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散落,沈月的手卻未曾停頓,她果斷地解開內衫的紐扣,一層層的衣物逐漸展現,最終露出貼身緊裹的裹胸。一層又一層的棉布將傲人的胸圍勒的扁平,她抬起頭,望向麵前的人,手指輕輕劃過自己喉間的喉結,眼中滿是無奈與悵然,“隱瞞郡主實在是情非得已,居安有必須要做的事,不得已才女扮男裝行走,與郡主相遇實在是意外,還望郡主饒恕則個。”在昏暗的光線下,沈月那精致的眉眼仿佛帶著一絲妖異之美。她輕輕搖散一頭長發,逐一取下臉上的偽裝部件,露出了原本的麵容。原本的劍眉在卸下偽裝後,變得細長而柔和;高挺的鼻梁也卸去了硬朗的線條,變得精巧而挺翹。她的麵容在柔和的光線中顯得更加溫婉動人,卻又帶著幾分堅毅與不屈。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原本文弱的男子逐漸蛻變,化為一位清麗的女子,沐傾雪瞬間驚愕地捂住了嘴巴,瞳孔劇烈地震顫,她的腳步踉蹌,猛地撞向了旁邊的屏風。眼見著沐傾雪即將摔倒,沈月急忙伸出雙手,想要將她扶住,然而,沐傾雪卻像是觸電一般,猛地甩開了她的手。“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空氣中回蕩,沈月的手被狠狠地甩開,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彆碰我!”沐傾雪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沿著臉頰緩緩流下。她倚著牆滑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胸口喘息,“你是女的!你怎麼能是女的!”沐傾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和絕望,她抬起頭,望向沈月,眼中的光芒已經變得黯淡無光,“嗬嗬,可笑,我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女人!“郡主要打要罰我都認,我並非有意想欺騙郡主,這些時日我也一直在想怎麼跟你坦白,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沈月看著沐傾雪痛苦的表情,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奈,她知道這個秘密揭露對沐傾雪來說是巨大的打擊,可紙包不住火,這個秘密遲早有被揭露的一天,她是女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跪坐在沐傾雪麵前,低垂著頭:“郡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能讓我的居安回來嗎?”沐傾雪紅著眼,眼底布滿了紅絲,伸手揪住沈月的裹胸,將她猛地拽到麵前恨聲道:“我這輩子第一個喜歡的人,竟然是個騙子!可笑!荒謬至極!”“抱歉,”沈月注視著沐傾雪,眼中藏匿著無法言喻的愧疚。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除了那句單調的“抱歉”之外,竟再也想不出任何合適的詞彙來安慰對方,或是為自己辯解,沐傾雪的臉色陰沉,聲音冷冽如冰:“現在道歉有用嗎?看著本郡主像小醜一樣追著你跑,你心中很得意吧?方才有一瞬間,我真的想殺了你!”“居安任你處置,”沐傾雪背靠定遠王府,又即將成為攝政王府的女主人,若是被她恨上,日後處處針對,自己的路會很難走,唯有現在讓她將心中的這口怒氣發泄出來,日後才不會舊事重提。依著二人之前的情誼,沐傾雪定不會真的殺了她,沈月閉上眼,她承認自己卑劣,這個時候還在算計,可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步,處處如履薄冰,決不能再樹一個強大的敵人。“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沐傾雪猛地站起身,目光在四周搜尋了一圈,卻沒有找到任何類似匕首的鋒利之物。怒極,她一把拔下金簪,緊緊地握在手中,感受著那尖銳的觸感,心中的憤怒和仇恨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望著跪坐在地上仰望著她的沈月,心中愛恨交織,咬牙發狠道:“居安!你騙了我!死不足惜!”她高舉金簪朝沈月衝去,沈月依舊抬眸望著她,唇角緩緩揚起笑意,阻塞感從手中傳來,沐傾雪目瞪口呆地望著那根深深陷入血肉的金簪,臉色在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變得蒼白如紙。她驚恐地尖叫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仰倒,“郡主?郡主您怎麼了?”侍女聽見驚叫聲忍不住出聲詢問,身影緊貼著屋門,隻要沐傾雪有一絲的不對,她們便會立即衝進來,胸口抽疼,微微一動便有鮮血順著傷口滲出,沈月眸色暗了暗,忍著疼上前扶起沐傾雪:“郡主再不出聲,您的丫鬟就衝進來了,”她上身隻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布條,露出前胸,此刻金簪陷入鎖骨下方的血肉中,簪尾隨著她的動作晃動,腥紅的血與橙黃的金交相輝映,刺得人眼睛疼,沐傾雪緊抿著唇,唇瓣微微蠕動,大腦一片空白。眼見侍女等不及要推門而進,她瞄了眼沈月如今的模樣,用力掐住手心穩住心神,高聲道:“本郡主無事,隻是被蚊蟲咬了下,”安撫好丫鬟,她顫著手懸在沈月傷口上方,想碰又不敢,“你為何不躲!”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居安明明是能躲開的!“本就是我做錯了,要殺要剮隨郡主處置,”沈月唇角微揚,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郡主若是不解氣,不妨刺的再深入一點,我受得住。”她唇瓣微白,眼尾泛著暈紅,扯起唇角一笑,整張臉透出一抹病態的美感,饒是知道沈月是女兒身,沐傾雪心還是猛地顫了顫,心亂成一團亂麻,她猛跺腳,紅著眼落荒而逃。房門“吱呀”一聲,沈月渾身勁頭卸去,仰躺在地麵上苦笑,眼睫濕潤,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哪怕是因著愧疚,沐傾雪定然也不會追究騙她這件事了,可惜,她失去了一個好友,抬手拔下金簪握在手中,她閉眼任由自己放空,“若不是瞧見你胸口的起伏,我還以為你死了。”驟然出現的聲音恍若驚雷,沈月猛地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