……要不然怎麼會，第一次來都這麼熟？肯定是來之前，幾次叮囑了！
“……那個錢。”走了好一會兒，張海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哦？”楚竹斜視了張海一眼，讓他縮了縮脖子，“沒事！”
張海在內心不斷的安慰自己，那錢也是楚竹從老板手中貪汙摳出來的，好歹打了三折優惠……
好歹不是讓他繳全額的三百元！
該死的，還是好心痛啊。
他堂堂第三區教堂主持，一個月拿的福利補貼，也就這麼多啊！
“……話說，那個齊隊長是？”張海跟著楚竹行走，好一會兒這才把這方麵的思緒壓下，在昏暗的地道中，忍不住發聲詢問。
當然，他也不是刻意添亂，絲絲縷縷的神念在擴散，讓他能夠確認周圍應當沒有人，也沒有監控方麵的上古遺物——
上古遺物中，一般都潛藏著雷霆的力量！可以被神念捕獲到。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第二區的！”楚竹露出不置可否之色，眸光深沉，“如果說，在官麵沒人……他們怎麼能夠在這條街混得風生水起？又怎麼可能，上麵三番五次地清掃，都沒有察覺到絲毫破綻和問題！”
張海眼皮跳動了一下，欲言又止，這個其實不是傻子都能知道，但關鍵問題是，為啥你搞得跟自己人一樣啊？
終於。
二人來到了地道的儘頭。
儘頭是一串布簾！
能夠隱約聽到，從其中傳來的不妙的聲音……
而左側和右側的牆壁上，則掛著密密麻麻的麵具。
楚竹隨手摘下了一個狐狸麵具，猶豫了一下，又拿出一個白雕的麵具，遞給了張海，“戴上！”
確認無誤後，楚竹將布簾輕輕打開，隨後，便是燈紅酒綠，人來人往。
燈光與真實世界ktv中的毫無區彆，不斷地變換著，晃人眼睛。
男男女女們，在其中肆意地狂歡。甚至有很多人，直接當場親昵起來！男和男，女和女，男和女……場麵極度混亂不堪。濃鬱的荷爾蒙氣息在蔓延！
“好大的手筆！”張海麵容沉了一下，這些花花綠綠的變幻燈，在他眼中自然全都是上古遺物，但是用上古遺物來襯托氛圍搞這些，他果然還是，“真是混……”
“你又不是第一次來了，至於這樣嗎？”楚竹翻了個白眼，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張海的肩膀上，讓他清醒了過來。
隨後，楚竹將兩份邀請函，直接遞交給了門口站著的、目光銳利、身高近兩米的壯漢。
目光掃過，壯漢臉上瞬間浮現出笑容，“歡迎光臨！請問，您需要什麼特彆服務呢？”
“我先參加一下傳統項目！”楚竹遊刃有餘地開口，“還有，我身後這老哥，已經有好久沒來這地方了……他是個拜上帝教的信徒，你知道吧。”
“哦？”壯漢愣了一下，意識到了什麼，神色變得有些異樣，“那你們是來……參加彌撒的吧？”
彌撒……？
張海沉默地看著麵前一幕，有一說一，他此刻倒是慶幸自己戴上了麵具——要不然，他懷疑自己能紅溫到被麵前之人發現不對！
這種破地方，能舉辦什麼彌撒……你們難道不知道，拜上帝教的原教旨，有清教徒的禁欲習俗嗎……雖然現在也不講這個，但你們現在玩這個也太過……嗯？難道說。
張海後知後覺，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如此，說是拜上帝教，但實際上這是暗號……
“是的！”楚竹臉上帶著笑容，湊近了壯漢的耳邊，輕聲呢喃道，“唯願主的光照耀大地！”
壯漢的神色在這一刻變了，他麵容虔誠地在自己的胸口劃了個逆十字，隨後，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態，“八號茶廳室！”
楚竹點了點頭，直截了當地穿過了糜爛的現場。
很快。
來到了新一條廊道中。
偶爾能夠看到，有幾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人，此刻昏迷在了地上，臉上滿是登臨極樂的喜悅，嘴角不時的有白沫冒出……
終於，又一拐，進入一個無人的地方。
這條廊道，前方擺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管道維修，請勿進入。
楚竹毫不在意地越過。
“……真是超乎想象，卻又樸實無華的偽裝！”張海眼角抽了一下，但隨後，他的神色帶上了些許陰沉，“所以，這個彌撒其實是！”
“三重防禦罷了！”楚竹語氣莫名，“首先是擺在明麵上，官方合法化的歡樂一條街。然後是需要邀請函才能進入的、不太合法的、玩法比較變態的蒙麵舞會……但實際上，這兩者都是掩蓋！”
楚竹笑了，像是在嘲笑什麼，又像隻是在單純的笑，“掩蓋的是，全能會的彌撒儀式。”
這條管道維修廊道的儘頭，有著一個生鏽的鐵柵欄門，隻不過鐵門未曾上鎖，隻敷衍的用鐵絲擰了三圈。
楚竹將其旋開，進入其中，隨後順著鐵柵欄的縫隙，再度將鐵絲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