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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回頭,隻見巫溪臉色慘白的如同鬼一般,一雙牛眼紅彤彤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縣主......麗靈玉說的是不是真的?莊子裡的族人都死了?”
沈月還沒回複,玉嬤嬤抱著胸冷笑:“自然真的,我方才數過了,一共三十六具屍體,喏,現在還掛在牆頭,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嗤笑一聲,臉上帶著大仇的報快意的笑:“若不是看到巫族屍體被掛出來,我是不可能冒險現身的!巫溪,眼睜睜看著親人死在自己麵前的滋味不好受吧!”
望著巫溪幾乎站不穩的模樣,玉嬤嬤刺耳陰冷的笑聲在林中回蕩,
她麵容扭曲,眼中閃爍的惡意,
“你們這群假仁假義之輩,嘴中說著族人同進退,卻在遇到難關時毫不猶豫將我阿爹阿媽推出去!為了以絕後患,還挑斷我的手筋,讓我自生自滅!”
玉嬤嬤眼神狠厲,指向身後快意道:“去看呐,那就是你們巫族的下場,每個人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控訴你的無能!”
哪怕她死了!巫族也滅了!
“噗!哈哈哈!”
突兀的笑聲讓玉嬤嬤上頭的情緒陡然卡住,
她目光不善地望向笑聲發出之處,隻見沈月搭著高仲肩膀笑得前仰後合,幾乎要笑出淚來,
沈月捂著肚子,樂不可支道:“高先生,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天真之人!”
“怨不得......怨不得費儘心思混進崇仁帝後宮,卻依舊隻能做個美人!”
高仲強壓笑意,雙手環胸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女公子當給人留些麵子,不就是太自以為而已,彆笑得這麼誇張。”
“行行行,不笑!不笑!”
沈月笑著拭去眼角的淚,清了清嗓子朗聲道:“玉嬤嬤,我不知該說你天真,還是該說你自大,我既然費儘心思設了局,又怎麼會輕易讓你得逞。”
高仲悶笑搭腔:“也與是這麼多年順風順水慣了,以為一切都會隨著她的心意發展。”
沈月和高仲一唱一和,輕蔑的態度氣的玉嬤嬤臉色漆黑:“什麼意思!我親眼看到那些人屍體的!被勒著脖子掛在院牆上!”
她分明設計的很好!
讓殺手將屍體勒著脖子掛牆上,哪怕有沒死絕的,也會被勒死!
等確定他們都死乾淨後,她再出手,用毒蟲殺死殺手!
等沈月他們來察看的時候,隱匿在院中的毒蟲又能出其不備地襲擊,將沈月她們一行人留在莊子上!
明明,一切都設計得很好!
“你派去的殺手一進院子就被我的人拿下拷問了,另一撥人穿上巫族的衣服,裝作是屍體罷了,”
沈月眸光轉了轉,看向巫溪:“你的族人都在地窖中,安全得很。”
“不可能......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玉嬤嬤唇上血色儘失,倉皇地後貼在樹上:“你又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
“沒有訣竅,唯有錢!”
沈月挑眉,唇角上揚,
從計劃引蛇出洞開始,她便許以重金,讓護衛每日換班守著,
另外,高仲查出上次動手的殺手是有組織的,她猜定然是從外而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
京都鏢局眾多,大部分清貧,沈月讓程灃出麵,許以重金,雇所有鏢局的人埋伏在京都附近城鎮,各茶食處,城門,隻要是會武,麵生之人,都被嚴密監視,自然能輕鬆掌握殺手的動向,
走鏢押貨之人最是善於觀察,由他們隱藏在暗處盯著各方動向,彆說是一隊殺手,就是飛賊,也得留下些痕跡。
一番安排之下,
玉嬤嬤的殺手剛分散出城,沈月這邊就已經接到確切的消息。
聽了沈月的話,玉嬤嬤隻覺胸口憋得生疼,一口血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
她沒想到自己精心設計的局,在沈月麵前這麼不堪一擊!
“沈月!選擇幫巫族,你會後悔的!他們沒有能力幫你續命!你隻有等死!!!”
聲嘶力竭的嘶吼透著絕望,
玉嬤嬤眼神閃了閃,指著巫溪鄙夷道:“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幫你!你拒絕我便是在找死!”
“廢話連篇,動手,將她抓起來!”
沈月懶得聽她一遍又一遍提起蠱蟲,抬手,示意護衛直接上,
就在這時,草叢中陡然彈射出一條細長黑蛇,徑直朝沈月脖頸咬去。
高仲瞳孔一緊,下意識扯住沈月往後帶,失聲驚叫:“女公子,小心!”
“保護縣主!”
看著黑蛇行動,玉嬤嬤冷笑連連,舉起短笛急促地吹了起來,
林中響起嘻嘻索索的摩擦聲,草叢不斷顫動,
“撒藥粉!”
趙斌厲聲高喝,
收回長刀,斷裂的蛇軀在地上扭動,
沈月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嫌棄的往趙斌身後靠了靠:“真惡心!”
她最討厭軟體動物,尤其是蛇,蜈蚣之類!
看著那軟踏踏的身體扭曲,頭皮便會忍不住發麻。
黃色的粉末落地,將周圍地麵全部染成褐色,草叢中不斷有五顏六色的蛇痛苦翻滾,
“怎麼會這樣......”
玉嬤嬤沒想到沈月他們準備得那麼充分,就連對付蛇的藥粉都準備好了!
驚懼之餘,她閃身欲逃,
可四周到處都是人,她隻能抽出長鞭殊死一搏。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被卸去四肢的玉嬤嬤被捆綁著拖到沈月麵前,
沈月瞥了眼,帶著人先去彆莊,
一路上不少失去控製的毒蟲原地打轉,沈月他們一路清除,倒是費了不少功夫。
越是接近彆莊門口,毒蟲屍體越是多了起來,層層疊疊地堆積在一起,看得人心裡發毛。
“縣主!幸不辱使命!”
程灃單膝跪在沈月麵前,冷峻的眉眼鋒利,整個人如一柄出鞘的利箭,
“巫族皆安,殺手已被屬下關押,聽候縣主發落。”
“辛苦了。”
沈月柔聲道,上前將他扶起來:“可有人受傷?”
“輕傷,巫族族人已經幫忙救治。”
程灃退到一旁,待沈月抬腳後,跟在她身後,低聲道:“那些殺手我先審過了,都是些不入流的組織,拿錢辦事,並不會對縣主造成威脅。”
“還是你想的周道,”
沈月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程灃為人細心,武藝高強,就連朱謹也誇讚過。
這樣的人才,留在她身邊做個護衛實在是屈才了。
可不論她怎麼規勸,程灃都鐵了心地留下,逼急了也隻得一句,他想要過安生日子,想安穩度日。
個人自有個人的選擇,她也不好過於乾涉。
唏噓一聲,沈月收斂心神,將目光落在玉嬤嬤身上。
“如何,可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