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之中要處理李雪花的事情,夏寧和林瑤事不關己,不湊熱鬨,留在家裡睡覺。
大半夜的,李氏母子歸來。
夏寧開門。
李氏的小兒子陰翳看了看她,一聲不吭回了他的住處。
而李氏見到她就想起這兩三日發生的不順心事情,事事都與她有關便對她罵罵咧咧的:
“你這長媳怎麼當的,家裡出這麼大事,你倒好,躲在家裡睡覺,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林家散了……”
夏寧溫聲細語打斷李氏:
“婆婆,是你讓我留在家照看你家寶貝孫子的,不過婆婆你們這麼晚回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李氏一噎,這狐狸精分明就是明知故問,氣得她大吼一聲:
“丟人現眼的東西,你給我滾!”
夏寧十分聽話,回屋去了。
李氏氣沒消,人就不消停,罵了夏寧,又罵林瑤,還罵上李雪花,越罵越凶。
李雪花的龍鳳雙胞胎被吵醒,一個接著一個哇哇大哭。
李氏的小兒子被吵得煩躁不已,趕忙去勸阻李氏不要鬨了。
李氏聽勸,林家恢複平靜。
這份平靜並未持續太久。
敲門聲如雨點般密集砸在木門上,發出咚咚咚悶響,門環跟著嘩啦嘩啦直響,連帶門框和門板之間的縫隙吱呀吱呀作響。
敲門聲越來越急,動靜越來越大。
敲門的人似乎失去耐心,語氣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意,高聲喊道:
“開門!快開門!李氏!林安棟!你們彆躲著,你們給我出來!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林家人昨晚都沒有休息好,這會子都被吵醒。
聞聲,大家都知道是李雪花的母親田翠花來了。
夏寧與林瑤一人一個娃,抱到堂屋哄,順便看戲。
李氏的小兒子不見人影。
李氏陰沉臉去開門。
“田翠花你來要什麼說法?官府都定了案,林氏族譜不能有竊賊媳婦,跟我家有什麼關係?我勸你啊,趕緊回去給你兒女打點關係才是要緊的。”
林家失竊那晚,李雪花帶雙胞胎兒女回娘家住一晚。
這一晚李家一家子都在家,哪裡都沒有去。
縣老爺不信田翠花的話,將她一雙兒女屈打成招。
田翠花越想越氣,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上前拉扯李氏一邊要往外走,一邊怒道:
“李大娟你彆裝糊塗!要不是你大晚上吩咐我閨女將包袱帶回家,我一雙兒女怎麼成賊的,跟你脫不了關係,你在這跟我說風涼話,有本事咱去衙門說道說道啊!”
田翠花的聲音越來越高,吸引左鄰右舍探頭張望。
李大娟甩開田翠花拉扯她的手,看田翠花像是在看智障:
“什麼包袱?哪家婆婆會大晚上讓媳婦獨自出門辦事,就不怕她出事,給自家兒子戴綠帽子?田翠花你把話給老娘說清楚!”
圍觀的村民想想頗為讚同李氏的話,對田翠花指指點點。
昨晚林氏族人找來田翠花家裡。
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方便出麵就托李氏族長和堂兄來的林家村。
林安棟一點都不念及她閨女的好,一紙休書休妻!
林家人真是好得很,不幫忙還落井下石!
田翠花氣得一夜未眠。
腦袋本就發懵,如今頭暈目眩,渾身發軟,她撐著門框立柱,指著李大娟,聲音尖銳:
“好!好!我算是看清你們林家的嘴臉,你們不仁就彆怪我不義了。”
村民越聚越多,田翠花不管不顧大聲嚷嚷:
“李大娟你家長子不是杳無音訊,有來消息說考中進士,想讓夏寧母女去京城團聚,你李大娟見長子沒有請你去便非常不高興。”
李氏不停地叫囂著讓田翠花閉嘴。
田翠花衝李氏冷笑一聲,又向村民們繼續宣揚:
“然後你李大娟就決定毀掉夏寧名聲,逼死她後偷偷發賣林瑤,到時候她會以夏寧不守節,害得林瑤失蹤為由去京城見長子,當官老夫人。”
眾人嘩然,紛紛譴責李大娟。
李大娟惱羞成怒,“田翠花你胡說八道,我要撕爛你的嘴!”
她撲向田翠花,兩人打了起來。
有人旁觀,有人勸架,有人拱火……
總之,林家大門口非常熱鬨。
人群中林瑤喊了聲族長來了。
村民們安靜下來讓道。
正打得歡的兩人還在張牙舞爪的互掐。
夏寧在勸架,“婆婆你們彆打了,大家曾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眼尖,林瑤發現她拉偏架。
李大娟挨了田翠花的打。
夏寧不著痕跡推了田翠花。
田翠花身子猛地向前傾倒,正好撞在李大娟身上。
李大娟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發出痛苦呻吟聲。
林瑤眨眨眼,凝視夏寧一會,便與她一樣驚慌失措去攙扶李大娟。
“阿奶你彆怕,族長來了,肯定會給你做主的!”
李大娟本要起身,一聽這話就躺在地上不動,嘴裡不停發出痛苦呻吟聲:
“哎喲,我的腿……我的腰動不了了……疼死我了。”
夏寧配合李大娟:
“瑤兒你快去找林二叔來給你阿奶看看。”
李大娟想拒絕,可林族長在,她隻能看著林瑤這個死丫頭離開。
頂著眾人的指責聲,田翠花手足無措,聲音帶著哭腔: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可大家都不相信,七嘴八舌議論著她與李大娟的是是非非。
林族長打發眾人散場,林瑤領著林二叔來給李大娟看診。
診脈無事,李大娟非說這疼那疼的。
夏寧讓林瑤隨林二叔去拿藥酒,她提議道:
“婆婆,我最近忙著春耕,瑤兒她小叔要去書院讀書,瑤兒要看顧弟弟妹妹,婆婆你這是因田嬸子受的傷,要不就讓她將功補過照顧你?”
李氏的小兒子林安棟同意。
而李大娟和田翠花異口同聲道:
“不行!”
大家紛紛看向她們。
李大娟:
“我們有仇,我怕她趁我病要我命!”
“李大娟你心黑想彆人也心黑。”田翠花有點時間緩衝,看出李大娟的心思,她指著躺在床上的李大娟憤怒道,“再說了,你這分明是裝的,林族長是聰明人,怎麼可能讓你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