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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邱誠實很聽邱娜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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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產生共情,哭得出來,跟著劇團演了一場又一場,連省城也去過了,“掌聲是給全體演員的”,團長始終這麼說。她篤信不疑,充滿希望,就在以為未來可期,可以在演戲中療一生之傷時,劇停演了,上了一部新劇,沒她的戲份,等下一部,依然沒她的戲份,這一等已是半年後,出一部新劇需經過許多流程,並非易事。這半年裡,她艱難度日,常為吃飯住宿發愁。

那副導演也包管不了她的全部,他到處奔波,有時帶上她,有時顧不上,她跟著他,在他所待的劇組裡受儘了白眼。她逐漸厭惡他,厭惡這種生活,但又離不了他,最後他把她拋棄了。一個未婚的大姑娘在外頭“浪”了這麼多時日,挺著個大肚子回來,無奈流產後,還故意每天捧著腰子湯、雞湯到人跟前吃,被戳脊梁骨戳到習以為常,甚至還帶著故意想被人戳的意思。

命是徹底壞了,夏溪南的外公外婆相繼鬱鬱而終,即時他們的二兒子也成家獨立了門戶,小兒子考到外地上學常年不歸,家裡隻剩下夏溪南的母親和一屁股債。

夏溪南的母親在鎮上的日化店找了份收營員的工作,收入低,勝在輕鬆,以及想化妝時試用品隨便用,靠著極少的錢吃極簡單的飯食,化妝倒一天不拉,化好後去舞廳跳舞,女士免票。她用佯裝的灑脫來緬懷青衣幻影的初戀,彆人的愛情至少是萌芽的,而她的愛情似虛似非、似假似空,於是想象力在不切實際中天馬行空地穿越,那個足夠震撼和難忘的下午,讓她在情感泛濫的年紀裡,感受到了永世難掙脫的悲慟。

好像那麼愛他,愛到靈魂深處,她的愛人,一個近乎完美的愛人,永遠地死了。

“所以我媽從來沒愛過我爸,她缺愛,可再也不愛彆人了,她失去愛的能力了。”夏溪南用這句話匆匆結束了這個故事。

外麵的雨滴落不停,車進入車庫,車麵上嘩啦啦一陣被拍打,轉為了輪胎壓在波紋路麵上的轟隆隆聲。沈澄笠的旁邊車位是周浣的,此時她的車不在,他把車隨意往後一倒,壓住了周浣的小半個車位,卻也懶得再去挪動。恍恍地乘電梯,下意識摁到一樓,電梯停穩後,他走出來張望周浣的院子,同時有個念頭,如果周浣恰好在吃飯,他也打算進去一同吃幾口,和她聊聊邱采薇。但她好像不在,陽光房裡隻有一個男人的身影,他正對著幽光喝酒,無意外,是個陌生麵孔。

白紗窗簾在風中一鼓一落,如果他把目光投過來,那麼站在光下的自己將一覽無遺,沈澄笠想著,還是不要影響到周浣的私人生活,便回到自己家中躺下。他把床設在四樓,四樓裝修時打通了兩個房間,一張木質大床頂靠在窗邊位置,床尾擺有一個三連衣櫃,一扇櫃門微開,裡麵掛著兩件衛衣、一條圍巾,底部放著一些內衣和襪子,空廖的就像一家因經營不善而倒閉的服裝店裡未及收走的殘衣。

其它家俱也僅是一張沙發和幾把椅子,全是絢麗的飽和色,橘紅和翠綠,朋友送的。窗戶緊貼一棵茂盛的樹,樹梢緊貼一盞路燈,樹葉被熏染的金黃,他縮在一抹金黃的籠罩裡,打量自己的一雙大手。

他的手不遺傳父親也不遺傳母親,他身上有許多地方與父母不同,他話少,可父母卻格外熱衷社交,並且愛躲在家中的藏酒室裡吵架,其實這種掩耳盜鈴的事,司機、阿姨們誰不知情呢,何況他們還經常因情緒激動而忘記關門,或者吵著吵著,出於發泄,啪地打開門。

吵架內容無非關於財產。沈澄笠的祖父生病了,祖母的精神狀況每況愈下,在假想的巨額財產繼承麵前,他父親無意爭取,而他母親不同意,哪怕家中所有已夠幾世錦衣玉食,她和親戚們爭的頭破血流,如同一群在豐沃草原上互相廝殺的狼,享受的,不過是爭搶時的快感。

沈澄笠微閉眼睛,那些無數次經藏酒室這個質量上乘的傳聲筒無限擴散,扶搖而上,傳至前院後落的吵架聲字字入耳,猶似雷雨交加的天氣裡一道霹靂。父母間的矛盾對孩子的影響是深可見骨的,尤其當一方甚至付出了生命。

夏溪南的故事令他著迷就著迷在,幾乎每一個場景他不是親身經曆過,就是親耳聽到過。他也是和邱采薇在朋友的生日聚會上相識的,邱采薇那天也彆了一枚檸檬胸針,他也為她泡了檸檬蜂蜜水,那天陪邱采薇去的是周浣。

邱采薇的父親邱誠實的去世,在小城轟動一時,對外的說法是一個意外。他從邱采薇和周浣那聽說過的,關於邱采薇的母親邱娜的故事,和夏溪南講出來的如出一轍,被媒婆騙,出逃,演話劇,夏溪南沒講的,沈澄笠也聽過一些,邱娜後來被債主逼債,被迫無奈回到了農村,這才會嫁給邱誠實。

外麵的人傳言邱誠實暴發戶歸暴發戶,卻是個老實的好人。

邱誠實開始是農民。邱娜慫恿他離開了農村,她是見過世麵的,和隻知道做飯洗衣,伺候家人的農村婦女有著本質區彆,一天也不想待在農村裡嗅泥土味。而不種糧食,那得找到其它謀活的營生,邱誠實先後跟過三個師傅,分彆學了木匠、瓦匠和篾匠,卻始終在學藝卻學不出手藝。

人家跟他一起學木匠的都出師當上包工頭了,置辦新房,把家中老婆、兒女養得油光水靈,他倒好,連一個能正常使用的小椅子也做不出來。他做的椅子,人一坐上去,總有個椅腳像受到了不正當的引力而往一邊傾斜,邱娜無奈,又讓他去學了一年瓦匠。

邱誠實很聽邱娜的話。雖說邱娜嫁給他是出於走投無路,邱娜不會乾農活,而在農村,不會種地的話,連口飽飯也吃不上。邱誠實也在婚前聽說了邱娜的事,如果他不娶她,她要想嫁給像他一樣年富力強的莊稼漢,並不容易,但邱誠實還是嬌慣著邱娜,很為討到了一個貌美如花的老婆而得意。

但徒有嬌慣老婆的心,卻無嬌慣老婆的能力的男人,很難講是個好男人。他做瓦匠的情況更糟糕,邱誠實自告奮勇提出,免費給一個親戚家貼瓷磚當練手,第二天那親戚就端來了一盤肉,幾乎是央求他彆再去了,搞得邱誠實心灰意冷,想回農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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