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城南有條街,全是酒吧,喝完酒難受,在你這喝碗羊湯特彆舒服,你到那去吧,那裡離我近,也好有個照應。”鄭川笑著說。
“那好,我明天就搬過去。”老金點點頭。
“行,我到時候讓人來替你搬東西。”鄭川點點頭。
鄭川走後,朱三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套近乎:“老弟啊,你這是要發達了啊,你居然認識鄭總。”
“他很厲害嗎?”老金有些疑惑的問。
“何止是厲害,錦程知道嗎?他是錦程的二當家,四海商會夠厲害吧?商會的公子被鄭川按在糞桶裡摩擦。”朱三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
“總之你跟對了大哥,以後在天海,可以橫著走。”
老金不說話,他放下了手中的剔骨刀:“老板,做生意呢,憑的是誠信。”
“來這裡租你房做生意的靠的就是這手營生吃飯,你這樣,不好。”
“是是,我記住了老金兄弟,之前對不住啊。”朱三連連點頭。
“不,你記不住。”老金的雙目突然閃過一絲狠厲,他伸出手,抓住了朱三,一把提了起來。
老金一九五的大高個,而且力大無窮,抓住朱三像是抓條小雞一樣,把他懸到了羊湯鍋的上方。
鍋的下邊燒著火,一大鍋羊湯在咕嘟咕嘟冒著泡。
朱三的臉距離這鍋湯隻有幾公分,灸熱的水蒸氣燙的他連連慘叫。
“兄弟,之前是我得罪了,你饒了我吧,我,我不敢了。”朱三嚎叫著求饒。
“你可記清楚了,以後有人來租房,老老實實的租,千萬彆動歪心思,否則……”老金突然咧嘴一笑。
他原本憨厚老實的臉,在這瞬間變的有些冰冷:“我這口鍋,可不僅僅隻能煮羊。”
撲通一聲,把朱三甩到了一邊,朱三嚇的屁滾尿流,不住的往後退“記,記住了,我,我以後不敢了。”
“記住了就好,我坐過牢,坐牢之前是屠夫,殺過的豬羊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老金抓起剔骨刀,一刀剁碎斷了一根羊棒骨。
確實,對他一個屠夫來說,殺豬和殺人,區彆不大,而且他有信心把任何碳基生物給剁成渣。
他瞥了朱三一眼:“你得慶幸,今天遇到了川兒,是他救了你。”
對上老金狠厲的目光,朱三猛的打了個冷戰,他突然意識到,老金說的這些話也許不是恐嚇。
從羊湯店裡走出來,沈璃好奇的問:“鄭川,那老板你認識嗎?他怎麼叫你鄭警官?”
“我以前不是讀過警校嗎?那時候老金因為和人起口角傷了人潛逃。”鄭川說:“我有次半夜翻牆出來上網碰到他了。”
“那時候也是勇,硬是追著他跑到郊外,他餓了幾天,實在跑不動了,所以我就給他點吃的,然後跟他講道理。”
“最後他自首了,本來致人重傷,判六年,但他有自首情節,在裡麵表現又好,四年就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等於是你把他抓進去的啊?他不恨你?”沈璃恍然大悟。
“他在裡麵改造的挺好的,而且當時如果不是我勸他,他走投無路之下估計會鋌而走險,這輩子就毀了。”鄭川搖搖頭。
“我看他似乎好厲害的樣子。”沈璃說。
“何止是厲害?”鄭川說:“小時候在武校練過,而且寺裡有個武僧說他根骨不錯,特意教過他。”
“一身功夫特彆硬,如果當時不是他餓的沒力氣了,估計能一拳把我骨頭給打斷。”
“啊……”沈璃吃驚的捂住了嘴:“當警察這麼危險嗎?”
“是挺危險的。”鄭川點點頭,內心不免有些感慨,警察是挺危險,有任何事情,總是衝在一線。
建國短短幾十年,因公殉職的民警已經多達一萬餘人。
尤其是一些緝毒警,墓碑甚至都不能刻上名字。
沈璃的眼突然紅了。
“怎麼了?”鄭川吃了一驚。
“沒,沒事,我隻是在慶幸,你幸好沒去做警察,不然多危險呀。”沈璃搖搖頭。
鄭川心中又是狠狠一抽,他緩緩的握住了沈璃的手,不知道說什麼好。
程祥這幾天算是收心了,老老實實的跟著蛇嫂乾,很賣力。
隻是這天剛下班,經不過之前的幾個狐朋狗友忽悠,到了一家新開的賭場,幾把下來就又上頭了。
手裡的五百塊錢,在賭場裡麵翻了三萬,然後把三萬輸個精光。
賭徒的心理永遠都是鋌而走險,他一咬牙又在賭場裡借了五千,幾把過去,倒欠了賭場裡六萬。
“欽哥,再借我點錢。”程祥已經輸紅了眼睛,他現在已經不管不顧了。
這個小賭場的負責人叫欽哥,他不緊不慢的數著籌碼:“阿祥啊,不是我不借你,但賭場也有賭場的規矩不是?”
“熟人了,這六萬我也不問你要利息,我讓兄弟跟著你回去,把錢拿來,今天就到此為止。”
“欽哥,你再借我點,我這次肯定能翻盤。”程祥急紅了眼。
他現在一窮二白,哪還有錢還?
“那就是還不上了?”欽哥揮揮手:“先剁他一隻手。”
“是,欽哥。”幾個打手拉著程祥就到了外麵,架著他的手放到案板上,另外一個人抓起一把砍刀就舉了起來。
“饒命啊,欽哥,饒了我吧,我還錢,我一定會還的……”
手起刀落,砰……重重的一刀砍在了案板上。
程祥嚇的屁滾尿流,好半天,才敢睜開眼睛。
隻見那把刀距離他的手隻有兩公分。
他嚇的癱軟在地上,不住的喘氣,冷汗直流。
“阿祥,你走運啊。”欽哥笑眯眯的走了出來:“有大人物看好你,這才留你一命。”
“隻要你肯為他做事,你的手不僅能保住,而且以後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
“做,我做,你讓我乾什麼都行。”程祥嚇的臉色發白。
“跟我來吧。”欽哥揮揮手,帶著他走進了一間包廂。
包廂裡麵,一個男人背對著眾人,逗弄著一隻鸚鵡。
“梁少,人帶來了。”欽哥恭恭敬敬的對著男人說。
男人緩緩的轉過身,露出一絲略帶病態的笑意,他不是彆人,正是梁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