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看著d飛奔而來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氣,又把視線轉移到自己的周圍。
“不要走神啊,a首領。”
d的拳頭上燃起了橙紅色的火焰,朝著阿爾的腦袋就是一拳,可在此之前,對方早就明白了自己的一圖,身體一側,便躲了過去。
緊接著,又是一拳,阿爾再次閃過,同時向外跳去,保持住了兩人的距離。
“怎麼了,a首領?”d的雙拳都燃起了火焰,嘲諷似的問道,“攻擊我,好嗎?攻擊我!”
“為什麼要把我叫來?”阿爾依舊環顧著四周,保持警戒,“那些信息是你發的?”
“嗯哼,是我。”
e直接坐在了倉庫旁,得意洋洋地回答道。
“她人呢?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我可沒做什麼,隻不過是以她的名義發來了求救信息而已。”他舉起雙手,假裝自己很無辜。
阿爾瞟了對方一眼:“沒有事的話,那我要先回去了。”
“我說,a首領。”d又拿起了電子煙,大吸了一口,並讓煙霧從鼻孔裡竄出,“你是不是對你自己的處境有什麼誤解?自從你踏入了這裡,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中了。”
他隨後仰起頭,舒舒服服地喘息了一口:“而且…你不知道,你的腦袋,值多少錢…”
“多少錢?”阿爾黑著臉盯著對方。
“無價。”d把腦袋擺回遠處,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尤其…是對我們這樣的‘罪人’。”
“‘罪人’?”阿爾重複了一遍這個頗具戲劇感的詞彙,“如果不是我,你現在是一句屍體。”
“差不多吧…‘死緩’和‘死刑’,兩個差不多。”d挑動了一下眼皮,“但我想爭取一下緩刑,一直到‘無罪釋放’,並且恢複自己的聲譽。”
“他在說什麼?什麼‘罪人’?”汪東陽在旁邊已經聽得雲裡霧裡了。
“我們從地球上逃了出來,因此算是‘逃犯’。”科拉低聲說道,“抓到或者殺掉阿爾,就能免除‘逃犯’應受的懲罰,並且獲得‘平反’…”
“那你為什麼…沒有…”
“我反對裡麵的‘殺人’選項。“
汪東陽用餘光看見,對方有些發抖。
大概頓了幾秒,科拉說:“我們要選一個時間上去,把阿爾抓回來。“
“抓?怎麼抓?“汪東陽吐槽道,”像抓娃娃機那樣抓?“
“我記得資料顯示,你是一名魔魂者。“科拉似乎在身上找著什麼,邊找邊問,”你的能力是什麼?“
汪東陽咽了口唾沫。
“是什麼?快說,我好想辦法。”科拉催促了一句。
“也是火…而且…”汪東陽支支吾吾的,儘可能地把自己略顯恐怖的魔魂能力說得平民化,“嗯…藍色的…溫度有點高…極具攻擊性…”
“鐳火?”科拉瞪大了雙眼,“你彆給我開玩笑!我在談正事!”
“真的是…吧…”汪東陽感覺自己都有些猶豫了,“反正…就是攻擊性魔魂…你呢?”
“磁。我可以控製周圍磁場,不過磁力不大,大了的話,我的身體承受不了。“
“就是說,你是塊兒吸鐵石?“汪東陽問道。
“對了一半。“科拉白了對方一眼,”磁場有吸引力,也有排斥力。“
在他們倆研究計劃時,d已然對麵前的阿爾開始了“狂轟濫炸“。
火焰在空中飛舞,但速度不快,因此阿爾從容不迫地躲開了對方一係列攻勢,同時,也在尋找著合適的逃跑路線。
天空變得更加陰沉,但d的火焰卻把地麵照得足夠明亮,像地獄一般。
隨著體力的消耗,阿爾感覺如果再不離開這兒,自己恐怕要交代在這裡。況且,e還懶洋洋地坐在一旁,這擺明了是赤裸裸的羞辱。
阿爾向後翻身一跳,隨即向“戰場”的反方向跑去。
“來一發吧,他要跑了。”
他剛聽到後麵的d輕言輕語後,小腿處便忽然一疼,連同著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在阿爾旁邊,慢慢顯出了一條人形輪廓,並像慢慢填色般,變成了一個手裡拿著吹箭的人。
“還有一個人?”汪東陽差點爆了臟話,“隱形人?”
“我發給你的資料你到底看沒看過?”科拉雖然也很吃驚,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是f…魔魂是隱身,估計他…在那兒躲了好久…”
“那他發現我們了嗎?”
但他多慮了,f滿眼都是阿爾跪地掙紮的樣子,並把吹箭放在嘴邊,又有一支細長的小針,紮在了對方另一條腿上。
“不應該…阿爾應該能看到f才對!”科拉喃喃道,“他的魔魂是光…在他的眼裡,任何障眼法都是徒勞,怎麼會…”
“可能是…太久沒有戰鬥過了…”汪東陽接過了後話。
他想起了阿爾來到弗雷德家中時,自己暴揍阿爾的一幕,難道對方也是因為久疏戰陣,對曾經的手下敗將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但汪東陽和科拉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阿爾現在麻煩非常大。
“呼…”d熄滅了身上的火焰,輕微咳嗽了一陣,朝地上吐了口痰,“你太高估自己了,a首領。”
阿爾趴在地上,咬著牙,就像一條斷了腿的野狗,即使無法動彈也要露出獠牙,以震撼對手。
不過可惜的是,他的對手是三匹不惜命的豺狼。
d帶著一股子熱量逼近了對方,彎下腰來:“a首領,你這個樣子,著實令我有些失望。”
“卑鄙,無恥。”阿爾從牙縫裡蹦出兩個詞彙,並用力拔掉腿上的箭,“不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就算你用了魔魂,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哼…確實。”d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把頭向前一伸,露出一排黃黑的牙齒,“但,那又怎樣?妨礙我們殺掉你嗎?”
阿爾扶著地麵,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咬著牙,朝著d的太陽穴就是一拳。但他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慢到變成一幅定格動畫,直接送進了對方用來防禦的手裡。
阿爾感覺到渾身有一股麻麻酥酥的脆弱感,把自己腦中的理智舔舐得一乾二淨。沒等他多想什麼,d抓著對方的手腕,以過肩摔的形式,把對方重重摔在地上。
地上的灰塵瞬間淹沒了他。躺在地上時,阿爾才意識到,打中自己雙腿的箭上有毒。
他的全身開始變得麻木,呼吸也慢於平時。
“箭上抹了什麼?”他坐了起來,撐著自己的身體,怒視著對麵三個人,“告訴我…告訴我…”
“告訴你也沒有什麼問題,是麻醉藥。”d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諸位有沒有要做手術的?這有位已經上了麻醉的病人,看起來病的不輕。”
他的言下之意,一下便被躲在旁邊的科拉和汪東陽琢磨出來了。
“完了,他們要開始折磨阿爾了!”科拉咬緊嘴唇,把身上所有能稱得上“武器”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汪東陽!你看看這裡麵你會用哪一個?我們必須要去救他了!”
“你小點兒聲!姑奶奶!”汪東陽都想動手捂住對方的嘴,“我馬上就有辦法了!讓我再想想!”
他盯著麵前科拉擺出的東西,指著幾樣問道:“這兩個是什麼?手榴彈?”
“一枚是閃光彈,一枚是煙霧彈。”科拉有些懊惱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手榴彈我沒敢帶出來!手槍我也放在了家裡…要是b來了就好了,他對槍械的使用熟練度比我高了幾檔…”
但後麵的話汪東陽基本上沒有在認真聽。他抬頭瞧了眼阿爾和自己的距離,又拾起了煙霧彈摸了摸,忽然問道:“這兩個…都是鐵製的?”
“差不多,不過在最外層,鍍上了一層磁鐵。”科拉說,“這相當於專門為我研製的,但是我產生的磁場具有普遍性,可能會讓其他東西也受到影響。”
“那力度呢?”
“這個距離不算特彆近,雖然對我來說難度不大,但精準度就不是那麼容易保證了。”
汪東陽想了想:“那距離越近,精準度就越高咯?”
“理論上是這樣。”科拉縮頭問了一句,“你的想法是什麼?距離近我們扔不到啊!”
“不一定第一落點就要扔到那裡…”汪東陽不停的掂量著這兩枚“法寶”,望向了阿爾的方向,“我們過半分鐘…找準時機,就行動!”
他平生第一次,對曾經的敵人感到一絲同情。眼前的阿爾,正一點點向外圈爬著,黑色的衣服上沾滿了泥土和碎石。而另外的三名曾經的“隊友”,則就像在看一出喜劇,笑得合不攏嘴,就差瓜子可樂伺候了。
這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汪東陽不知道阿爾到底拋棄了多大的自尊心,去為了根本不太存在的“活著”。或者說,他的目的,在支撐著他做最後的抵抗。
阿爾到底目的為何?汪東陽想,等把阿爾安全救出後,一定要當麵問個清楚。
但很快,他聽到了d的聲音:“開槍吧,朝著心臟打。”
對方這是在跟誰說話?
汪東陽瞄了一眼那邊的三個人,沒有發現他們的身上有槍,甚至連拔槍的動作都沒有。
“快點兒,這是最後一遍,你答應過我的。”
這個時候,阿爾用手撐著地麵,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並一瘸一拐地往外“跑”去。而大概過了幾秒鐘,隱蔽的槍手終於有了動靜。
“哢嚓”。
汪東陽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他急忙準備扔出手裡的閃光彈,但已經慢了半拍。
“噗”!一顆子彈從阿爾的胸口偏左的位置穿過,並一下子帶倒了這個虛弱的人。鮮血從他的傷口處冒了出來,就像兩針強力興奮劑,紮在了汪東陽和科拉的神經上。
“草…”
汪東陽罵了一句,手裡的閃光彈卻已經被身旁的科拉奪走。
“喂!”
他話沒說完,閃光彈便已經飛向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