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怔怔看著漏風的窗戶,耳邊傳來幾聲狗叫。
半晌過後,她才意識到——
她真的重生了,重生還在到了山村的時候。
明日,安國公府便會派人來接她,緊接著秦洛姝便會落崖假死。
自己將會成為她的替身,被所有人厭恨虐待,直至死在一群惡奴手裡
想起死前的不甘與絕望,
秦玥捏緊了拳頭,眼眶通紅。
她住的是柴房,隔壁正房住的是她現在的養父母,李二狗和劉春蘭夫婦,另一間廂房住的是他們的兒子李金禮。
秦玥過來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都聚在正房裡。
也許覺得反正秦玥已經睡著了,劉春蘭說話便不再遮掩,隻壓低了聲音:
“兒子,明日那小賤蹄子就是國公府小姐了,但她這幾日對我態度淡得很,也不似以前聽話了。依娘看,你們還是米煮成熟飯的好,免得她回府後不認賬!”
“嘿嘿,兒子正有此意。等得了她的身子,兒子就是國公府的女婿了。什麼功名利祿,還不是手到擒來還多虧了娘,當初撿來了那小賤人,要不然我們哪有什麼好日子過呢。”
劉春蘭得意地笑罵了他一句。
緊接著,她就囑咐兒子應該怎麼做,才能讓那女人一次就懷上身子就那詳細程度,跟手把手教也沒什麼兩樣了。
秦玥站在門外,麵無表情地聽著。
直到,聽到李二狗小聲說了句:
“好了,小心點,彆壞了貴人的正事。”
她才轉身回了柴房,往鍋裡倒了滿了水,開始點火燒柴
李二狗夫妻是她名義上的養父母,李金禮則是她的養兄,因為有了她這個勞力,李金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養成了假模假樣的做派。
但無論讀了多少書,也改不了他天生的劣根。
隨著她年紀漸長,李金禮沒少對她動手動腳。
她每天都用豬糞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根本不敢洗澡,就連臉上都用鍋灰蓋住,才勉強讓李金禮離她遠了一點。
前世這時候,李金禮同樣也摸到了她的床上。
可她想著要回府認親,激動得沒法閉眼,第一時間就發現不對
李二狗夫妻起了歹心,她不敢再待下去。
用力將李金禮推倒後,就跑到了山上躲了起來,直到第二天安國公府來人,她才敢重新露麵。
劉春蘭見國公府之人威風赫赫,便哭著給她打感情牌。
說自己一直將她當親女兒,兒子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求她看在教養之恩上放過他。
秦玥擔心被國公府的人誤解,便沒有再追究。
可誰知,到了國公府後,反被李家三人陷害——
他們說自己仇恨秦洛姝,沒少在家跟他們密謀要害她秦洛姝的死,是她早就期盼已久的。
連將她養大的養父母一家都這樣說,秦玥更加有苦難言。
而她前世死前,聽聞李金禮已經靠著國公府給的銀子,娶了十八房小妾,錦衣玉食好不快活。
他們做儘惡事,自小對她動輒打罵,卻能富貴半生。
自己謹小慎微,處處隱忍,反被惡奴打死
灶台裡柴火燃燒發出劈啪聲響,火光映照在秦玥眼裡,似兩團滾燙的火苗。
這一世,她不會再逃!
誰擋了她的路,她就先殺了誰!
李金禮尋過來的時候,見秦玥在燒水,便笑嗬嗬地湊了過來:
“二丫,燒水洗身子呢?洗乾淨點好啊洗得乾乾淨淨的,國公府的人才喜歡,哥哥也喜歡。”
說著,李金禮的手,就已經朝著秦玥胸前伸來。
秦玥側身躲開,眼神深幽:
“你想要做什麼?”
明日就要認親,今晚秦玥已經就收拾乾淨了,露出了一張絕色的臉,身上還香噴噴的,光是靠近就讓人骨頭都酥了。
真不愧是國公府小姐,就是比村裡的寡婦有味道!
李金禮頓時渾身氣血翻湧,顧不上老娘說能迷暈母牛的迷藥,他解開褲腰帶就朝著秦玥撲來:
“嘿嘿,妹妹,想哥哥了吧。哥哥是讀書人,不能隨便壞了身子,但哥哥是最疼你的。”
等將秦玥堵在角落,他就徹底暴露了目的:
“嘖嘖,二丫,這才幾年你就出落地出入水靈了。快給哥哥摸摸!”
秦玥冷笑,看向他:
“這樣說來,你就是死在我腳下,也甘願咯?”
李金禮猴急不已,以為她也想要,直接就撲了過來:“彆說是死了,就是死十次,哥哥也心甘情願!哥哥這就讓你嘗試開瓜的滋味”
突然,秦玥竟然將跟木樁子,踢到了他的腳下。
李金禮一下刹不住,一把柴刀橫在牆上,他就這樣直直地撲了過去。
哢嚓——
柴刀直接砍在了他的麵門上。
“啊唔唔唔!”
他剛想慘叫,又是一大盆開水,迎頭澆下。
空氣中飄蕩著開水燙肉的香味,李金禮想要大叫,卻隻能發出咳咳咳的聲音。
他的嗓子被燙壞了,眼睛也被砍瞎了,掛在臉上的柴刀如同烙鐵一樣貼在他的骨頭上。
他想要跑,耳後卻傳來秦玥的聲音:
“哥哥想死,妹妹成全你”
李金禮驚恐萬分,隻憑著求生的本能,踉蹌著往門邊摸去。
砰砰砰——
他拚命地砸門,可柴房的大門紋絲不動。
柴房門被他娘從外麵鎖住了,原本是為了防止秦玥逃跑的布置,現在都成了李金禮奪命墳場。
李金禮跑無可跑,隻能縮在原地挨打。
秦玥雙眼赤紅,用儘全身力氣,一下一下地打砸著麵前的人。
像是要將前世的所有不甘怨憤,都發泄出來。
啪啪啪——
血肉相撞的聲音,在柴房裡回響。
劉春蘭坐在一張躺椅上,悠哉悠哉地磕著南瓜子。
剛開始她還在獰笑:“小賤人,成了我兒子的人,這輩子你都彆想甩掉我們!”
可很快,她就驚疑起來。
怎麼動靜這樣久???
自從她撿到賤丫頭後,兒子就沒有乾過體力活,讓他讀書後還又染上了體弱的毛病。
不對勁啊,有那迷藥在,那賤丫頭也反抗不了多久啊。
劉春蘭擔心出意外,便連忙起身,拿來了堵在柴房門栓上的鋤頭。
可剛一開門,她就摔了一跤——
“哎呦,小賤蹄子,你又潑水在地上,想摔死老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