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的貨給扔了?”黎濃一臉懵,“為什麼?”
那麼多錢,扔了多可惜。
楊折風扶著她的臉親了親:“隻是嚇唬他,東西還在。”
他今天的情緒有點奇怪,一進房間就纏著她:“寶寶,想做。”
現在剛過晚飯時間,時間還很早。她推著他的肩膀,抬起頭問:“你怎麼了?”
楊折風彎下腰摟住她,雙臂收緊,沒有說話,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林刃這一次不是單純玩玩而已。
雖然她已經為自己生了一個孩子,人也在身邊,可他還是沒有安全感,因為她不肯嫁給他。
一紙婚書不算什麼,隻是她連這個也不願給他。
黎濃任他抱了很久,然後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你是不是不想跟林刃鬥?你不想的話,我不勉強你。”
夏天晝長夜短,房間裡沒有開燈,一抹淡黃色的光從敞開的窗口漏進來,地上映著一雙模糊的人影。
“不是,”楊折風放開了她,雙手捧起她的臉,看她的眼神甚是情深,“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他鄭重其事,“黎濃,我很愛你。”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
黎濃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臉埋進他的頸窩處:“我知道。”她彎了彎嘴角,“我也挺喜歡你的。”
楊折風愣了一下,驀地把人抱起來,走進夕陽照不到的角落:“在這裡做好不好?”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失控了。
兩日後,林刃讓人送來了一張邀請函,不是給楊折風的,是給黎濃的。
邀請函沒有落到黎濃手裡,被管家截了。
管家第一反應是告訴老太太。
老太太已經答應了這事讓他們自個兒處理:“給少爺送去。”
“是。”
楊折風不在家裡,管家明人把邀請函直接送到公司,然後打了個電話。
“喂,表小姐,有情況。”
林雪皙接完電話,嘴角終於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她給棠也發了條短信,邀請她一起看戲。
楊折風拿到邀請函的時候,立刻給黎濃打去電話,他沒有直說,委婉得試探了幾句,發現她什麼也不知道,他鬆了口氣。
可黎濃又不蠢:“怎麼了?”
“沒事,”他捏緊邀請函,“晚上我要加班,晚點回去,你早點休息。”
黎濃沒再問:“哦。”
她剛掛,又來電了。
是個公共電話。
她知道是誰:“阿月。”
周霽月這個老煙槍,聲音一天比一天沙啞:“楊折風截了林刃給你的東西,”他嗤嗤得笑,“看來這兩個人真的要開火了,你最好謹慎點,他們跟以前那些色老頭跟富二代不一樣。”
楊折風跟林刃的財力相當,但論實力,林刃更勝一籌,他是白手起家,不像楊折風,一出生就有楊家宏厚的家底兜著。
兩個人的成長環境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
林刃雖然願意給她送這送那,但她不認為那些東西真的就進了她的口袋裡,他送的那麼大方,如果他想的話,大概也有的是辦法讓她吐出來。
所以最安全的方式就是讓楊折風去幫她爭,輸贏其實無所謂,她要的是他們兩敗俱傷。
在這之前,她得先讓林刃嘗點甜頭。
“我知道了,”她走到衣櫃前,單手拉開櫃門,“阿月,開車來接我。”
周霽月被煙嗆了一口,劇烈咳嗽:“你,你說什麼?”
她的手停在一條黑色連衣裙上:“我要去赴約呀。”
“你要去?”周霽月詫異又疑惑,“楊折風也會去,你去是想搞什麼?”
黎濃把裙子拿出來,轉身,用白嫩嫩的腳後跟把櫃子推上:“看戲呀,”頓了下,她爽朗得笑了,“順便收拾一下某個喜歡拱火的傻缺。”
周霽月:“……”在她這裡就沒有計劃失敗的說法,隻要能搞到錢跟隨時隨地報仇就行。
“對了,”她突然說,“把岸之接上。”
周霽月皺眉頭:“你確定?”
“嗯。”
“……”
邀請函上的地址是築風小樓,林刃在這裡搞了一場簡單的酒會,主題是什麼無所謂,他邀請的人很多,幾乎要把小樓塞滿,賓客裡麵除了那些經常跟他玩的人,還有記者、律師跟暴發戶。
現場沒有禁止拍照跟錄像,記者們一進來就犯職業病,開始打聽各種八卦。
酒會定的時間是八點。
黎濃九點到的。
她下車,顧岸之主動拉住她的手挽著自己的胳膊。
來到入口,一服務生攔下他們:“請出示一下邀請函。”
顧岸之今晚心情大好:“沒有,告訴林刃,他要見的人來了。”
服務生看這兩人的相貌跟穿著也不像來瞎鬨的,特彆是那個女孩,長得過分漂亮,明明麵無表情,卻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他不敢得罪人:“請稍等。”
服務生好不容易在一堆人裡麵找到了林刃,發現他正跟那位楊家公子好像在'吵架'?
不過他們沒有說話,眼神交流,恐怖至極。
其他人都在看戲。
可他也不能什麼也不做,隻能硬著頭皮上去,顫聲說道:“林公子,外麵有個人要見你。”
林刃分了一點餘光給他,那眼神冷得駭人:“什麼玩意?”
服務生嚇死了,磕磕碰碰回答他的問題:“他,他說他就是你要見的人。”
林刃怔了下,反應過來的一瞬間,楊折風比他先一步走了。
兩個人你追我趕似的往大門口走。
擋在前麵的眾人慌亂得讓出一條道。
在樓上看戲的棠也和林雪皙對視了一下,同時瞪大了眼睛。
林雪皙不太相信:“不會吧?她敢來?”
棠也也不信:“看看去。”
築風小樓有個規定,客人如果包場,大門外就會放一段屏風,把馬路跟入口隔絕,客人在這裡下車,然後再把車停到小樓後麵。
屏風外的路人是看不到入口這裡的。
楊折風跟林刃幾乎是同步跑到大門口。
但他們沒想到她真的來了,身邊還帶了個男人。
“黎濃,”楊折風對她撒了謊,有點心虛,即便她此刻站在彆的男人身邊,他也不敢質問什麼,隻是輕聲詢問道,“你怎麼來了?”
黎濃莞爾一笑,頭頂上的燭光落進她的瞳孔裡,灼灼發亮:“你猜。”
楊折風:“……”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