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振惦記著陸越,陸越也沒想放過他。
就因為一點連口角都算不上的爭執,這人竟神通廣大地查到了他的身份住址,還派人來堵他。
由此可見夏振這人的囂張跋扈和小心眼。
陸越倒是不怕夏振。
他隻是休假回來一趟,下個月又要走,但他擔心夏振他們這些人沒有底線,在他這裡吃了虧,回頭找不到人會遷怒到舅婆祖孫身上。
因此他打算主動出擊。
早上起來,簡單煮了個白水麵後,陸越就出門直奔江甸區公安分局,找熟人打聽夏振的情況。
秦姝玉家在江甸區,昨天他們也是在江甸區電影院附近碰到夏振的,由此可見夏振的活動範圍很可能在江甸區一帶。
夏振為人囂張,作風高調,應該來頭不小,多半也在江甸區分局掛了號,所以找公安局的人打聽是最快的。
到了江甸區分局,陸越直接去找分局二支隊的隊長徐江。
徐江一看見他立馬欣喜地站了起來:“陸越,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這時候來找我?”
兩人是在一次出任務的過程中認識的,後來知道大家都一個市的便留了家庭住址,陸越休假回來兩人也會小聚喝兩杯。
但這大早上的,他不可能放下工作跑出去陪陸越喝酒。
陸越上前跟他握手:“前陣子回來的,來找你打聽個人。”
“哦,坐下說。”徐江給他倒了一杯水,好奇地問,“你這都三年沒回來了吧,這次回來呆多久?”
陸越接過水杯倒了謝:“下個月走。”
徐江坐到他對麵點頭:“那找一天咱哥倆喝幾杯。你想打聽誰?”
陸越吐出兩個字:“夏振!”
徐江有些意外:“他得罪你了?”
“不是,是我得罪了他,方便說說他的情況嗎?”陸越問道。
徐江笑了笑:“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區革委會主任的大外甥,父親是區發改委二把手,母親是供銷社平寧分社的主任,他也在供銷社掛了個名。”
在江甸區夏振確實是個人物,但陸越來頭也不小。
而且陸越現在是軍籍,職務不低,前途無量,回來休個假,下個月就走了,夏振這個地頭蛇也奈何他不得。
所以知道陸越得罪了夏振,徐江也不以為意,還饒有興致地問:“你們這八竿子打不著的,怎麼得罪他了?”
陸越沒說夏振覬覦秦姝玉遷怒自己這事,這種事哪怕姑娘家是無辜的,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他淡淡地說:“沒什麼,就昨天無意中碰到,下了他的麵子。晚上他派人在我家門口堵我。”
“好個夏振,真是無法無天了,連現役軍人也敢堵,活膩了。”徐江大怒,問陸越,“怎麼沒報案?”
陸越挑眉:“報案有用嗎?”
夏振又沒親自出麵,完全可以推給他那群小弟,況且他家還有關係。
陸越相信,夏振絕不是第一次乾昨晚那樣的事。
徐江也想到了這點,眉頭皺了起來,思量片刻,他起身關上門,低聲對陸越說:“你不用管,我聽有消息說上頭在查夏振他舅舅,這小子囂張不了多久了。”
陸越心裡有數了,起身拍了拍徐江的肩:“謝了,改天請你喝酒。”
出了區公安局,陸越並沒有打算真的就不管了。
徐江告訴他的這個小道消息確實是好消息,但還不夠。
小道消息意味著不確定,誰也不清楚夏振的舅舅到底會不會出事,什麼時候出事,會不會牽扯到夏振。
他時間有限,不能白白浪費在等待上。
所以陸越打算親自查夏振一家。
這一天,陸越都在外麵奔波,找了幾個熟悉信得過的舊友,又去夏振舅舅、父母的單位轉了一圈,打聽了一些情況。
到傍晚,他買了一塊肉去楊婆子家。
一個人做飯太麻煩,尤其是家裡幾年都沒開過火。
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買了東西到楊婆子家吃。
楊婆子看他又拎著肉來就皺眉:“哎呀,你咋又買肉。省著點呀,你也二十幾歲的人了,該說媳婦成家了,成了家這不得要花錢啊?”
“就這一次,舅婆我想吃你做的回鍋肉,在外麵可吃不著。”陸越轉移話題。
楊婆子立馬答應:“成,我這就給你做。對了,阿越,你這幾天有空吧?”
陸越點頭:“有空,怎麼啦?”
楊婆子把他拉到隔壁院子:“這邊院子租出去了,就是差了個廁所,我打算在院子裡坑,建個廁所方便租客。阿越,你要是有時間明天幫我弄弄。”
“沒問題。”陸越的目光落在院子中間的隔斷上,“舅婆,這隔牆會不會太矮了點,我幫你加高一些吧。”
院子的隔斷是楊阿婆自己弄的,她年紀大,牆砌得也不高,也就到她胸口的位置,站在牆邊能將對麵都收入眼底,年輕點的想翻牆過去也很容易。
楊婆子有些心動:“你有時間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陸越挽起袖子收拾起院子裡堆放的爛木頭:“這有什麼麻煩的,順手的事。我明天去借了一輛三輪車,拉點磚塊和水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