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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影綽綽的高大城牆在遠方山脊若隱若現,
大荊城她有所耳聞,對哪位神秘莫測城主也萬分好奇,
能頂過草原部落的圍攻,在草原建立自己的製度,這個城主絕對是有梟雄之姿!
見沈月對大荊城感興趣的模樣,領頭的接著道
“大荊城境內不許發生械鬥,一旦有人在大荊城境內動手,不論對錯,都會成為大荊城的敵人!一旦被捉,就會成為大荊城的苦力,修建城牆。
遠處傳來若隱若現的狼嚎聲,沈月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往後望去,連綿的山丘看不出什麼,
柳眉緊蹙,她問道“草原中的狼多嗎?”
“很多,而且狼是群居動物,一旦出現那便是一群,”
領頭人也聽到了狼嚎聲,他們場麵行走在草原上,應對狼群極有經驗,
一邊同沈月解釋,一邊招呼手下將刀劍火把準備好,
“狼是一種非常記仇且聰明的動物,他們一旦發現獵物會一直追隨,直到獵物放鬆警惕的時候發動進攻。”
領頭人將備用的長刀遞到沈月手中,笑著安慰“不過沒關係,狼怕火,隻要我們不露怯色,那群畜生自然會退走。”
“如此甚好。”
沈月點點頭,將長刀橫放在身前,跟著領隊的紮進樹林中,
高大的樹冠將陽光遮擋,明明是正午,樹林中卻如同傍晚一般昏暗,
陰冷潮濕的風在臉上拂過,帶著一絲冰涼,樹葉枝條腐爛的味道充斥鼻間,讓人忍不住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
樹林中被踩踏出來的小路狹小,隻能兩人並排,沈月和凝香被安排在隊伍中央。
狼嚎聲越來越近,沈月明顯感覺到身下馬匹的焦躁,
領頭人臉上也露出些許凝重
“這些馬都常年行走在草原之上,普通的狼它們見的多了,從未出現過今日這種焦躁害怕的情況。”
動物的感官比人要來的更為敏銳,馬匹的焦躁恰恰說明了這狼並不是普通的狼群,它們在嚎叫聲中感受到了危險的接近!
“公子,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如果能將這群狼甩掉最好,若是甩不掉恐怕是一場惡戰!”
“好!”
樹林中越來越暗,幾乎要看不清道路,眾人免不得點起火把照亮前路。
“嗷嗚~”
“嗷嗚~”
接連兩聲狼嚎近的仿佛就在身側,馬匹紛紛嚇得亂了節奏,嘶鳴著四處奔竄,
沈月緊緊拽著韁繩,好不容易將馬匹控製住,鋪天蓋地的轟隆聲從身後傳來。
領頭人臉色陡然一變“不好!是軍馬!”
“狼狼”
他低聲喃喃,腦海中劃過一抹光,
片刻後,他猛的一拍腦袋,臉上露出驚駭之色“我怎麼忘了!拓拔部落的二王子養了一雙銀狼王!”
陡然聽見拓跋靖的名字,沈月眉心緊皺,
她一路喬裝,且換了兩三個形象,中間還改了幾次路,拓跋靖究竟是怎麼這麼快就找到她的?
仿佛在她身上裝了眼睛一般,她前腳剛走,拓跋靖就如影隨形的追了上來!
情況緊急,沒有多餘的時間給沈月深思,
“公子帶著人先走,我們留在此處拖延!快往前跑!到大荊城!隻要你進了大荊城的地界,拓拔二王子就不敢動你!”
領頭的語氣焦急的交代完,帶著沈月和凝香從中間一路衝到前方,點了一半人護送沈月,其餘人在原地拔出了刀。
“諸位大恩居安銘記於心!若我能回去,定不會虧待諸位的妻兒老小!”
多餘的話說多了反而顯得虛偽,
沈月衝著留下來的人拱手行禮後,帶著剩下人往路徑前方衝去,
“駕!”
馬鞭不斷抽打在馬身上,
沈月伏在馬背上,杏眸盯著路徑儘頭,手緊緊卷著韁繩,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遠處的邊界,沈月在心中不斷默念,
快些!
再快些!
轟隆轟隆的馬蹄聲越發逼近,烈烈風聲中仿佛有箭矢和慘叫聲在身後響起,
邊界近在咫尺,近到沈月都能看到守衛臉上的驚詫之色,
她死死咬著下唇,瞪大的眸子中血絲密布,
隻差一點!隻要越過去拓跋靖就拿她再無辦法!
“嗷嗚!”
眼角餘光中仿佛有一團銀色的光影掠過,齜著牙擋在馬匹前方,
與其同時,飛速奔馳的馬匹被另一頭突然衝出的狼咬住脖子,
狼嘴就在手畔,近到沈月都能感覺到狼口中腥氣吹拂在手背上的炙熱,
近到她能看到銀狼尖銳的牙齒輕而易舉的穿透馬匹脖子,
飛速奔跑的馬匹來不及嘶吼一聲,便向前傾倒,
慣性使然,沈月被馬匹摔到的巨大力道甩飛出去,
握住韁繩的手指被磨破,沈月感覺到身體被摔在空中的失重,
她甚至來不及驚呼,隻能下意識的閉上眼,等待著疼痛降臨,
“嘶!”
預想中的劇烈摔到並未到來,腰被大力拉扯,仿佛快要被攔腰折斷,
下一秒,她被人夾在咯吱窩下,腰間卷著長鞭,
濃烈的香料味道在鼻間蔓延,沈月隻覺頭皮發麻,心臟憋屈的像是要炸掉。
待看到原本踏進大荊城邊界的凝香傻傻自投羅網後,
不甘憤怒等情緒在心裡交織,她死死咬著牙關,眼眶通紅!
差一點!就差一點!
她為什麼那麼慢!
心酸疼的幾乎窒息,壓抑痛苦的嗚咽聲從齒縫溢出,如同孤獸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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