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侯府。
夏淳正在追問朱鈞一件事。
“我說鈞哥,你傻不傻啊!你想要錢,直接把童家接過來,然後轉手再賣掉不就行了?為啥要把那娘們也一起給出去?那娘們是個毒婦,直接先那個什麼,後那個什麼不就得了?為啥要送出去?”
“這萬一,她在三皇子那裡鬨出事來……咦……”
“咦啥咦?就你這豬腦子,到現在才想起來一點,這反應,唉……捉急啊!”
“鈞哥你的意思是說……”
“我給你講個故事,比如咱家裡有一隻老鼠,啃壞了東西,你是把它給虐殺好呢?還是送去仇家屋子裡好?”
“那當然……明白了!明白了!好家夥!這是禍水東引啊!明白了!鈞哥威武!”
“不過……鈞哥,那小娘雖然狠毒,也不一定對付得了皇子,畢竟你們這些皇子一個個的都沒有一個善茬……”
朱鈞一聽這話,氣道:“我說小淳子,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她能不能對付得了三皇子和我有什麼關係?這叫廢物利用,懂不?”
“哈哈!高!實在是高!鈞哥威武!”
“咦?嫂子怎麼沒過來?”
“滾!關你什麼事!沒屁事趕緊滾蛋!”
“好好好……”
夏淳還拖拖拉拉地到處看,氣得朱鈞提起拖鞋就要追過來。
第二日一早,朱鈞就接到了錦衣衛傳訊,要他前往錦衣衛報到。
“錦衣衛?”
朱鈞有些傻眼了。
不是說讓自己去北遼邊關麼?怎麼搞成錦衣衛了?
“我說秋叔啊?不會是要我去北遼邊關乾錦衣衛吧?那可是做密諜!那可不行啊!乾不了一點啊!”
金秋畢竟是在錦衣衛待過十幾年的,雖然隻是乾乾查案的事,好歹也比朱鈞了解得多。
聽到公子這麼說,金秋也是笑道:“殿下,不可能要你去乾密諜的,你就放心吧!一則你完全沒受過訓,乾不了那事;二來密諜也沒有啥品級,太後也不會同意的,估計是要你兼任北遼邊關的錦衣衛職司……”
見朱鈞還是一臉疑惑,金秋解釋道:“公子該是知道的,北麵的錦衣衛主官,最擔心的就是叛變,所以一般在北麵的主官不好任命,殿下這種根正苗紅的過去北麵,錦衣衛又哪裡會放過?”
這樣一解釋,朱鈞總算放心了。
做做主官還差不多,可彆去做密諜啊!
那是會死人的。
“咦,這次也有你的份……”
金秋點點頭,“應該是本著充分利用,知道我要跟著殿下一起北上,錦衣衛肯定要把屬下給用上……”
嘿!
這皇帝老兒,還真是一個都不放過啊!
其實朱鈞最期待的,還是自己真正的軍職是什麼。至於錦衣衛,那隻是一個添頭。
很快,朱鈞就和金秋來到了錦衣衛指揮使衙門。
“哎呀,小鈞大人來啦!來來來,這邊坐,這邊坐。”
剛進到錦衣衛指揮使衙門,朱鈞和金秋就被熱情的指揮使大人迎了進去。
朱鈞覺得,這小鈞大人的稱呼,怎麼聽都有些怪怪的,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麼,實在是自己的身份太過尷尬。
要說是殿下,現在又是白身,要說是普通人,他又是太後的親孫子,所以不同的人見到他都有不同的稱呼。
“袁大人客氣了,叫我小鈞就好,當不得大人二字……”
朱鈞這姿態,讓袁斌很是滿意。
這位前皇孫,是個通透的!
“沒事,沒事,馬上就是大人了!嗬嗬!”
“小鈞大人,你這邊的軍職,皇上已經安排了,原本你應該是去兵部報到的,隻是本將臨時跟皇上建議,說想要小鈞大人也兼一份我錦衣衛的職司,也好為咱們錦衣衛分擔一些事務……”
“皇上也答應了,所以這次,你的職司就全都放在本將這邊一起安排給你……”
果然,就是和金秋所說的一樣。
這就好,這就好啊!
對於錦衣衛,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錦衣衛在京城,包括在內地各行省,都是牛叉的存在,尤其是在京城,那更是可以用橫行無忌來形容。
可是,在邊關,錦衣衛作用就小了太多。
原因很簡單,邊關掌權的全是軍將,軍將手中有兵權,一般的軍將都不怎麼鳥錦衣衛。
在邊關,錦衣衛分為對內和對外,對外的就是密諜了,這些密諜獲取的情報還得抄報給邊關將領。而對內,有權的都是軍將,錦衣衛若是沒有確鑿證據,基本上動不了邊將。
就算是皇上,在沒有萬全之策的情況下也不敢隨意動邊將。
所以邊關的錦衣衛很容易就淪為純粹的密諜組織。
“敢問袁大人,屬下的邊關軍職是……”
好嘛,袁斌指揮使都還沒開始介紹錦衣衛職司,這位前殿下就關心起他的軍職來。
這是有多不在意自己這錦衣衛啊!
“哎呀,我說小鈞大人呐,這錦衣衛可是比軍職更有實權呐!”
“來來來,我先來給你介紹一下軍職……”
“你來看地圖……咱們大炎和北遼國接壤的地域還是很廣闊的。這重點區域有兩片,一是遼東,一是這一塊,遼北……”
“你要去的地方,是這裡……”
袁斌指著地圖上遼北和遼東中間的位置。
“這裡是中寧城,這北麵的北寧,加上中寧和下麵的廣寧,稱為三寧衛。這裡是遼東最靠近京師的地域,也是比較重要的區域……”
經過袁斌的一番解釋,朱鈞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簡單來說,就是這三個城池連成一線,是進入關內的門戶所在。
“皇上的意思是讓你去邊關的二線城池,安全還是要有保障。當時可供選擇的,就是這三四個城池……”
袁斌一個個指給朱鈞看,“最終選擇在中寧城,是因為太後娘娘給你選的皇商祁氏,他們的商路就是在三寧衛這裡……”
“多謝大人愛護……”
這是袁斌在告訴他,幫他開了後門,找了一個既可以在邊關,又能用上自家妾室的地盤。
“你的軍職是中寧城守備,從五品,錦衣衛職司是三寧衛試千戶,卻是比守備還要高半級,是正五品,主要是因為你的試千戶,有皇上所加封的‘特旨’兩字……”
能去邊關做一個守備,對於朱鈞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他也沒指望能夠一去就做總兵之類的大將。
不過安排在二線城池,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在二線,就意味著軍功不好拿。
不過先出去再說,現在也輪不到自己挑三揀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