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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隻能給予閒暇時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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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麵子”修補匠延續了邱娜精神上的生命,是一場華麗的夢。作為對美夢的回饋,吝嗇如邱娜,也時常給陸森沁不菲的財物,小羊皮夾克、奢侈品牌的皮包、摩托車,過年給紅包,邱采薇收到癟癟兩張,而陸森沁能得到鼓囊一疊。有陸森沁相伴回來,邱娜提供的菜肴也大相徑庭,鮑魚、澳龍、螃蟹等等價錢昂貴的吃食都不吝嗇的,但份量極少,像隻給他一個人做的,而實際上她也隻一個勁地勸他吃。

陸森沁本就腦子靈活,在這裡更是身心能力得到升華,他讓邱采薇吃:“采薇,你多吃點,媽特意下廚的。”

邱娜望著陸森沁:“你吃,你吃啊。”

陸森沁道:“老婆吃,我們家老婆為大。”

邱采薇不吃,把菜夾回給他,他推脫著,筷子卻不動,九曲十八彎後,自是下了他的肚。不過邱采薇並不嫉妒陸森沁,作為夫妻,陸森沁有,不就等於她有,陸森沁被認可,不從另外一個角度,正表明嫁對了。但這樣的“家庭性”幸福,並不在邱采薇選擇和他在一起,所期盼達到的目的範圍內。

邱采薇想著,陸森沁在這個時候買取暖器的用意顯而易見,邱娜一頓誇,直接堵上了她向娘家告狀的嘴,雖然她也並未打算向邱娜抱怨。邱采薇突然感覺很孤獨,坐在椅子裡打量陸森沁送的禮物,多看了兩眼後,覺得也沒那麼喜歡了,本來剛才的興奮,也僅像一個為他人而努力學習的好學生在獲得一次好成績後的興奮,是帶著空虛的。

每次和邱娜通完電話後,她都要為這樣的空虛而緩半天,難以自拔的念頭是,邱娜老了,或許生命也不長了,他們之間的隔閡不僅消除不了,沒準還得由她帶到墳墓裡去。邱娜對這個女兒一點也不了解,她生下邱采薇,卻未將邱采薇真正孕育。邱采薇一直攜裹在一個殼中,至於這殼是堅硬還是脆弱,她熟知的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邱采薇,邱娜不清不楚,她甚至對這樣的不清不楚也不清不楚。

譬如,她不知道邱采薇和陸森沁的婚房是邱采薇買的,代步汽車也是邱采薇掏的腰包。

她不知道陸森沁是沒有工作的。

她更不知道邱采薇在娘家吃不好,離了家,在外麵吃不飽。邱采薇的日常午飯是寫字樓下的便利店裡過夜打折的黃瓜壽司,四塊錢一份,常是蹲在角落裡大口消滅,生怕被彆人發現。同事們愛點外賣,還總喜歡吆五喝六地拉上這個人,叫上那個人,邱采薇躲得遠遠的,怕被抓壯丁似的抓到她,吃一次外賣起碼二三十塊,況且推了一次,還有下一次。錢多寶貴啊,能還房貸,能交水電煤氣費,能在特殊的日子裡和陸森沁一起像樣地吃一頓,錢有許多的用處,唯獨不可以花在獨自滿足口頭之樂上。

邱采薇就是這樣克製著,自我孤立著,上班時體會不到和同事相處的快樂,下了班也感受不了夫妻間的快樂,她的鬱悶自這通電話後,隨著夕陽的來臨而進一步升華。

那是屬於一個三十歲的女人,不摻一點水分的鬱悶。

短暫的黃昏後,冬雨如柱,前台打來電話說有人找,邱采薇低著頭怏怏地走出去,忽聽得一個尖細的聲音叫道:“弟妹,在忙呀。”她一愣,頭都不想抬了,來人除了夏溪南,還會是誰。

“沒打擾弟妹上班吧。”

說話的是陸森沁的哥哥陸森山,夏溪南是他的未婚妻。出於對法律意義上哥哥的尊重,邱采薇擰巴著扭轉身體笑了笑,好奇他們怎麼找來了,這對在鄰市上班的情侶,一年碰不上兩次。她把他們往電梯口引:“你們等我兩分鐘,我去拿下包。”

樓下大廳有個水吧,家裡的事當然不能在公共場合大張旗鼓,邱采薇疲憊地深歎口氣,為了麵子,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得日日夜夜忍受多少。她取回東西後,三人進了電梯,電梯門還未關上,夏溪南迫不及待地道明了此行的用意:“弟妹,男人麼,容易衝動,難免的”

邱采薇一抬眼,撞上了兩個女同事的視線,她們同投來意味深長的眼神,在電梯門最後一絲線合上前,邱采薇瞥見她倆相對一笑,這一笑伴隨著夏溪南一句:“這是沁弟給你買的包吧?哇塞,輕奢品牌,大手筆呢。”

她邊說還邊故意拉扯邱采薇提拎著的包,邱采薇惦記著同事們對她的看法,心往下一沉,虛頭巴腦的,徹底被搞得心煩意亂、心灰意冷,給周浣發信息道:“忙嗎?”

周浣在海洋館裡待了整整一天,上午看了一場“美人魚”顧司嬢的表演,中午去後台工作人員休息區找人,沒找著,下午又堅持看了一場她的表演,薄霧冥冥時分,才在海洋館裡的小吃攤上將她堵住。做了自我介紹後,顧司孃在周浣伸出的手上輕拍了一下,然後繼續低頭吃甜不辣和豆腐皮,毫不感驚訝,似乎早就發現了她的寸步緊跟。

周浣怕顧司孃嫌棄,沒有靠得太近,而坐在相離一米多遠的一個座位上。臨近閉館,一連十幾家的小吃攤隻剩下兩個攤主在忙活,也是半開張半收拾鍋碗準備打烊了,寥寥的客人,但包括顧司嬢在內,幾乎所有的女孩個頭中等、身材苗條,穿著同樣的黑色及踝羽絨服,對著選擇餘地極小的食物大快朵頤、狼吞虎咽,少有人講上一兩句話,看上去她們都是館裡的“美人魚”,一天下來,確實累壞了。

晚風上下鼓動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的頂棚,呼啦啦的聲響,掩蓋了骨頭咯吱的摩擦聲,周浣冷到直發抖,她這身適合待在辦公室空調房裡的穿著根本抵禦不了夜晚降臨時的寒冷,但冷又能怎麼辦,她甚至連眼皮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顧司孃從眼皮底下跑了。周浣已不記得多久沒有過這樣的等待了,好像也隻有在剛工作的時候,無依靠無指望,為了等一個潛在的客戶望眼欲穿,能把腳底站得疼到鑽心。

現在不同,她有依靠,人有了依靠,想法就變樣了,總想著要去質問為什麼沒能“依靠”得住。她給他打電話,他壓根沒接,其實即便電話通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打電話的初衷,夾帶著受了委屈的小女孩般的賭氣。

委屈人為發酵開,周浣覺著真是失敗,那麼一個在表麵上和她含情脈意,足以為她撐起一片天的男人,實際上能給予的也隻有閒暇時光,並且還不是全部的閒暇,她瓜分的是他打高爾夫、喝酒,說不定還有他和其他女人調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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