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收拾行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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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之前的處境他是許久沒有做過什麼。他今晚喝了酒,極有可能刺激了神經,導致身子有些發熱。

虞瀾意躺在床上,聽到了浴室裡的水聲。他的耳朵很靈敏,聽見一點動靜就記在心裡,鄭山辭這是還未洗完。

虞瀾意不由自主的臉上泛熱,他的手指蜷縮了一下。耳邊還能若有若無的聽見鄭山辭低沉的嗓音,那聲音總往他心裡鑽。

鄭山辭仰著頭,吐出一口氣,浴室的氤氳水汽跟他的吐息混在一起,在朦朧中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他見虞瀾意已經上床了,吹滅蠟燭他也上去了。

鄭山辭規矩的躺在床上,他沒有側過身反而是平躺著,蓋著被褥閉上了眼睛。

虞瀾意裝做呼吸平穩的樣子,他沒有去問鄭山辭關於畫冊的事,本想質問鄭山辭,現在他就不想了,腦子還是亂的。

他睡不著又聽見鄭山辭平穩的呼吸聲,輾轉反側。

“你睡不著麼?”鄭山辭突然出聲。

虞瀾意嚇一跳。

“晌午睡多了。”虞瀾意說道。

鄭山辭半晌沒話,他心裡想著照著虞瀾意那樣睡,晚上還能睡得著就怪了。明日要去吏部說一聲去新奉縣報到,鄭山辭想早點睡,明日精神好一些。

“數羊睡覺。”鄭山辭提出一個方法。

虞瀾意平躺著,一張床還是大的,虞瀾意翻身太猛了,肩膀跟著鄭山辭挨著,他瞪眼:“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嗎?”

“沒有,我睡不著就會數羊。”鄭山辭笑了笑,這時候他的心情挺平和的:“我還沒有問你多少歲?”

虞瀾意揚著下巴:“我今年十八歲了。”

他這個年紀還是稍稍有些大了,不如那些年輕貌美的哥兒,鄭山辭問這茬做甚。

原來剛成年。

“你呢。”

他在現代是二十五歲,這具身體的話是二十二歲。

“二十二歲。”

虞瀾意應了一聲,他能明顯的感受到從旁邊傳來的熱度和另一個人的呼吸。鄭山辭的心態又發生了變化,知道虞瀾意剛滿十八歲後,他覺得他更能包容虞瀾意了。

這,還是一個孩子。

雖說按照大燕朝,哥兒十六歲就可以嫁人,但按照鄭山辭的算法,十八歲還太小了。

“還是太年輕了。”鄭山辭說道。

虞瀾意聽見這話,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他這個年紀還年輕,他要是還未嫁出去都是老哥兒了。搞不懂,鄭山辭真奇怪。

他不知道以後兩個人接觸越深,鄭山辭奇怪的地方還多著呢。

鄭山辭打算側過身去睡:“我先睡了。”

“等等,你今晚洗澡怎麼洗那麼久?”虞瀾意腦子發熱就問了出來。

空氣變得寂靜,黑暗中虞瀾意的神色有些懊悔。鄭山辭想了想,他記得他沒有鬨出多大的動靜,他說:“今天喝酒喝多了,所以多費了時間。”

虞瀾意哦了一聲:“以後大哥找你喝酒,你不要喝太多了,你喝不贏他,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他是你大哥,我的大舅子,而且我們是第一次回門,不管怎麼樣,大哥的酒我都要接,以後我會儘量少喝一些。有時候去應酬也會喝一些酒,我回來的話會洗澡洗乾淨,儘量不讓你聞到酒氣。”

虞瀾意沒想到隻說了一句讓鄭山辭少喝些酒,鄭山辭這麼認真的回答他。

尋常人家喝點酒算什麼,高興了喝喝,不高興了喝喝,總有理由來喝酒。說起來他也不該太乾預鄭山辭喝酒的事,應酬喝酒這哪是能控製的。而且鄭山辭同虞長行喝酒也是為了給他麵子,不拂虞長行的意。

虞瀾意隻是隨口抱怨的啊。

虞瀾意的手指捏緊了被褥應了一聲,心臟急促跳了好幾下。他穿著雪白的裡衣,月光淡淡的灑在他身上,肌膚如同白雪一樣,鬢影衣香,柳夭桃豔。

他閉上眼睛。

其實鄭山辭這個人還是挺好的,好像嫁給他也沒那麼難受。

他這般想著,又想把葉雲初拎出來跟鄭山辭比較一二,葉雲初他……虞瀾意正想數葉雲初的好處,結果他發現他知道的這些好處都是旁人告訴他的,盛京中的人這樣說的。

他其實根本就沒有了解過葉雲初,隻知道葉雲初是鎮南王府的世子,長相俊美,又深受皇帝的寵信,性子溫和有禮。其餘的一切他都不知道,這個人在他麵前還是模糊不清的。

仿佛之前他對葉雲初的追逐就是對一個虛影的追逐,他是被世人裹挾在其中,跟著眾人的愛好和喜歡去追逐這個人。

實則他自己對葉雲初根本沒有感情。

在得知葉雲初對虞時言不一般時,這樣想要和葉雲初在一起的心情就被激起來了。

……

翌日,鄭山辭習慣了他醒來時,虞瀾意還沒有醒來。他睜開眼睛,虞瀾意的臉就在他麵前,虞瀾意又側著身子睡覺,這次臉對著的是他。

看來虞瀾意對他有一絲信任了。

鄭山辭用了早膳就去吏部。

他是一個縣令,又是報道這樣的小事,是由吏部主事來辦的。

“好了,吏部會記錄在冊的,你打算這段日子就走?”

“是的。”

“沒問題,算算時間,去了正趕上秋收。”吏部主事笑道:“希望三年後能知道你升職的消息。”

吏部主事跟每個人都是這麼說的。

鄭山辭:“借大人的吉言。”

“對了,你不是平調,還是第一次當縣令。縣令的官職雖說低,但也是能做決策的人。你最好帶一本大燕律在身邊。在縣城裡會有案子需要你斷案,縣衙裡有精通此道的人,作為一縣之長,你若是一點也不會,容易被底下的人糊弄。”吏部主事好心提醒一句。

“多謝大人,大人的話我銘記於心。”

“好好休整,新奉縣不比盛京。你是去赴任,車馬這些可以少帶一些,到了新奉縣再買更合適,你且去吧。”

他的東西不多,打算就帶一兩件衣裳,一些洗漱用品和乾糧就行了。他思忖片刻,虞瀾意應該會帶到多一些,再多也不過是一輛馬車而已。

他和虞瀾意坐一輛馬車,東西放一輛馬車,還有一輛馬車給隨從們,一共三輛馬車不算多。

鄭山辭是一個極簡主義。

他回到府上,金雲在外邊等他。鄭山辭有些疑惑,金雲一向是跟著虞瀾意的,莫不是虞瀾意有什麼事,他加快腳步。

“大人,少爺想問問什麼時候啟程離開盛京?”金雲問道。

一大早虞瀾意得知鄭山辭已經去吏部報道了,他就讓金雲等著鄭山辭。

“就是這兩日,兩日把物品收拾好就可以出發了。”

金雲:“好的,大人,我馬上去回稟少爺。”

鄭山辭頷首。

他先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就幾件衣裳,還有書箱是一定要帶上的,沒事就可以多看看。他收拾須臾,根本就沒東西。

院子外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仿佛整個府邸的人都出動了,都在院子裡走來走去,跟打仗了逃荒一樣。

“快!把庫房打開!”

“東院的珠寶、還有從侯府裡帶來的衣裳都帶上,春夏秋冬的衣裳仔細著,這鞋子也帶上,怎麼可能隻帶一雙,我的意思是隻有這一雙不帶,其他的全都帶上!”

“這桌子、這櫃子、椅子通通拉走,到那兒的桌椅怎麼比得上盛京的,趕緊的,都動起來!”

“這套茶具也帶上,還有枕頭不要忘記了,是國公夫人送給少爺的!”

鄭山辭打開門,整個場麵熱火朝天,小廝和丫鬟們手上都拿著東西,在院子裡放了好幾個大箱子正在裝箱。

要不是還在家裡,鄭山辭以為自己到了快遞物流分揀中心。

“你們這是做什麼?”

金雲福身:“大人,我們正在收拾物件。”

鄭山辭:“?”

你管這叫收拾物件,這叫搬家,不,比搬家還要過。

鄭山辭瘋狂咳嗽暗示:“盛京到新奉縣需要兩個月多,路途遙遠。”

金雲:“大人不用怕,我們有馬車運著去,不費勁兒。”

他是這個意思麼。

“您和少爺都安安心心的。”金雲豪情壯誌:“剩餘的都交給小的們。”

鄭山辭臉上登時失去了表情:“……”

他決定去跟虞瀾意好好說說:“你家少爺在哪兒?”

“回大人,少爺在庫房。”

鄭山辭點點頭去找庫房,他走進庫房,一瞬間就被閃著眼了。虞瀾意站在金銀珠寶的中間,他把幾個箱子打開,閃亮亮的。

“這些都是我的嫁妝。”

鄭山辭:“!!!”

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少爺!

“我打算帶一部分去,應當夠用了。帶三箱去,財不外露我懂的。”

鄭山辭:“……”

不,你不懂。

“另外呂錦給我發了請柬,他明日生辰,我想把他生辰過了再走。”虞瀾意側目看向鄭山辭。

鄭山辭:“好。”

“你有看中的珠寶嗎?我送你。”虞瀾意高興的說。

鄭山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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