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奉安王之命,前來為姑娘梳妝打扮。”領頭的丫鬟微微屈膝行禮,低著頭輕聲說道。
雖說語氣恭敬,禮數周全,可還沒等竹西開口回應,那丫鬟便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開始忙碌起來。一時間,房間裡隻聽見丫鬟們輕柔的動作聲和低聲的交談。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再次打開。千安下意識地轉過頭,當他的目光落在千顏身上時,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隻知道你生得精致,卻未曾料到,稍加收拾後,竟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一般,毫無瑕疵。”千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讚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此時的竹西,換上了一襲水藍色的衣裳,衣袂飄飄,隨風輕輕擺動,顯得清新而又靈動。裙擺上,繡著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蓮花,隨著她的步伐,仿佛在碧波蕩漾的水麵上搖曳生姿。她白皙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恰似春日裡剛剛綻放的桃花,嬌嫩欲滴,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仿佛藏著世間所有的美好與純真,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俏皮的笑容,為她的麵容增添了幾分可愛。耳旁的吊墜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在這靜謐的房間裡回蕩。
烏黑亮麗的頭發上,插著一支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玉簪,簡單的發髻卻與她身上的衣裳相得益彰,儘顯溫婉氣質。幾縷發絲自然地垂落在肩頭,為她增添了幾分嬌俏與柔美。
竹西有些緊張地邁著小碎步,緩緩走向房間裡的銅鏡。當她看到鏡中那個陌生又美麗的自己時,不禁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訝與驚喜。
“妹妹如此乖巧可愛,想必父皇和母後見了,一定會歡喜得不得了!”千安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眼神中滿是寵溺。
竹西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這就已經叫上“妹妹”了?可明明還沒有真正認親呢,萬一到時候驗證下來,自己並非皇室公主,那場麵豈不是尷尬至極?
不過,千安那溫柔親切的態度,又讓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你還是叫我千顏吧。”竹西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
千安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甚,仿佛那笑容從未從他的臉上消失過一般,“好,千顏。”他的聲音輕柔而溫和,讓人聽了倍感舒適。
與此同時,在金碧輝煌的皇城中,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裡,正上演著另一番景象。
“陛下,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在金光閃爍的宮殿內,一位身著華麗華服的女子,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宛如梨花帶雨。
她滿頭金釵,儘顯雍容華貴之態,此刻正緊緊地抓著身旁君王的手,指尖泛白。
這位君王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一雙銳利的鷹眼仿佛能洞察一切,平日裡總是透著一股威嚴與算計。
然而此刻,他的眼神卻無比柔和,充滿了愛意。他輕輕拍了拍女子的手,安撫道:“彆擔心了,芙芙。不是已經說了嗎,今晚他們便會啟程回宮。安兒有玲瓏鳥代步,想來兩天的路程,很快便能到達。”
說著,他還伸出手,溫柔地拂去女子臉上的淚水,眼中滿是心疼。
“你讓我怎能不擔心呢?我的女兒,一出生就被賊人擄走,吃了那麼多苦。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還活在人世。一想到她這些年在外麵孤苦伶仃,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和磨難,臣妾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疼……嗚嗚……”女子越說越傷心,忍不住抽泣起來。
君王見狀,心中也是一陣刺痛,卻又無可奈何,隻能一遍又一遍地輕聲安慰著,試圖讓她的情緒平靜下來。
“好吃嗎?”千安注視著眼前正狼吞虎咽的少女,眉間的溫柔仿佛要滿溢而出。
這副寵溺的模樣,要是讓南城內那些傾慕他的女子瞧見了,隻怕又要為之瘋狂、眼冒桃心了。
“嗯唔……好次……”竹西的嘴裡塞得滿滿當當,說話都含糊不清了。可實在是這些美食太誘人了,讓她根本停不下來!
她曾以為那老婆子給她吃的東西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可跟眼前這些佳肴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彆!
因為常年住在池陽山上,爹爹的廚藝又一般,她還從來沒有品嘗過如此美味的食物呢!
“你慢點吃,彆噎著。”千安眼神中滿是寵溺,輕輕摸了摸竹西的頭。原本他就對這丫頭頗有好感,得知她很可能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胞妹後,心裡更是歡喜得不得了。
即便最後的認親結果不如人意,他也暗自決定,要把竹西當作親妹妹一樣疼愛。
“其實這些不過是些普通的食材,隻是都蘊含著些許靈力。我看你天生具有仙骨,可周身卻沒有絲毫靈力波動。我想,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會覺得這些食物格外美味吧。”
這話那老婆子也曾說過,竹西點了點頭,“嗯,爹爹也教過我修煉之法,隻是他不讓我在十七歲之前下山。我想著反正暫時也用不到,修煉了也沒什麼意義,就一拖再拖,一直沒好好學。”好在爹爹也沒有強迫她,由著她的性子來。
“嗯……真是個任性的小丫頭。”千安笑著搖了搖頭,可他心裡清楚,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危險,若是不修煉靈力,以後怕是難以自保。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竹西開始修煉。
吃飽喝足後,竹西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要不是肚子實在裝不下了,我還能接著吃!”
千安看著她這副可愛的模樣,忍俊不禁,“小饞貓,可彆太貪吃哦。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這就要走了嗎?”竹西有些驚訝地問道。
“嗯,想必皇城裡的父皇、母後還有其他人,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你了。”
竹西有些不太理解,畢竟那些人對她來說,都是從未謀麵的陌生人。在她心裡,所謂的親人,隻有將她養育長大的爹爹,她隻認爹爹一個人。
走出客棧,竹西的目光立刻被眼前的東西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