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教授的逼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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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裹著酸腐氣息漫過垃圾山時,三輛印著環保局標誌的越野車碾碎了滿地玻璃碴。

江寒蹲在分揀台前擰螺絲,餘光瞥見那雙米白色高跟鞋踏進汙水窪的瞬間,指節不自覺扣緊了扳手。

“這是蘇月教授,毒理分析專家。“負責人擦著汗介紹時,女人指尖正撫過生鏽的鐵桶邊緣,藍光檢測儀掃過昨夜打鬥痕跡,“勞駕。“她轉身時白大褂掀起一陣苦杏仁味的風,江寒後頸汗毛倏地豎起——這味道和記憶裡融化又重組的薄荷糖一模一樣。

蘇月捏著鑷子夾起他工裝領口的玉屑:“這種古玉含結晶,佩戴者活不過三天。“鏡片後的目光精準刺向他左眼那道新結痂的傷痕,江寒這才看清她耳墜是半枚銜尾蛇玉佩——和自己褲兜裡那枚缺口完全吻合。

“山裡撿的。“他扯謊時喉結顫動,昨夜絞殺殺手的那團毒霧在胃裡不安分地翻湧。

女人冰涼的指尖突然按上他眼皮,遠處垃圾山傳來烏鴉刺耳的驚叫。

“1963年墨西哥毒梟滅門案,凶手左眼也有這樣的月牙傷。“蘇月的聲音像手術刀劃開保鮮膜,檢測儀藍光照出江寒瞳孔裡遊動的金絲,“真巧,我父親的書房掛著現場照片。“

王鐵柱的柴油叉車在此時轟然爆響,三條黑影從車底滾出的刹那,江寒看清他們防毒麵罩上林氏集團的蠍子標誌。

第一枚毒鏢紮進他肩胛時,玉佩突然在掌心發燙,傷口噴出的黑霧凝成二十年前毒王最擅用的眼鏡王蛇形態。

“閉眼!“蘇月突然將玉佩拍在他胸口,那些啃噬記憶的毒霧竟順著金絲回流。

江寒在劇痛中看見女人實驗室裡成排的毒王檔案,其中一張泛黃照片上,穿白大褂的少女正把玉佩係在男人脖頸——而那人左眼金色豎瞳中,倒映著自己此刻扭曲的臉。

毒蛇霧影吞噬最後一個殺手的瞬間,蘇月按在他心口的玉佩突然浮現血管狀紋路。

江寒聽見記憶碎片在血管裡叮咚作響,像無數被毒霧吞噬的往事正在撞向冰麵。

(接續前文)

蘇月指間的玉佩突然迸發青光,江寒眼前炸開漫天雪粒子。

記憶裡那雙杏色登山靴正碾過冰層,少女攥著他的衣角跌進冰裂縫,銜尾蛇玉佩在暴風雪中晃成虛影。“彆鬆手!“十七歲的蘇月嗓音還帶著奶糖般的黏稠,而此刻鉗住他手腕的力道分明是成年人的狠決。

現實與記憶重疊的刹那,江寒聽見自己喉嚨裡擠出陌生聲線:“小月亮,毒師的命要攥在自己手裡。“這分明是四十歲男人才有的煙酒嗓。

玉佩突然燙得像烙鐵,冰裂縫裡湧出的毒霧在記憶裡凝成骷髏手——正是昨夜絞殺林氏殺手用的招式。

“呼吸頻率亂了。“蘇月突然抽回玉佩,江寒踉蹌著撞上柴油桶。

女人白大褂下擺沾著毒血,卻用解剖刀精準挑起他下巴:“現在相信了?

你每次使用毒王能力,就會吃掉自己的記憶。“

三百米外的廢棄水塔上,幸存的殺手正用熱成像儀鎖定二人。

他顫抖著按下通訊器:“瞳孔金色豎瞳和檔案照片分毫不差“喉結突然詭異地鼓起肉瘤,藏在臼齒裡的膠囊自動爆開——這是林氏集團對失敗者最後的仁慈。

“轉世之身?“林毒梟捏碎青花瓷茶盞,監控畫麵定格在江寒瞳孔遊動的金絲。

身後穿防化服的老者遞上泛黃文件:“二十年前毒王被七枚打碎心臟時,實驗室的毒霧濃度剛好達到量子糾纏臨界值。“顯示屏突然跳出蘇月實驗室的監控畫麵,成排的玻璃罐裡懸浮著江寒不同年齡段的頭發樣本。

垃圾場這邊,王鐵柱拎著扳手踹開殺手屍體:“這月第三波了,你小子到底惹了哪路神仙?“江寒剛要開口,蘇月突然將玉佩按在他滲血的傷口處。

玉佩裡遊出藍光細絲,竟將滿地毒血吸成乾涸的褐色地圖。

“每月十五日子時,帶著這個來醫學院冷庫。“蘇月將裝著頭發樣本的密封袋塞進他工具包,轉身時白大褂掃過昨夜殺手藏身的集裝箱。

江寒沒看見她藏在袖口的微型采樣器,此刻正偷偷收集他傷口蒸發的記憶毒霧。

暮色漫過垃圾山時,江寒在工棚鐵皮櫃裡翻出個檀木盒。

盒蓋上刻著毒蛇纏劍的圖案——這是他六歲那年從火場廢墟裡扒出來的。

沾著毒血的玉佩剛放進去,盒內暗格突然彈出張泛黃照片:穿白大褂的毒王摟著穿公主裙的蘇月,背景裡雪山實驗室的坐標正是他記憶中的冰裂縫。

地底突然傳來悶響,生鏽的管道開始滲出墨綠色液體。

江寒左眼金瞳不受控製地顫動,玉佩在盒子裡發出蜂鳴般的震動。

他並不知道,三小時前林毒梟親手擰開了地下三十米處的毒氣閥門——那裡麵封存著毒王死前最後一縷本命毒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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