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廣亮勃然大怒,他手向下一揮,身後一道殘影驟然撲了過來。
一個精瘦的青年,長發披肩,他反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刀,一刀向鄭川砍來。
刀勢迅猛且又狠辣,顯然是個練家子。
鄭川身形一側,短刀從他的側前方掠過,長發青年嗖嗖幾刀,刀法刁鑽無比,每一刀都奔著要對方命去的。
避開致命的一刀,反手握住青年的手腕,微一用力,哢嚓一聲,伴隨著小青年的一聲慘叫,他的手腕脫臼。
手中的刀掉在地上,鄭川伸足一挑,反手把刀握在手中,然後對著李廣亮一刀甩了過去。
李廣亮吃了一驚,好在他也是練家子,連忙身子一側,刀咻的一聲貼著他的臉飛了過去,然後重重的插在了牆上。
李廣亮站直身子,感覺到右臉頰火辣辣的疼。
他伸手一摸,隻見手上沾上了血。
剛才的這一刀還是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傷口,雖然不深,但他身為大哥的威嚴蕩然無存。
他盯著鄭川,臉上的表情陰鷙:“好,好,不愧是沈南調教出來的。”
“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小子,你很有種。”
“我就當你是誇我了。”鄭川咧嘴一笑說:“亮哥,你遠來是客,如果你想繼續,我陪著你玩。”
“但如果想單純的來喝幾杯,我也歡迎。”
“今天就算了,改天,來我地盤,我請你喝。”李廣亮深深的看了一眼鄭川,讓人帶上滿嘴是血的光頭,然後一行人離開。
讓人把光頭和長發青年送去了醫院,李廣亮狠狠的一拳砸在車玻璃上。
“欺人太甚,沈南他欺人太甚。”
他好歹也是四象門中的焚天門,四象門中的四門在四海商會也是核心。
他三河亮哥,在天南行省不敢說能橫著走,但不管他走到哪裡,當地的大哥誰不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亮哥?
唯獨到天海這個地方,錦程的人簡直沒把他當人。
車裡還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一身中山裝,戴著黑框眼鏡,顯的文質彬彬。
蒼龍門,程天,曲陽市坐頭把交椅的人物,律師出身,城府上頗深,和李廣亮的交情不錯。
“早跟你說了,沈南養了個狼崽子,你還偏不信邪。”程天打開車窗,散了散裡麵的煙味。
“現在好了,一個照麵折了兩員大將,而且麵子也被駁了。”
李廣亮閉著眼睛,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隨即定了定神道:“我隻是想試探一下那小子,沒想到,小崽子下手挺狠。”
“沈南本身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麼多年了,天海愣是沒納入十八門的版圖。”程天吐了口煙。
“這次天曙盟會在天海舉行,目的就是啃下這塊硬骨頭。”
“怎麼啃?”李廣亮睜開眼睛:“四海商會現在麻煩挺多,梁老又急於啃下錦程,這本身就不是上上之選。”
“當然是利用我們的力量啃。”程天彈了下煙灰:“不過現在的錦程,今非昔比,梁老如果能控製住局麵還好。”
“如果控製不住局麵,極有可能會遭到反噬。”
李廣亮微微一驚:“情況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你以為呢?梁老把孫子放到天海,就是一次試探,豈料把自己親孫子搭進去了。”程天歎了一口氣。
“不孤注一擲,以後天南行省,就不是梁家說了算了,他能不急?”
“難怪了,老程,萬一,我說萬一,這次梁老控製不住局麵,我們該怎麼辦?”李廣亮坐直身子。
“先回去再說吧,明天去見個人,對方是啃掉沈南的關鍵,如果對方能站到我們這邊,勝算就相大了。”
“誰?”李廣亮一怔。
“青龍商會,皇甫意寒。”
“天虎會,皇甫氏後人?”李廣亮恍然大悟。
程天能想到的事情,鄭川當然也能想到。
青蛇開著車,和鄭川一起往青龍商會趕去。
“川兒,老梁有點狗急跳牆了,這次的盟會設在天海,就是衝著錦程來的。”青蛇開著車說。
“大哥這邊有陳老大和喬二哥,但老梁那邊的十八門實力更雄厚,這下可怎麼辦?”
“所以皇甫意寒的支持就顯的十分重要了。”鄭川說道:“天曙十八門中隻有十六門。”
“除了昨天晚上打過照麵的四象總門之外,還有十二門,陳哥和喬二哥站大哥這邊,所以還有十門是未知數。”
“這十門中,有半數又是天虎會的派係,所以我這不去求上皇甫意寒了。”
“明白了。”青蛇恍然大悟:“那就沒問題了,你和皇甫意寒的關係,她肯定幫你。”
“不好說。”鄭川苦笑著搖頭:“看利益能不能談攏吧。”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隻要你有點獻身精神,這些都不是問題。”青蛇嘿嘿賤笑了幾聲。
“蛇哥,你好好的開你的車吧。”鄭川十分無語。
到了皇甫意寒這裡,鄭川還沒說明來意,洪嘉就開口:“鄭先生,小姐已經在等你了,請。”
“你家小姐知道我要來?”鄭川有些疑惑。
“小姐已經得到消息,盟會要在天海舉行,所以早就在等鄭先生上門了。”洪嘉說道。
“好吧。”鄭川苦笑,這一次看來是躲不過去了,隻得走一步說一步了,希望皇甫意寒不會給他出什麼難題。
跟著洪嘉進門,然後他躬身道:“小姐,鄭先生來了。”
“好,你出去吧。”皇甫意寒慵懶的聲音傳來。
洪嘉點頭,轉身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鄭川有些無力的張了張嘴,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走就走了,關門乾嘛?
這樣孤男寡女在一間房裡,有什麼事也說不清啊。
但來都來了,他隻得硬著頭皮走了進來。
皇甫意寒斜倚在窗邊,指尖摩挲著紅酒杯沿。
一襲絲綢黑裙裹著起伏的曲線,她的目光向鄭川掃來,瞳孔深處帶著一股吃定你的意思。
“來了?”皇甫意寒放下酒杯。
“來,來了。”鄭川點頭。
“站那麼遠乾嘛?難不成我還會吃了你?”皇甫意寒招招手:“有事求我就過來,杵在那裡是求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