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你的。”沈璃點頭，吃的方麵，她極其信任鄭川。
因為鄭川每次找吃的都很合她的胃口。
於是她和鄭川一起到了老城區的小巷子裡。
小巷子裡麵滿是煙火氣息，各種小吃，有些年代的老飯店，還有街邊的手工飾品應有儘有。
一家羊湯店吸引了鄭川：“咦，這裡居然有羊湯？”
“羊湯是什麼？好喝嗎？”沈璃興奮的問。
“北方人早餐，羊骨熬湯，加上餅絲，我之前去北方同學家吃過一次，走，嘗嘗吧。”鄭川拉著她就過去了。
店麵不算太大，但人挺多，看起來味道應該不錯。
天海偏南，氣候比較濕熱，所以很少有人在這裡開羊湯。
一碗羊肉，一碗羊雜，滿滿的全是肉。
一問價格，兩碗才十塊錢。
鄭川都有些不敢相信：“老板，你確定這才十塊錢？”
一碗羊肉估計都得有半斤，羊雜也不少，兩碗十塊錢？老板不虧的褲衩都沒有了？
“確定，湯免費加，餅絲隨便吃。”服務員笑著說道。
鄭川不信，他扭頭跑到了後廚。
隻見一個身形魁梧，滿臉絡腮胡的漢子，高高的舉起手中沉重的剁骨刀，重重的剁在骨頭上。
哢嚓，不知是什麼的骨頭被他一刀剁開，然後他丟到一邊的鍋裡。
乳白色的羊湯在鍋裡冒著泡，顏色奶白。
“老金？”鄭川又驚又喜的喊出聲。
大漢放下了手中的剁骨刀，轉過身去，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
他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鄭警官，還是被你發現了。”
“什麼時候出來的？”鄭川對著他結實的胸膛就是一拳：“怎麼也不聯係我？”
“出來大半年了，找你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聽說你在天海，我就過來了。”
老金說：“開個羊湯店當營生，哪天碰到你了，告訴你，我在監獄裡改造好了，沒給你鄭警官丟臉。”
老金說著，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連忙跑到一邊的櫃子裡找出來了一個盒子。
裡麵裝著幾張獎狀：“這是我在監獄裡麵獲得的改造獎項，你看看。”
“好好，出來了就好。”鄭川拍拍老金的肩膀。
老金個頭挺高，足有195，鄭川一米八的個子站他跟前都矮了半頭。
“當年我是個屠戶，跟人起了衝突，仗著自己在塔溝學了幾年，傷了人後潛逃。”
老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一路上又累又餓，正想著動歹心思時被你抓到，這才迷途知返。”
“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所以一直想當麵感謝你。”
“行了，過去的事了，另外彆叫我鄭警官了，我也不是警察。”鄭川笑了笑。
“你……沒去做警官啊？”老金一愣，他有些遺憾：“如果你當警察，肯定會是個好警察。”
“哈哈，不用替我惋惜，做什麼都一樣。”鄭川笑著說。
“老金，下月開始，房租再漲百分之三十。”就在這時候，一個人模狗樣的男人走了過來。
老金的房東，他在後廚掃了幾眼，最後目光落到老金身上。
“房東，又要漲啊？”老金愣了愣：“我來這才兩個月，你漲第三次租了。”
“不漲不行啊，你生意這麼好，每天這麼多人來吃飯，對我的房子也是一種磨損啊。”房東不以為然的說。
“我這小本生意，如果你再漲，我真撐不下去了。”老金有些無奈的說。
“那就退租啊。”房東等的就是老金這句話：“按合同，你退租押金不退。”
“而且你還要把我這恢複原樣，跟之前一模一樣，一顆釘子都不能多，否則你就是違約，你要賠償我違約金。”
老金愣了愣，誰家門麵能複原的跟以前一模一樣，連一顆釘子都不能多的？
“既然你不租了，那就在三天之內搬走吧，複原了以後我會拿著手電筒仔仔細細的照。”
房東愈發得意：“多一顆釘子，都算你違約。”
老金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的點點頭，四年的牢獄生涯，讓他的性格有些逆來順受。
“老板，本地的？”鄭川笑了笑，他早聽說過天海有些房東會玩這麼一手。
租客租了房子，他們千方百計的擠走他，賺的就是多出來的租金和押金。
租客搬走退租，他們會提著燈仔仔細細的檢查，再敲詐一筆磨損費。
老金現在也是脾氣好的，他記得剛發現老金的時候，老金蜷縮在玉米地裡，眼珠子發紅。
如果不是鄭川遞上一口吃的，並耐心的勸老金去自首，這世界上絕對會多一個殺人如麻，流竄各地作案的悍匪。
“本地的，怎麼了？”房東瞥了鄭川一眼：“你有事？要租房嗎？”
“租房就算了，我這朋友是外地的，在天少人生地不熟。”鄭川淡淡的說：“他不在這裡租了，房租押金，你該退就退。”
“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就當是給我個麵子。”
“你算什麼玩意？你的麵子值多少錢？你不打聽打聽後巷這地方，我朱三是什麼人？”房東冷笑一聲。
他看鄭川年輕，也根本沒把鄭川放在眼裡，況且他本地人，一族裡兄弟多的是，他怕誰？
“這樣吧，你好好考慮一下，考慮清楚了，給我打電話。”鄭川留下了一張名片。
“考慮個屁，三天內搬走，所有東西複原，多顆釘子就是違約，我……”
朱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名片，不由得一個激靈。
他結結巴巴的說：“鄭，鄭？您是錦程的鄭總？”
“我叫鄭川，如假包換。”鄭川一點頭：“所以老板你說話可要考慮清楚後果。”
“退，房租押金我全退，都退，哎呀老金兄弟，你認識鄭總早說啊。”朱三馬上換上了一副笑臉。
“這房子你要想租就接著繼續租，我不收你租金，你看這事鬨的。”
老金張了張嘴，有些疑惑的看著鄭川，他不太明白現在的鄭川到底是什麼身份，一張名片就能把人嚇成這樣？
“老金，你這羊湯太好喝了，如果你想繼續在這裡營生就接著賣，如果想換個地方，我那倒有個好地方。”鄭川笑著說。
“不在這裡營生了，跟著你做。”老金憨厚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