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授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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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是寫一篇文章的功夫,隻需上午的時辰便可。呂侍郎讓小吏把六個人的文章糊名。

鄭山辭寫完後就離開了吏部,方覺等人看著皇宮的一切眼中都有新奇和羨慕。鄭山辭放慢了腳步,同樣看皇宮。

“葉世子,等等下官,世子殿下今日仗義疏言,容下官感謝一二。”一個穿著綠官袍的年輕官員追上葉雲初。

葉雲初:“你說的有道理,我才會幫你多說一二,都是為了大燕的昌盛,梁大人說這話就客氣了。”

說完葉雲初便離開,唇角淡笑,君子之風,風度翩翩。

方覺等人低頭避讓。

鄭山辭比他們走得快些,未曾遇見葉雲初。他出了皇宮,宮外小販們挑著擔子吆喝,他找到一地麵館。

“公子,您要吃什麼麵?”

“雲吞麵。”

“好嘞,公子稍等。”

鄭山辭在等麵時,心裡輕鬆幾分。明日吏部就會出告示告知結果,並派小吏前來報喜。鄭山辭有把握,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鄭山辭付了麵錢折身回去,囊中羞澀,還要在京城待上些時日,他想找些短工來做。抄書雖是他擅長之事,終究要勞心費神,這段時日也不能抄好一本書。

心中想著事,一隻手放在他肩上:“鄭兄在想什麼?”

崔子期語氣含笑,他剛從府邸出門,去酒肆又喝了一些酒,聽會兒戲,覺著沒意思就打算回府了。路上看見鄭山辭,眼中一亮。

鄭山辭:“想找個短工做。”

“鄭兄,等你娶親後不愁這些。”

鄭山辭搖頭:“終究還是自己賺的錢好。”

這一板一眼的樣子,看得人歎氣。崔子期是紈絝子弟,他名下的店鋪卻不少,他看著鄭山辭難得沒嘲笑他,反而說道:“這樣金衣閣還差一個看鋪子的人,有客人來了就接待一下客人。一個月給你四兩銀子。”

“崔兄,我可能隻做半個月。”

崔子期擺手:“隨便你。”

崔子期起了興致把鄭山辭帶到金衣閣裡,讓掌櫃的認認人。

掌櫃的一看是少東家帶來的人,哪還敢怠慢,嘴上應著好好,心裡想著要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鄭山辭拱手:“多謝崔兄。”

“能費什麼勁兒,你自己好好乾就成了,我先回去睡覺了。”崔子期反而被鄭山辭態度弄的有些懵,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出門喝酒隨手打賞給小二的銀子就不止二兩銀子。

金衣閣是盛京最受歡迎的衣鋪,掌櫃跟他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鄭公子你負責把客人引過來便好了。”

鄭山辭點頭。

掌櫃讓鄭山辭明日來。

……

吏部的呂侍郎和餘下兩個吏部主事負責把新奉縣令的人選定下來,呂侍郎鐵麵無私,誰在他手上都討不到好處。

他看了看手上的文章,眼中閃過一絲讚歎。

在上麵批上了一個甲等。

待兩個吏部主事把六個人的文章批閱一番,又流傳到呂侍郎的手中。

在同一篇文章上出現了三個甲等。

呂侍郎記得新奉縣縣令的位置隻邀了六個還未有官職的進士來,這篇文章的語言平實、又一針見血,實在是篇好文章。

“既是如此,我也簽上我的名。”

兩位吏部主事的名字已經簽在上麵了,呂侍郎落下自己的名字,這是為了出問題來追責。小吏上前一步把糊名撕開了。

“鄭山辭?竟是他。”

鄭山辭的名字因和長陽侯府係在一起,盛京眾人對此都有耳聞。

呂侍郎眼中訝然,這寫文章的能力和他是三甲進士完全不符合,呂侍郎默然無聲,讓底下的小吏去辦事。

兩個吏部主事也是心裡嘀咕,向呂侍郎行禮離開了。

“新奉縣縣令,我記得這官職就是燙手山芋,沒什麼政績可撈,窮山惡水的地界,還出過幾次匪亂。”

“對啊,誰都避了,本是安排了一個二甲進士去新奉縣做縣令,結果人去了就打了退堂鼓,水土不服,累及得了重病。”

這話他們兩個說說便好,明日才貼告示,他們的嘴裡不能漏了消息。

都要成長陽侯的兒婿了,還要去新奉縣吃苦。

虞長行在皇宮的巡邏,他知今日是吏部考核的日子,瞧見兩位吏部主事並肩走著,嘴裡說著話。他低頭沉思,在長陽侯找吏部托關係找了新奉縣一職後,虞長行覺得太低了。

武明帝對官職抓得緊,要想把人塞進去也要正當的理由,剛是三年科考完,官位已不剩下什麼。留在京中,流言蜚語多,虞瀾意的性子急,還要鬨出禍事。

隻看這鄭山辭扶不扶得上牆。

虞長行下值後回到家裡,虞瀾意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長陽侯和虞夫郎當做沒看見,虞夫郎留他在家繡嫁衣,虞瀾意繡工不好,繡衣繡了一半就撂桃子不乾了。

“大哥,我有事找你。”

用完晚膳後,虞瀾意叫住了虞長行。

虞長行停住腳步頷首點頭。

兩個人去了花園,虞瀾意抬頭看自家大哥:“大哥,我零花錢用完了。”

虞長行早有準備,他給了虞瀾意二十兩銀子:“最近看中了一把刀所以買下來了,餘下沒多少銀子。”

虞瀾意把二十兩銀子放進袖子裡。

虞長行摸了摸他的頭:“要是沒銀子花,出門花錢記賬記在我頭上。”

虞瀾意:“我才沒那麼不懂事呢。”

他的眼珠子轉了轉,想到自己在馬場的馬兒:“大哥,我嫁人後能把馬帶走麼?”

虞長行:“當然可以。”

虞瀾意眼中帶笑:“那就好了。”

他還想說什麼話,還是止了話頭。從長陽侯和虞夫郎的態度就知道他必須要嫁過去,還是不要給大哥添麻煩了。

虞瀾意想到鄭山辭小氣的樣子,他拿著二十兩銀子,腳步輕快,他娘家有錢,不給這個吝嗇郎子花。

他剛出花園就看見了虞時言,虞瀾意扯了扯嘴角,近日葉雲初讓他妹妹約著虞時言出門玩耍,時常看不見虞時言的人影,這下終於逮住了。

“二哥哥。”虞時言輕柔的喊道。

虞瀾意抱胸站在一旁:“你這聲二哥哥我可不敢當,我沒你這樣的兄弟,不要攀交情。”他左右打量了一下虞時言,看見他頭上戴的是一支漂亮的新簪子。

“你真有本事,把葉雲初耍得團團轉。”

虞時言聞言摸了摸頭頂的簪子,他的語氣不卑不亢:“二哥哥說笑了,我與葉世子是朋友。二哥哥馬上就要出嫁了,還是好好繡嫁衣才好,不要關心彆人的心情了,免得操心過度壞了自己的心情。”

“我嫁出去怎麼了,嫁出去也是侯府的嫡哥兒!”

虞時言敷衍的點點頭,向虞瀾意福身離開了。

虞瀾意氣得一個半死。

要是虞時言真嫁給葉雲初,我要慪氣慪死。

虞瀾意的拳頭硬了。

回到家中的鄭山辭並不知道虞家兄弟的爭論,他睡了一個好覺。翌日,有人敲門,鄭山辭打開門是一個小官吏。

小吏端著托盤,托盤裡有一件青色的官袍。七品縣令穿青袍,托盤裡還有一方官印。

“恭喜鄭大人,這次考核您勝出了。需要去吏部領官袍和官印,還有通關文牒、朝廷的任書。吏部讓鄭公子在這月起身赴任,雖說是辛苦些,但新奉縣沒個做主的人還是著急,還請鄭大人體諒。”

鄭山辭拱手:“下官謹遵上命。”

“那我就不打擾鄭大人了。”

鄭山辭送走官吏,他把官袍掛起來,托盤內有兩身官袍,還有一雙靴子和官帽。

他唇角帶笑,終究還是拿下了縣令之位,他有些期待到新奉縣的日子。現下還不能耽誤,要去金衣閣打工。

他把東西放好,去了金衣閣。

金衣閣富麗堂華,來往的人都是富貴有權勢的人。來往的人一件衣裳一百兩銀子拿下也沒有絲毫心疼。

鄭山辭引著這些貴人進閣樓裡。

有的夫人見他長得好看,偏生還要使一使小性子故意調侃鄭山辭。

“小郎君長得這般好看,氣度非凡怎麼還要來金衣閣做一個夥計?”那夫人捂著嘴笑。

掌櫃的眼皮一跳,生怕鄭山辭書生意氣,非要把自己的誌氣和心氣亮出來看看,到時候他拍拍屁股就走,金衣閣反倒是失了大客戶。

鄭山辭:“夫人說笑了,抬舉我了。”

掌櫃鬆了一口氣。

那夫人笑起來不再說話。

不少閨閣中的小姐和哥兒都在用餘光瞧鄭山辭。

鄭山辭在金衣閣做工還很輕鬆。

章夫人出了金衣閣就去了長陽侯府,她同虞夫郎是姐弟,嫁給的人也是高門大戶,她今日是來給虞瀾意添嫁妝的。虞瀾意可是他們小輩中頭一個出嫁的。

她見過鄭山辭的畫像,認得他。

章夫人把金衣閣的趣事說給虞夫郎聽,虞夫郎淡笑:“山辭是一個老實孩子。”

長陽侯家是大家族,虞夫郎家也是大家族,英國公府就生了三個嫡親的孩子,虞夫郎是最小的一個。

改日還要認認人才行,免得觸了眾人的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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