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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讓出股份精誠合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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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投入多寡代表的是精神輸出多寡,在可貴的時間襯托下,她卑微的如一個物品,滿天地的風穿透著靈魂的空當,整個身體裡充斥著一無所有的風。周浣點上一根煙,將思緒從精神拉到物質世界裡,他這樣待她已不錯了,一個連親生父母都不愛的女人,指望誰會捧在掌心裡呢。

林司嬢捧起碗喝餛飩湯,似乎快吃完了。周浣冷笑著吐出的幾個煙圈很快消解在涼風裡,

人的想法就是如此奇怪,被許多愛簇擁著的人有恃無恐,缺愛的人在小到哪怕指甲蓋大的事上也要摳三摳四。

頂大的客戶,顧司孃的父親光提出一個條件:“隻要我孩子離開海洋館,我就同意。”誰能料到他的獨生女兒竟在海洋館裡做“美人魚”,周浣已搜索過關於這份職業的辛酸傳聞,常年受海水侵蝕,皮膚變粗糙,頭皮癢痛,頭發乾枯發黃,堪稱共性的職業病。有的美人魚姨媽期時小腿抽筋,不能偷懶,會被扣工資,為在觀眾麵前展現完美的動作,硬生生地將腿捋直,好比把鋼絲球拉成鋼條;有的美人魚一不小心被海草纏住,等救援隊施以援手時,喝進去的海水早撐破了肚皮;還有的美人魚剛潛到缸裡即被魚咬破了臉,棄演根本不可能,常是舊傷沒好,又添了新傷。

其實也不必大驚小怪,哪種職業沒有點職業病呢,放在為謀生,或者把“美人魚”當作職業跳板的姑娘身上毫不稀奇,但養尊處優的顧司嬢在這道上一條路走到黑,連做了五年的“美人魚”,就頗令人費解了。

周浣任性地把煙掐滅在手邊彆人留下的,還未被收走的餐盤邊,這人大概愛吃雞皮,盤裡剩有六隻光有肉不見皮的雞翅。她的想法倒一點不任性,認真地琢磨著如何開啟與顧司孃的交流。天光尚暗時,她由著她的他領著去見顧司孃的父親,簡單的交流後,沒辦法也沒必要再往下談,顧老板指示的很明白,讓出股份,精誠合作,所有的一切都以顧司孃不再是“美人魚”為前提。

她的他沒提出任何建設性意見,把她從顧老板的住所送到這海洋館,沒直說,可她能感應到他的失望、無奈,還有一點不耐煩:“彆勉強,這是個刺頭。”

周浣點點頭,他重複道:“不行就算了,停下來好好休息。”

他的打退堂鼓刺傷了周浣的心,難道他沒數,她周浣向來想從男人那獲得相扶相助的義氣,有氣憤的衝動:“怎麼個休息法?你到底說說,怎麼休息?”

終是一言不發下了車,無感情地道出的兩個字:“沒事”,隱忍慣了,隱忍也成了習慣,她在那個時境下,極儘平靜,他微點頭,示意司機開車,明明黑黑中,他的側臉也極儘平靜。周浣又點上一根煙迅速地抽,發誓把顧大小姐拿下,賭的是讓這些男人另眼相看,平等相看。

顧司嬢先開了口:“你抽煙蠻凶的,皮膚還挺好。”

周浣的嘴角浮上微笑,這是她在思考問題時的標誌性舉動,耗了一天時間了,到現在也不知怎樣開口,要強反而生出更多的顧慮。顧司嬢的一側臉頰上有四個成一排的新傷口,指頭頂大的坑窪,粉色的肉露著,多半是被咬的,在素顏之下,原先的疤痕仍隱約可見,當真是重的淺的、新的舊的傷口重疊在一起,而倒沒見周圍的“美人魚”有像她這般受挫的。

想來要麼是她排演的次數最多,要麼是她在水裡表演的太用力。

周浣的老家有個說法叫“麻子”,多是形容上了年紀的、臉上半點很多、不太漂亮的人,在麵對一個年輕過頭的姑娘,任憑這個形容冒出來,莫免淒涼。顧司嬢和她不同,顧司嬢原和“淒涼”不搭邊的,周浣緩慢地道:“其實你的皮膚也可以很好的。”

顧司嬢挑挑眉,那眉毛就跟黑色的軟糖似的上下彈了彈:“要那麼好看乾什麼。”

她有著明顯的南方口音,忽略掉臉上的傷疤,長相也是芙蓉池滋養出的水潤。周浣搓搓手,乾笑,年輕姑娘的賭氣暢快淋漓,被寵壞了,可若說她太受寵了,她偏能吃得下苦。當年顧老板從西北一路闖蕩至此,從零起步,將事業做到今天這份上談何容易,為了女兒,生意場當成了兒戲,以開明有遠見著稱的他難道看不出,老牌企業和新興產業合作,對雙方來說是一種雙贏,他們這對父女,活像活在戲裡的人。

“你是不是來勸我彆做‘美人魚’的?”

“啊?”周浣輕歎一聲,如實道:“是的。”

“彆費力氣了”,顧司嬢放下碗,碗裡乾淨的不剩一滴湯汁,她扯了張紙巾擦嘴:“在這裡,一場接一場的演出,遊客的驚呼和口哨也算是在另一種舞台上獲得掌聲。最近有遊客投訴‘美人魚’的表演效果不好,一直隻有這幾個花樣,很單調,館裡的領導決定在缸裡多放一些魚啊、蝦啊來豐富改進,很多‘美人魚’持反對意見,因為如此一來,她們不得不進一步增強和動物們鬥智鬥勇的能力,每天至少鬥上七八個小時,受傷的頻率難免要增加,但我自告奮勇地去做‘小白鼠’,想著缸這麼漂亮,我在裡麵也一定顯得很漂亮。”

頓了頓,她盯著桌上的醬油瓶發呆:“都不記得多久沒吃過醬油了,我很喜歡吃醬油的,醬油炒飯,打兩個雞蛋,超好吃。”

周浣意會她是擔心吃了醬油,傷口上的疤消不掉,那還為何這樣死杠,問道:“這份工作讓你覺得很快樂?”其實她問的有些違心,顧司孃的話裡透著說不出的落寞。

“不快樂,我想做一名舞蹈家,在舞台上翩翔靈動,台下觀眾掌聲雷動的那種,但努力了這麼多年,我不僅走不出海洋館,更走不出這一口魚缸。”

“唔。”周浣猜著她是否有身體上的缺陷,否則以她的家庭和個人條件,這個夢想哪會難實現。

“我沒有受過專業的舞蹈訓練,小時候跟著電視無師自通,後來逢到校園集體演出,老師就讓我做領舞、頭舞,後來遇到了人生的伯樂,我的中學音樂老師,她經常給我免費培訓,還帶我去參加比賽。”

“那你的底子很好,你可以做到的。”

“做不到了,我去演藝公司麵試、考級、趕場婚禮表演、考教師資格證,但凡能嘗試的我都試過了,無一例外全失敗了,人生最好的年華白駒過隙,不可能從頭再來。”

“你父親為什麼不願幫助你?他不想讓你做‘美人魚’,為什麼也不想讓你學舞蹈,我是說你有天賦,他有錢和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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