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影閉氣驚呼,大聲叫著救命,消防通道響起可怖幽深回音。
慌亂中她攥出衣服裡藏好的水果刀,猛然朝著身側刺了過去。
那人戴著變聲器,陰狠地罵了句他媽的,隨即忍不住劇痛鬆開手。
孟影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沿著樓梯邊往下狂奔邊喊救命。
還好租的房子在五層,保安聞訊而來,才讓那人不得已憤然離去。
等警察來的時候,孟影默不作聲手伸進包裡,用紙巾沾水果刀上血跡,再藏進套裙內側。
正值中午的太陽烘烤著地麵,樓外大樹傳來聲聲蟬鳴,葉片不安分搖晃,將炙熱日光投射出去。
兩名工作人員穿著製服,勘測完現場便將她帶回警局。
其中一個國字臉年紀稍長,約莫四十出頭的樣子,聽孟影沒什麼情緒地陳述,做筆錄的手指停頓,表情稍顯差異。
“孟小姐,尋常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嚇得不輕,尤其是年輕女孩,可你好像很淡定,是不是以前就和凶手認識?”
孟影神色未變,眸中平靜地回應質疑,“不認識。”
他愣了下,緩和語氣,“不好意思我也是職業習慣而已,那請問現場除了那把刀,還有沒有彆的證據?”
銳利的眼神太過淩冽,像是要把孟影看穿,毫無遁形之地。
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剛要回答就聽見外麵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
進來一名身著深灰色西裝的男子,右手提著公文包,對工作人員開口講明,“我是孟小姐的律師,這場問詢不合規定,請立即停止。”
國字臉挑眉,隨即抬手招呼兩人出去。
孟影被順利接走,坐進熟悉的白色大眾副駕駛,輕聲說了句,“謝謝你。”
岑羲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頭看她一眼,深邃眸中暗含憐惜,“以後來這裡之前,先給我打電話,不要”
“沒事的。”她微微彎唇,“畢竟我有前科,人家多問兩句也正常。”
接著看向男人氣質溫和的側顏,戴著銀框眼鏡更顯斯文。
堂堂岑家二少爺,不稀罕所謂的金錢權利,卻熱衷於法律援助案件,為底層伸張正義。
孟影抿了抿唇,出言提醒,“想綁我的是他哥哥,剛放出來。”
岑羲像是早有預料,隻輕輕地嗯了一聲,語氣含著歉意,“我收到消息就趕過來,沒想到還是遲了。”
“當年的官司是你打的,被你送進去還判了無期,這幫人都是亡命之徒,拿錢辦事的瘋子,你也要多注意。”
男人鼻間溢出滿足輕笑,偏頭凝視著她素淡的臉龐回複,“我知道的,放心。”
其實知道自己隻是白擔心,因為憑借著岑家在江城的勢力,那些人也不敢肆意妄為。
孟影也跟著彎起唇角,沒再說話。
車子剛停穩在雲麓府大門外,差點被逆行過來的黑色庫裡南直接撞上。
間隔咫尺才停,孟影驚魂未定,抬眸瞪向從後座緩緩出來的男人。
沈浮安換了身衣服,黑色襯衫西裝筆挺,視線淡然地掃過大眾副駕駛位。
孟影下車,頓了半秒才往他的方向走去,聽見身後岑羲追上來,“小影,你的包。”
“岑二公子。”還沒等有任何回應,沈浮安倒是先開口,語氣揶揄,“不去忙著當你的大善人,倒有閒心來管我的家事?”
說著便看向那副柔軟的低垂眉眼,眸中晦意更甚。
“可惜呢,我也隻是順道回來拿個東西,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要是你看得起,我隨時可以免費送”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岑羲溫和地打斷,“還有事,先走了。”
關切的眼神映在沈浮安墨色瞳眸,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玩味。
雲麓府是江城高端住宅,依山傍水環境清幽,獨門入戶空間寬闊。
孟影順從地跟著上樓,進門後男人頭也不回去了主臥。
她看著這套價值不菲的婚房,內心生出複雜情緒,夾雜著明顯的苦澀。
三年了,用儘手段卻始終沒能懷孕,可無數次身體檢查又都說沒問題。
孟影撇開混亂思緒,先去自己房間,把那張沾著血跡的衛生紙偷偷藏起。
浴室裡霧氣彌漫,溫熱水流沒過頭頂,順著往下低落彙入冰冷縫隙。
沒聽見扭開門的聲音,後背緊貼燥熱胸膛,耳畔傳來粗重沙啞悶哼。
她手肘抵著瓷磚,閉眼聽見陰惻惻質問,“昨晚不回來,和他睡了?嗯?”
孟影濃密羽睫掛著水珠,身體顫動不停,柔聲解釋,“沒”
還未出口的話語,被大手用力掰過臉龐,掠奪版吸吮進去。
末了,水流聲戛然而止,沈浮安隨手拿起浴巾擦乾身體,冷聲丟下一句,“不錯啊,演技有長進。”
等人摔門而去,孟影渾渾噩噩爬到床上,倒頭就睡。
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時分。
手機好些醫院打來的未接來電,她眼皮劇烈跳動,趕緊回撥過去。
孟之同的主治醫生在那邊回複,“孟小姐,你弟弟的檢查結果出來了,腎源匹配。”
還沒來得及有半分喜悅,又聽一聲遺憾歎息。
“但是有另外的患者被搶先安排了手術,來頭似乎不小,我也沒辦法,說說是”
孟影眉頭緊皺,喉嚨乾澀地質問,“是什麼?”
“是沈家那位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