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著手中的珠子:“佛家,以心觀識世間萬相,程祥表麵的與心念中的鏡像背道而馳,是以他的本心會為習氣所縛。”
“所以才會導致他的言行和他內心真實的想法相悖。”
鄭川眉頭一鎖,他品著老金話裡的意思,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就在這時候,一男一女,一對小情侶走了進來:“老板,來兩碗羊湯,多加肉。”
“好咧,請稍等。”老金站起來,現切羊肉,放在秤上稱重,然後在大鍋裡濾了一下,加湯。
小蔥香菜自加,情侶吃了兩口,那男的皺眉說:“你這羊肉怎麼有股騷味?”
“沒錯,而且這湯也發酸了,肯定是變質了。”女的啪的一聲把筷子甩在桌子上。
“你變了質的東西還敢賣給我們?萬一我們吃出來問題你負責嗎?”
“兩位,羊是下午殺的,現殺以後分解進鍋,大火熬湯,四個小時都不到,變質?”老金憨厚的笑著搖搖頭:“咱們要講道理。”
“你說誰不講道理?”男人大怒,他站起來指著老金:“這湯就是壞了,你這店是黑店,賠我五百這件事情算完,否則我砸了你這店。”
“兩位,講講道理。”鄭川安撫了一下沈璃,斜著眼睛看著兩人,敢在酒吧街找麻煩敲詐的人還真的不多。
“誰特麼的跟你講道理?你哪位啊?”男的越說越激動,他大步上前,指著鄭川就要開罵。
然而就在時候,老金突然上前一步,身形一沉,右手伸出。
他身形高大,雙臂修長,大的像是蒲團一樣的手一把伸出,卡住了男人的脖子。
“你……”男人身形微微的一頓,一股極大的力道搭在他的肩膀上,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吃驚的看著老金,這才發現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羊湯店老板,似乎並不簡單。
他右手在腰間一摸,就要還手,然而老金暗勁一沉,猛的一擊重重的擊在了他的胸口。
老金的一身功夫都是大開大合的招式,一掌擊出,男人的身形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驟然飛向屋外。
嘩啦一聲,撞破了剛裝好的玻璃門飛了出去。
女人吃了一驚,她從桌子上一躍而起,雙手一翻,兩把匕首已經從袖口裡伸出。
她一躍而起,招式淩厲,一刀指向老金的眼睛。
老金身後一退,雙手一合,將她手中的匕首牢牢的夾在雙掌中間。
女人右手一抽,想把刀從老金的雙手中抽出來,但她奮儘全力,手中的刀卻紋絲不動。
老金向後一退,女人不由得向前跨出一小步。
他兩手發力,哢嚓……兩把鋒利的匕首居然從中間折斷。
隨即他身形一沉,雙手化掌,重重擊在女人的小腹上。
女人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也飛到了門外。
“川哥在那,快。”得到動靜的人馬上衝了進來,把羊湯館給圍的嚴嚴實實的。
自從老金動手的那瞬間,鄭川就護住了沈璃。
直到外麵的兄弟們圍上來,他才臉色鐵青的走了出去。
門外這對偽裝成情侶的男女已經身受重傷,男的肋骨斷了數根,倒地不起。
女的更是內傷嚴重,估計老金最後那一掌,把她五臟六腑都給擊的移位了。
“把兩人送醫,千萬彆讓他們死了。”鄭川冷冷的瞥了一眼這兩名殺手。
馬上有人抬著兩人上了車,然後送上醫院。
“璃璃,我先人送你回家了,最近不怎麼太平,我安排兩個人在你公司。”鄭川拉起沈璃。
沈璃點點頭,剛才那一幕她被驚到了。
送走了沈璃,鄭川折返了回來。
隻見老金正在默默的收拾著地上的東西。
剛裝好的玻璃門,一掌就讓他給震碎了。
“行了,我一會兒讓人來收拾,弄兩扇新的給你裝上。”鄭川遞給老金一支煙。
老金笑了笑,接過煙,和鄭川一起坐到桌子上。
“你怎麼知道對方是殺手的?”鄭川問道。
“嗅到的。”老金笑了笑說:“他們身上的氣味和正常人不一樣,身上有殺氣,有血腥味。”
“你的暗勁,至少已經有三重了吧?”鄭川問:“我遇到你的時候是幾重?”
“那時候是兩重。”老金說道:“監獄裡麵沒落下。”
鄭川抽著煙,沉默不語,片刻後他苦笑道:“我到現在,暗勁也不過是一重巔峰。”
“那時候你殺我,簡直輕而易舉,我得謝謝你的不殺之恩。”
“我是個棄嬰。”老金憨厚的笑了笑:“小時候被父母扔在深山,有頭母狼收留了我,吃它的奶才活下來。”
“之後遇到我師父,他那時候是苦行僧,途經深山,收留了我。”
“他說我身上有股子魔性,所以一邊教我功夫,一邊教我佛法。”
“他告訴我,我會遇到我的擺渡人,若無這個擺渡人,我會成魔,失了人性。”
“擺渡人?”鄭川疑惑不解。
“沒錯,你……就是那個擺渡人。”老金看向鄭川:“當時的我被圍追堵截,戾氣漸增。”
“當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內心出奇的平靜,所以,你勸我自首,我就去了。”
“原來是這樣。”鄭川苦笑:“老金,我真的希望你過普通人生活。”
“過不了。”老金搖頭:“如果我去了其他地方,勢必會犯殺孽。”
鄭川苦笑,這都是命啊,一切都是注定的。
“老金,先在這裡做生意,我有需要的話,會來找你。”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以後,鄭川輕輕的點點頭。
“好,都聽你的。”老金咧嘴一笑。
拍拍老金的肩膀,鄭川離開。
沒死的那兩個殺手,總得從他們的嘴裡問出點什麼吧?
南同醫院,頂樓豪華病房。
自從上一次被鄭川揍了一頓,並按在糞桶裡麵摩擦了以後,梁超搬到了醫院,不再住彆墅了。
“鄭川身邊,果然還是有高手啊。”梁超擺弄著一些鳥糧,沒想到一試就試出來了。
“那個叫老金的,套路大開大合,十分生猛。”於虹沉吟道:“這次雖然隻是試探,但是這兩個人也是殺手組織裡下手比較利索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