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日帶來,可不是為了敘舊情。”
姚沛宜顛了顛掌心的香囊,走到俞雲跟前。
【這渣狗,招蜂引蝶就算了,招惹上的鶯鶯燕燕還給我找麻煩。】
【氣煞我也!】
俞定京眉梢一挑,若他沒聽錯,這姚沛宜是在罵俞雲?
先前還情意綿綿,如今怎麼生了齟齬。
招蜂引蝶…鶯鶯燕燕……
看來還有許多是他不清楚的……
“姚姑娘這樣看我作甚?”俞雲失魂落魄地看向姚沛宜,傷情模樣又惹得諸多貴女心疼。
“從前,我是送過香囊給九皇子。”
姚沛宜揚聲:“隻是九皇子並不珍惜,君早有兩意,我自不會糾纏,今日拿這香囊,就是讓大家夥做個見證。”
此話落下,眾人都愣了。
姚沛宜是說九皇子心裡有彆的女人,所以她才另覓夫婿?
有貴女不悅道:“姚姑娘這倒打一耙的功夫還真厲害,分明是自己見異思遷,還汙蔑九皇子。”
“是我汙蔑嗎?”
姚沛宜加強音量:“升平樓宮宴前,九皇子和那姑娘摟摟抱抱,難舍難分,至今我都難以忘懷,
難不成,九皇子還需要我將那姑娘的名字給點出來嗎?”
眾人麵麵相覷,伍滿袖底的手猛然攥緊。
先前姚沛宜處於劣勢,如今若將她的名字說出來,隻怕所有的流言蜚語都要化成刀子射向她和俞雲。
“姚沛宜!你休要胡言亂語!”俞雲猛地起身。
雖姚沛宜說得像模像樣,但貴女們也未全信,可俞雲一改從前溫潤君子模樣,這般情緒激動,倒像是心虛了……
眾人目光在俞雲和姚沛宜間流轉,隱隱察出這事首尾。
隻是俞雲身為皇子,自然無人敢置喙。
“九皇子莫氣,我今日來不是同你吵架的。”
姚沛宜指尖拎起香囊,在半空中甩了兩下,伍滿的心也跟著被人揪起來一般。
“我將香囊帶過來,就是想告訴九皇子,你我情分,猶如此香囊。”
眾目睽睽下,女子將頭頂發簪拔出,鋒利簪頭劃破香囊,乾淨利落,一分為二。
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俞定京見俞雲麵色鐵青,不由揣摩這兩人究竟是演戲,還是真鬨掰了。
伍滿瞥了眼婢女,後者藏於人群道:“姚姑娘此舉,莫不是為了向定京王表忠心。”
大家夥也不禁分神。
就算俞雲心裡有彆人。
但姚沛宜見風使舵這事兒也沒錯。
“表忠心這話可說錯了。”
姚沛宜麵不改色,“該說是示愛才對。”
俞定京表情一僵。
這死女人,當著眾人的麵又胡言亂語什麼!
“定京王金戈鐵馬,戰無不勝,我的確自幼欽慕,那日我第一眼瞧見王爺,就被他的雄姿英發吸引。”
俞定京聽著這些誇耀他的話,都不禁耳根發燙,偏偏那女人臉皮如城牆似的,見俞雲不高興,反而說得更歡實。
“這樣威風凜凜的大英雄,誰不喜歡,我當時就下定決心,此生非他不嫁!”
俞定京拳頭都緊了。
這姚沛宜還真是厲害角色,前腳和俞雲拉扯不清,如今又對他…大放厥詞。
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哪張才是她的真麵孔。
可惜不管她如何花言巧語,他都不會動搖半分,甚至更加厭惡!
“姚姑娘這話還真是…頗有大女人風範。”
貴女間有人動搖了。
伍滿預感不好,緊接著傳入她耳中的,竟是幾人輪番對姚沛宜的誇讚,餘光一掃,俞定京竟也紅著臉離開了大殿。
一開始姚沛宜見異思遷的罵名,頓時成了眾人口中灑脫颯爽的大女人,和俞定京的婚事,也成為一段一見鐘情、大膽示愛的佳話。
俞雲惱羞成怒,起身就走,離開前暗暗瞪了眼伍滿。
伍滿接收到心上人的眼色後愣了下。
這是怪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宴席散去,伍滿想起俞雲的眼神,就覺得心底發酸,出殿剛過拐角,後背就被不知名物什砸得微疼。
“姚姑娘?!”
婢女驚呼出聲。
伍滿受了俞雲的冷眼後,對姚沛宜自然沒好臉色,“姚姑娘,你我素不相識,你砸我做什麼?”
“我沒有砸你啊。”
姚沛宜一臉無辜,“我這是物歸原主。”
伍滿掃了眼地上被劃破的香囊,“姚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
姚沛宜微笑上前,“我還想說呢,你這人,沒意思得很。”