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楊折風帶黎濃在外麵吃,吃完了就去附近人少的公園散步。
他牽著她的手一直走,也不說話。
黎濃手心都出汗了,她想把手抽出來,卻被他攥得緊緊的。
“你有話就說,”她停下腳步,“不要讓我猜。”
借著路燈,楊折風皺起眉頭看她,表情難過:“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早上林刃給她送花的事已經上了頭條,有圖有真相,照片裡的她捧著花在笑。
她說過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並不想過多得乾涉她,可是他受不了。
黎濃對他的反應沒什麼感覺,她好像沒有心,總能平靜地應對他的任何情緒:“我不是說了嗎?我要林刃的錢。”
楊折風放開她的手,抓住她的肩膀:“我的不夠嗎?黎濃,”他手上用力,搖了搖她的肩,“就算不夠,我已經在搶了,我會把他的錢都搶過來,全部給你,所以……”
他放輕了聲音,懇求她:“你能不能不要再去見他?”
黎濃沉默。
楊折風心臟狠狠抽了一下,用力把她抱緊:“你就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這話一問出口,他就後悔了,他害怕知道答案。
“算了,”不給她回答的機會,他退了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回家吧,島島該想我們了。”
這天後,楊折風開始早出晚歸,不是因為彆的,而是他在忙著'搶'林刃的生意、林刃的商鋪、林刃的貨……
半個月過去,楊家人找上門了。
老太太沒想過自己這把年紀了還要為了楊家的生意操勞。
“小風,你到底在做什麼?”
楊家老二是楊折風的二伯,他拿股份分紅的,這段時間的股份大幅度下降,全因為楊折風在生意場上做了不該做的事。
“你竟然威脅彆人把股份賣給你,你瘋了是不是?”
不僅僅是楊折風,林刃也在做同樣的事情,但他狡猾很多,他知道在暗地裡乾。
楊折風其實有自己的想法,他就是要那些手握迎刃集團股份的股東們都能看到他確實是真的想加入,而不是用手段去拆分。
隻是這樣做的弊端是前期比較冒險。
楊折風沒什麼想解釋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林刃親自上門來找楊折風。
他拿出了兩份股權托管協議:“看看戰績吧。”
楊折風掃了一眼封麵,想著應該是某個小股東的,沒去理會,繼續看文件。
林刃打開協議的簽名頁,用手指點了點:“要我念給你聽?”
楊折風頭也沒抬:“你這麼閒,不如去看著你那些貨。”他這個月已經截了五次,每次都成功到手。
“楊浦風,”話頓,林刃又念了個名字,“楊漢铖。”
楊折風猛地抬起頭,目光詫異。
林刃笑了起來:“沒想到吧,你二叔跟他兒子是第一個背叛你的,知道為什麼嗎?”他坐下說話,滿臉亢奮,“我告訴他們,你現在的眼裡隻有一個女人,他們本來不信的,但你太專注了,楊折風,你把黎濃看得太緊了!”
楊浦風跟楊漢铖的股份加起來雖然還沒有楊折風多,但這已經是個隱患。
“你應該知道我這麼做的原因,”林刃是頭回看到他這種表情,他掏出手機給他拍了張照片,然後笑著繼續說,“你該把黎濃給我了。”
楊折風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握成拳,眼神凶狠可怖:“她不是玩具,她是我兒子的母親。”他從未真正得發過脾氣,這是第一次,“把股份吐出來,否則你那些見不得人的貨就會曝光。”
林刃愣了一下,哈哈哈大笑:“你不會天真到以為我那些貨真的是給買家準備的吧?”
他捧腹,忍住笑:“楊折風,我沒想到你這麼蠢。”
楊折風全身僵住。
“那些貨是用來分散你注意力的,”看到他那麼震驚受傷的樣子,林刃突然覺得有點勝之不武了,“我還是太看得起你了。”
以前小打小鬨的時候,林刃多少會忌憚一下楊家的實力,但真的認真起來,他才發現楊家人也不過如此。
早知道這麼簡單,他就不該等這麼久。
林刃斂了笑:“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
楊折風做了個深呼吸,坐回位置上:“不需要考慮,還沒結束。”
林刃擰眉:“你真要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他提醒他,“你應該知道吧,我隻要再搞定一個小股東,你就輸了,到時候你輸的不僅僅是一個女人,還有你繼承人的位置。”
楊折風寒著一張臉:“滾。”
“ok,”林刃起身,長臂一伸,抓起桌上的轉讓書,“那老子就奉陪到底。”
楊折風晚上回到家,看到老太太的屋裡還亮著燈,他走過去敲門。
老太太還沒睡:“進來。”
他推開門進去,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楊浦風,臉色頓時拉黑。
楊浦風見著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是你自己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大局,我跟我爸的股份雖然托管出去了,但也隻是暫時的,如果你還要玩,那我們就真的賣了。”
楊折風看了他數秒,轉身走了。
今晚的夜特彆黑,天上沒有星月,宅裡的燈寥寥幾盞,好像突然間一切都失去了光明。
黎濃睡得正熟時,被一雙手抱進了懷裡,那雙手在不安分得動。
她沒有睜眼:“怎麼了?”
楊折風沒有回答,手拉起她的睡裙裙擺,從後麵進攻。
黎濃感覺不適,想推開他,卻像點著了炸彈一樣,他突然翻身,將她朝下壓在身下,幾乎無法動彈。
就這個姿勢,持續了一個小時。
結束後,黎濃全身都麻了,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隔天醒來,楊折風已經走了。
黎濃照常起床吃飯,吃完飯去看孩子,發現孩子不在屋裡,保姆也不見人影。
她找了一圈,在北邸院裡碰到老太太,她知道最近楊家人都不待見她,於是想悄悄走人,腳剛退一步,老太太忽然回頭:“過來。”
“哦。”
黎濃走過去,坐在她對麵。
老太太盯著她看了一會,手突然揚起來,那一瞬間,黎濃掀起眼皮子,那隻手停在了半空。
站在旁邊的傭人嚇得下巴都掉了。
老太太把手放下來,撐著桌麵緩緩起身,留下一句話:“你自己走。”
桌上有點心,黎濃拿了一塊放進嘴裡,好像對她的話毫無反應,輕聲問道:“島島呢?”
傭人扶著老太太的手抖了一下,跟著老人家停下了腳步。
老太太回過身:“他是我楊家人,你不是。”
拿點心的手沾了些粉末,黎濃拍了拍手,起身,麵無表情看著她:“你確定讓我走?”
老太太眯了眯眼:“你到底是誰?”
黎濃走近兩步,嘴角勾了勾:“大概是天意吧,”她把右手抬起來,五指打開,掌心向上,“這道疤記得嗎?”
老太太低頭看了半天,身子突然晃了一下,旁邊的傭人趕緊扶穩她。
“看來你記得啊,”黎濃看著她驚恐的表情,一字一頓都像一把刀,在解剖自己的傷口,“那你應該也記得吧,我媽是怎麼被你害死的。”
老太太已經說不出話,渾身發抖,緊接著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