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證何止是作數,簡直就是啪啪往風筱婭和風仝的臉上打。
大殿之上的溫練臉色終於好看些,驚豔又讚賞地看向台下的溫亦笙。
這個不學無術嬌生慣養長大的調皮鬼,似乎聰明了些。
不,不能這樣說。
幾年前,這丫頭還是很聰明的。
隻是那場事過後,整個人就變了個性子似的。
“你怎麼會有這個?”
風筱婭麵容扭曲一瞬,原本清脆悅耳的聲音也陡然拔高,尖銳犀利。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過去。
風筱婭心裡咯噔一下,眼淚嘩啦啦往下落,急忙找補。
“不是,我的意思是——”
“風小姐的意思不就是,我活該被你陷害,往你設好的陷阱裡麵鑽唄。”
溫亦笙笑了笑。
“風上將,我好心好意勸你回去問問令千金,畢竟這被人奪了身體控製權可不是小事。”
“精神力如此低微差勁算不上過錯,可若是因此被歹人趁虛而入,彆丟了性命,又丟失了帝國機密,那可是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溫亦笙言辭犀利,每一句都像一個巴掌,啪啪扇在滿腦嗡鳴的風仝臉上。
他皺眉看著懷中嬌氣委屈的女兒,聲音輕顫。
分不清是怒氣還是錯愕。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公主殿下故意害你!”
“還有控製你身體那個人,到底是誰?”
風筱婭臉色蒼白如紙,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不能把那人供出來。
風仝看著她,打又不忍心打,隻好轉頭看向跪在大殿之上的男人。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做偽證!”
殿上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男人身上,盯得他冷汗涔涔。
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風筱婭一個凶狠的眼神製止了。
“風小姐,你瞪他做什麼?難不成怕他說出什麼驚人的秘密?”
溫亦笙敏銳地抓到她那一眼,笑意盈盈道。
“我勸你想清楚了,我可是帝國最凶殘的公主,惡名遠揚,做偽證說假話得罪了我,可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相反,你若是願意倒戈說出真相,我保你平安無事。”
溫亦笙垂眸盯著男人,直接搬出自己的惡毒女配人設。
果不其然,男人抖得更加厲害。
隻一秒,他就權衡利弊做出了選擇。
“我說,我都說!隻求公主殿下寬宏大量饒我小命!”
“是風小姐!風小姐說隻要我替她做證,就和我結契!讓我成為上將府的獸夫!金貴餘生!”
“我一時被錢財迷了心竅,這才走了歪路,請殿下開恩!”
男人語速飛快,生怕說慢了溫亦笙就反悔要找他的事。
溫亦笙挑眉看向風仝和風筱婭。
“風上將可聽明白了?”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風仝滿臉羞愧,心知自己是被女兒蒙騙,當著君主的麵說下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不僅誣陷指責帝國公主,還指點起繼承人人選來。
一瞬間,身材魁梧挺拔的風上將仿佛蒼老了許多,眼裡失了睿智。
他一巴掌甩到風筱婭臉上,嗬斥道。
“你居然敢欺上瞞下,陷害公主!一百條命都不夠你死的!”
溫練有多寶貴溫亦笙這個女兒,誰不知道?
他也是糊塗,居然聽信了她的一言之詞就怒氣衝衝跑來對峙。
“爸?你打我?”
風筱婭被扇暈了,淚眼婆娑地質問著風仝。
“你平日裡最疼愛我,從來都舍不得打我的!”
風仝氣惱,餘光瞥了一眼溫練,咬了咬牙,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然後不顧風筱婭的哭泣,恭恭敬敬對著溫亦笙和溫練行了大禮。
“是臣管教無方,竟讓她誤入歧途,還請君主降罪責罰。”
自從溫練上位後,就廢掉了那些君臣虛禮。
故而臣子在她這個君主麵前,即便不稱“臣”,也不是罪過。
如今風仝從“我”變成了“臣”,已是明明白白告訴溫練,他已經知錯了。
君臣有彆,到底是有彆。
溫練絲毫沒有心慈手軟,冷聲道。
“既如此,從今日起,風筱婭就好好在家中靜思己過,不得詔令不準擅自離開。”
“至於風仝,子不教父之過,你的職位降一級,由蕭斬清接任,之前的賞賜一並扣除。”
風仝謝恩後,領著風筱婭離開了。
溫練屏退眾人後,這才故作生氣地衝溫亦笙招招手。
後者乖乖走上前。
溫練拉著她左右看看,眼眶有些紅。
“出去幾天,好像瘦了。”
溫亦笙笑了笑:“哪有?還胖了呢。”
“對了,我有件事——”
“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溫亦笙這才想起溫晚青還沒離開。
主要他坐在角落裡,又一言不發,實在令人難以注意。
溫練皺眉看過去。
“晚青,藥吃了嗎?怎麼你的病怎麼越發不見好了?”
溫晚青堪堪壓住喉間癢意,朝溫練笑道。
“吃過了,沒什麼大礙,和以前一樣。”
說罷,他慈善地看著一旁亭亭玉立的溫亦笙。
“許久不見,小妹長大了。”
“這是我從a星帶回來的禮物,希望小妹不要嫌棄。”
溫晚青從空間法器裡麵拿出來一個紅木盒子,笑意溫柔地遞給溫亦笙。
溫亦笙沒接,盯著盒子上熟悉的花紋若有所思。
溫練原本還有些心虛自己對溫亦笙的偏袒過於明顯,她的其他孩子會不舒服。
見溫晚青並沒有嫉妒,反而特意帶了禮物。
那點心虛,就更明顯強烈了。
可是帝國繼承人,隻能是雌性,她就一個女兒。
不給她,給誰呢?
“阿笙啊,你哥哥特意給你帶的,接著啊!”
溫練催促道,許是心虛在作怪,她這會有些偏頗溫晚青。
“你哥哥一直在a星治療,今日剛回來,聽說你從幻霧森林獵殺了厄獸,就來見你。”
“你們兄妹二人關係從小就是最好的,可要記得給晚青回禮,不然他又要找我鬨了。”
溫亦笙回過神,接過那個紅木盒子,笑道。
“禮尚往來,那是自然。”
寒暄過後,溫亦笙就回了自己的寢殿。
她隨手將那紅木盒子放在桌上,整個人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一縷陰影壓在她臉上。
溫亦笙看去。
宿青啼替她捋了捋耳邊碎發,溫聲道。
“異能的事,可與君主說明了?”
溫亦笙嘶了一聲,“還沒來得及,溫晚青在場,我不好說。”
“溫晚青?”
宿青啼眉梢微挑,疑惑道。
“對,他還送了個禮物給我。”
溫亦笙拿過那紅木盒子遞給宿青啼。
“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